第934章 皆為六目
能做到這樣的至寶，至少在他的兩世為人中，從來沒有聽到過。
“若是我能取得此物……那人族豈不是……”
封無忌眼底閃過一抹興奮。
一直旁聽的祖火忽然道：
“且慢。”
“這什麼落日之族，既然憑藉著此物一飛衝天……”
“又怎會消逝在歷史長河中，徹底成為過去？”
“小傢伙，先別激動。”
封無忌頓時清醒，按捺住心情，正要開口詢問。
六目老人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嘆了一口氣，繼續道：
“我族在日益強大后，完成了以前從未敢想的壯舉！”
“那時，我族的聖人，已經因為煉製此物，遭到天妒，早已逝去。”
“失去他的教導，族人們變得越發驕狂，也越發沉迷在力量中。”
“我們征服了一個個世界，奴役了無數的種族……將敢於反抗我們的種族，自然是盡數磨滅！”
封無忌聽到這裏，抿起嘴唇，一言不發。
六目老人嘆了一聲，輕輕道：
“可能這樣的行為，作惡太多。”
“最終，我族遭遇天罰重創，隨後被十個統治中的奴隸之族，聯手覆滅。”
他語氣中滿是黯然。
封無忌輕聲道：
“聽起來，這似乎是好事一樁。”
“不外乎是歷史輪迴罷了。”
“你們強大起來掀翻了頭頂上的奴隸主，最終又成為新的奴隸主，在其餘種族頭上作威作福。”
“前輩，請恕我很難對你們這落日之族產生同情。”
六目老人搖搖頭，輕聲道；
“自然如此。”
“在違背聖人教誨后，我族的一切，終究是自取滅亡。”
“在我們的統治被掀翻后，剩餘的族裔，已是十不存一。”
“在逃過追殺之後，我們在這座湖底，建造出了最後的宮殿，用來保存這僅剩的天清冰魄。”
“期待着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封無忌冷聲道：
“只是這剩下的人，都出了問題？”
老人點頭不語。
封無忌繼續道：
“是被仇家找上門？”
六目老人苦笑道：
“不……是我們的世界，被毀滅了！”
“那些推翻我們統治的種族還未過上新的日子……末日就突兀而至。”
“各族間無數的恩怨情仇，也就此被抹去，成了一筆誰也記不住的糊塗賬。”
封無忌沉聲道：
“若是世界毀滅，為何這處宮殿還能存在？”
“不是也該一起湮滅？”
六目老人嘆氣道：
“當日毀滅之時，除了空間蹦碎之外，我們僅剩的族人，也死在天地元力反噬中。”
“只是不知為何，這座宮殿，卻是安然無恙的保留了下來，來到了現在這處世界。”
封無忌與祖火在識海中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謎界？！”
所謂的造化之地，便是謎界的一塊碎片。
而目前他所處的宮殿，又是在原本世界破滅后，陰差陽錯被謎界吸入，這才得已保存下來。
六目老人不知他內心活動，繼續道：
“而等我清醒過來之時，才發現自己肉身早已消亡。”
“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就這樣，一直徘徊在此地，守着這最後的天清冰魄。”
“而後，在某一天之時，一位偉大的存在，傳達口令與我。”
“讓我在此地，等待着後來有緣人的出現！”
“現如今……我終於等到你了！”
老人語氣里有些激動。
封無忌暗道：
“這傳遞口令的人，想必就是血神……謎界碎片被他收取，想必早有安排……”
他目光一凝，驟然道：
“這位前輩，你……”
封無忌話音未落，便被六目老人打斷道；
“你與我族有緣，這天清冰魄……就由你帶出去吧！”
“與其讓它在此地潰散，不如讓其綻放最後的自由！”
“若是你能……”
六目老人頓時閉嘴，搖頭道：
“算了，已經……沒有意義了。”
封無忌嘆氣道：
“前輩，我是很眼饞此物。”
“但若是你要我重振你們這一族的榮光，亦或是些別的……”
“恕難從命。”
封無忌對這落日之族，有驚嘆，有敬佩，唯獨沒有任何的同情。
六目老人點頭道；
“我知道。”
“所以我也不會再奢求什麼……”
“更何況，我們這一族，最後的族人，也只剩已化作幽靈的我。”
他伸出虛幻的手，輕輕摩挲着方形冰塊，喃喃道：
“只是此物，不該隨我一起埋葬在此處。”
“那偉大存在曾說過，後來者與此物有緣……”
“就交予你便是。”
“前提是……你能得到天清冰魄的認可！”
六目老人的氣息猛地凝重許多。
封無忌沉默片刻，問道：
“此物……用在我的種族，也可以生效？”
老人點頭道：
“只要是生靈，都能有用。”
“可否有其餘後遺症？！”
“不曾聽聞！”
封無忌目光深邃，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內心想法。
“這樣啊……”
沉思許久后，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
“那這天清冰魄……”
“我要了！”
“如何能得到它的認可？”
六目老人神色一震，笑道；
“你只需將手放在上面，放開你的神魂。”
“隨後的事……你自然就明白。”
封無忌認真望了這老人一眼，目光凝重。
祖火出聲提醒道：
“你真就信這老小子的話？”
“太過輕鬆，想必有詐！”
封無忌淡淡道：
“我不信他。”
“但血神既然安排我到了此處，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寶，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
祖火冷哼道；
“你倒是信那個小神。”
“不過此言非虛，既然到此處，無論是刀山火海，闖一闖便知。”
封無忌猛地伸出手，放在那方形冰塊上！
嗡！
一連串的冰魄漣漪，在水中悄然盪開。
封無忌將神魂打開，感受着這件至寶的氣息。
嗖！
下一瞬，他身邊的空間驟然變換。
無窮無盡的咆哮聲，宛若海嘯一般，驀地響起在他的腦海中。
這些聲音都在哭泣，哀嚎，怨氣極重。
“我族何等偉大，怎能死在這些賤民之手？！”
“殺了他們！”
“殺了一切不服管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暴戾的咆哮聲，反覆肆虐他的腦海，用任何手段，都難以屏蔽！
封無忌咬牙道：
“該死！”
緊接着，便是無數的身影，鋪天蓋地一般出現。
他們皆為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