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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回了。”剛下車,就聽到二嬸大嗓門的嚷嚷聲,再然後就看到她第一個衝出來,老遠的迎向我們,“就等着你們這對新人了!”
很快,爺爺奶奶也出現在大門口。
“夜風大,爺爺奶奶就不要出來了啦!”我慎怪着扶住爺爺的胳膊,明玉玲則攙住了奶奶。
“不打緊,不打緊,特殊時期,一家人坐下吃個飯。”爺爺笑語。
說話間已經進了餐廳,爺爺示意大家就座。
“玉玲,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客氣哈!”奶奶給明玉玲夾了她愛吃的糖醋排骨。
“嗯嗯!”玉玲頷首。
“是了,都一家人!”
“別客氣!”
“這裏也是你的家。”
“像以前一樣就好,不要覺得不自在!”
……
大家沒有恭祝之詞,只有友善的關愛,也算是其樂融融了。
家宴后,爺爺明玉玲作為我的老婆,留在了崔家。
第二日,她依依不捨的將我送達機場,我趕去美國,很快投入我未完成的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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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這片土地,又是一年的冬天。
飛機在h市的上空盤旋,從機艙的窗戶向外望去,蔚藍的天空,大片的雲朵,似棉花糖一般,層層疊疊的漂浮遊弋在不遠處,陽光從雲朵縫隙間穿過,似鍍了一層金邊,壯美卻不敢久看,只因這金邊格外的刺眼。
剛出機艙,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夾緊大衣,深吸了口故鄉熟悉的空氣,遠眺遼闊的大地,能看到大片未化的雪。
來接我的人不少,除了爸媽,二叔姑姑三家人都來了。
我揚了揚手跟他們打招呼,大妹二妹帶着兩表妹就起鬨尖叫,惹得行人都往這邊看來。
她們也不管,一窩瘋的向我飛奔而來。
我淡淡的笑着,任由着她們。
眼睛四處搜索着,沒看到那抹倩影,莫名有些失望。
五人簇擁着來到靜立遠處的長輩面前。
“宸浩,你回來了”大家話里都是對我的歡迎。
“歡迎!”
“歡迎!”
“歡迎!”
姑父和二叔張開雙臂,我會意,伸出雙臂與他們擁抱在一起。
“宸浩!”明玉玲滿臉通紅,異常激動的站在我們的不遠處。
“嗯!”想來她剛才是去了別處了,我不由得心中一暖,伸出雙臂,也是要給她一個擁抱的。
“兒子,你可回來了,想死你媽我了!”媽媽肥壯的身子過來,將明玉玲擠向一邊,中途截斷了這個擁抱。
“我也想你了!”我抱着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我也要!”是二妹,她咋咋呼呼的個性哪容得我推辭,幾番較勁,我只讓她抱了一下!
大家簇擁着出了機場,無意中看到媽媽嚴肅的說著明玉玲,明玉玲委屈的低着頭。
不一會兒,她走到我身邊,將自己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取下來,“外面冷,繫上這個!”說著就是要親自幫我圍上。
“我自己來!”有些不習慣,我接過圍巾,胡亂繞在脖子上。
她收回手,不自在的插在長款黑色羽絨服口袋裏。
羽絨服是外披着的,胸前拉鏈沒拉,內里是貼身西服套裝,白色的襯衣領服帖的貼在脖頸上。
而我對她如此穿着,卻沒做多想,也沒想過她將自己的圍巾給了我,自己是否會冷。
“還好,挺暖和的!”圍巾雖是女士的,卻是凈色的灰,上面還有未散的餘熱,不自覺間對她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幾分。
她受寵若驚,卻很好的掩飾住了,薄施粉黛的臉,是精緻的笑容,“宸浩覺得好就好!”
“叮――”她的手機不適時的響起,她抱歉的到一旁接電話。
而回去的路上,她將手機調成了振動,即使車箱裏話語連連,笑鬧一片,她也窩在角落,以文字回復。
媽媽還是覺得這振動聲吵鬧,她碎碎念着,我沒聽清,湊近聽,她也不說話,看向明玉玲,撇撇嘴。
坐我們對面的姑父正說著趣事,尷尬的噤了聲,他這一停頓,其他人就看過來,連說悄悄話的大妹二妹也察覺到不常。
而明玉玲是最後一個反應過來的,她抬起頭,還有些蒙蒙的。
媽媽見他這般,更是生氣,就是要發作,爸爸搶先一步,“這是到**了,宸浩很久沒回來了,我們陪他到處看看,步行回去吧!”
“好的呀!”大家都贊成,我也就無所謂了,跟着大家一起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