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詔獄被罰
文武百官戰戰兢兢地下了早朝出宮,卻無人知道剛剛還端坐龍椅上的皇帝傅長策,此時已經被傅佑霆揪着衣領提了起來。
傅佑霆有力的臂膀輕易就能將這病秧子提起來,此時不屑地看着他對自己怒目而視,「我走的時候怎麼說的?」
「咳咳咳咳.....」
傅長策因窒息不住咳嗽着,本來蒼白的臉色都憋紅了,但他就是不願意求饒,不願意向這個煞神低頭。
「傅長策,本王讓你好好聽話,免得害人害己,你不聽,還弄了那麼多人去南祝圍殺我。」
傅佑霆冷硬的下頜昂着,拇指收緊手中人龍袍的衣領,頓時勒得傅長策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你也不想想,就你這上不得檯面的伎倆,能殺得了我嗎?能嗎!」
他不屑地加重了聲音,看手裏小雞仔一樣的帝王,蔑笑一聲把人扔回龍椅上。
重新得到呼吸的傅長策大口喘息着,羸弱不堪的樣子和傅佑霆比起來,果然顯得無能極了。
看他如此狼狽,傅佑霆也終於不再繼續羞辱他了,而是一撩大氅,從懷裏掏出一冊早已經寫好的聖旨放在桌面上,徑直拿過傅長策書案上的國璽用印。
「這是什麼!」
傅長策瘋了一般去搶那聖旨,擔驚受怕了這麼久,他多怕傅佑霆這次回來是奪位的。
那聖旨是什麼,退位詔書嗎?
可等他撲過去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后,卻是驚訝的抬頭看向對面桀驁的男人,不可置信的質問:「她答應嫁給你了?」
那赫然是國婚的詔書,是傅佑霆以他的名義向有姜聯姻,為攝政王迎娶有姜景公主。
傅長策再傀儡,可也終究還是晟朝的君主,以一國之禮把她風風光光地娶回來,到底還是體面些,傅佑霆可不想讓阿瑾覺得有絲毫禮儀上的怠慢。
只是此時看着眼前激動的皇帝,傅佑霆也想到了什麼,輕蔑道:「看來你也猜到她的身份了。」
猜到了雲瑾遁走到了有姜,還假借公主的身份和晟朝同盟。
是的,傅長策猜到了有姜那個橫空出世的輔政公主很可能是雲瑾,除了她,這世間再沒有女子能有那樣的膽魄和謀略。
這就是雲瑾,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永遠都會成為最耀眼的人。
連他都猜到了,傅佑霆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傅長策只是想不到這人只是去了一趟西南,就又用什麼手段將人騙了回來,而且這次還是兩國聯姻。
他要正大光明地娶雲瑾為妻了,兜兜轉轉,竟然還是他得到了雲瑾。
一想到這裏,傅長策就嫉妒得發狂,後悔得發瘋。
為什麼,從十年前到現在,不管自己有多努力,那個人都不會為自己傾心一次。
自己永遠都只能眼睜睜看着,為什麼永遠得不到雲瑾的一次回頭。
傅佑霆用完了印,倒也心情不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猜到了又怎麼樣,她永遠都只會屬於我,你就多備些禮,為我們的大婚慶賀吧。」
為他們的大婚慶賀?
是的,攝政王要大婚了,這個威震晟朝的煞神要正兒八經的娶妻了。
初聽這消息,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他風風火火地殺回都城之後,彈壓了一眾世家,然後就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了婚事,看規格分明是娶王妃的架勢。
所有人都沒忘記,一年前攝政王才和雲家世子生死相別,雲世子身死之後,攝政王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了她的靈位為妻。
所有人都在感慨攝政王雖行事乖張殘暴,但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痴情男兒,攝政王和雲世子生死相依的佳話還騙了不少閨中女子的眼淚。
可現在這才一年不到,雲世子屍骨未寒,她頭頂上攝政王妃的頭銜就要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而且還是個異族公主。
紛紛擾擾之下,從某不願透露姓名的攝政王府隨從王銘副將口中得知,這新王妃乃是西南第一美人。
不僅人長得美,身份地位更是超然,以女兒身出征戰場也就算了,還是有姜握有實權的輔政公主。
這等人物才配得上他們殿下,就跟話本子裏,絕世美人和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才是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還有人說攝政王這次出征西南,打下了南祝卻不收入囊中,反倒是為搏美人一笑將萬里疆域用作了聘禮。
此等行為雖有點色令智昏的味道,但晟朝人本就瞧不上和他們隔山隔水的南祝小部落,自然紛紛誇讚攝政王霸氣。
女人們暗罵男人果然都是見異思遷的負心漢,男人們倒是挑了大拇指稱讚攝政王威武,去了一趟西南就把人家的第一美人給擄回來了。
一時間晟朝人都對這場婚事翹首以盼,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美人,能讓他們的煞神攝政王鐵樹開花了。
晟朝是這般境況,有姜上下卻是陰雲密佈。
剛剛拿下南祝偌大疆域的喜慶還沒過去,就收到了晟朝的聯姻國書,而且上面點名要他們的輔政公主。
「陛下,這聯姻來得蹊蹺,晟朝這豈不是在逼迫我們送公主去和親?」
有大臣看向位列百官之首的雲瑾,這位可是剛剛給他們打下了南祝,說起來該是有姜的大功臣,這轉眼就送人家去和親,這怎麼看都有忘恩負義的嫌疑。
但事實上不少大臣還是並不反對這場聯姻的,那可是晟朝啊,還是晟朝真正握有實權的攝政王,要是和他聯姻了,他們有姜往後在西南豈不是高枕無憂了嗎?
正因為那是晟朝最顯赫的權臣,他們也清楚這場婚事拒絕不得,看看人家勢在必得的樣子,他們相信,有姜但凡敢說個不字,南祝現在就是他們的下場。
所以此時所有人都想看看雲瑾的態度,只要這位答應了,一切就好辦了。
「要不,咱們再封其他的公主去和親吧,景公主勞苦功高,怎能去做和親女?」
還是有大臣不忍雲瑾去和親,晟朝在他們眼中就是兇惡之地,更何況傅佑霆可素有煞神之名。
眾人沉吟,換成其他公主?這個倒是個好法子,就是不知道那煞神依不依。
想來如果再選派的女子也是個大美女的話,應該能敷衍過去吧,更何況公主可是一直戴着面具的,說不定那煞神連公主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眾人又去看雲瑾,思索着什麼樣的女子能和景公主差不多,到時候面具一戴,誰能認出來?
這一看,眾人心裏又瞭然了,為什麼那煞神誰也看不上,偏偏就看上他們這位公主了呢。
單看她此時站在晨曦里,餘暉將人鍍了一層柔和的暖光,哪怕面具遮擋了部分容顏,也掩蓋不了她絕艷的美貌。
而偏偏她身上吸引人的不只是傾城的美貌,還有那種獨特的氣質,明明天人之姿,卻絲毫不見不媚俗,反而如君子般端方有儀。
俏麗若三春之桃,卻又清素如九秋之菊,讓人一眼見之,只會生出敬畏之感,不敢褻玩。
這樣獨特的氣質,就好像,曾經是男子一樣......
這樣的女子,上哪再去找一個替代品?就算是戴上了面具,也是東施效顰。
「哎,說到底還是女子啊。」
有不少人在心底哀嘆,不管是如何驚塵絕艷的人,也逃不過身為一個女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