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個人偶
奈何。
方影此時附身小丑紙人偶身上。
別說反抗，連觸覺都沒有，而視覺都局限在巴掌大的人偶身上。
因此，他剛剛清晰的看見了那個噁心之人的，淺粉色的舌苔。
不過也只是看看，除了看什麼都做不了。
於是。
一個小時。
“客人，您看看如何？”
德爾老頭將一個人偶遞給還在死死盯着小丑人偶的神秘人面前。
“嗯，很差！”
神秘人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道。
“額！”
“不過以你的水平，也就做到這個樣子了！”
“......”
德爾老頭不知道自己該表現開心還是不開心，想想反正錢在手裏攥着，愛咋說咋說吧，反正自己有着將近六十年的手速，這點話算什麼。
庫吃庫吃~
德爾老頭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而神秘人不知道犯什麼病，開始對着方影，或者說方影這個紙人偶一陣的狂舔。
一邊舔還一邊嘀咕，聽起來有些混亂的語言，像是古漢語和英語的集合體。
古里古怪，蓋里蓋氣。
再配上沙啞的喉嚨。
對於德爾老爹簡直是一個折磨，手中的工具差點成為兇器。
好在他自己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而直接感受着的方影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身體’和靈魂的雙重摺磨！
要是能出聲，他絕對狂噴兩個小時，不重複。
要是能動手，他發誓要一萬倍償還。
活了一輩子，直到死都沒有過被一個中年臭男人狂舔，這次穿越成為一個紙人偶倒是體驗到了。
整整六個小時的折磨，方影哪怕沒有觸覺都知道自己渾身上下濕噠噠的了。
他，方影，已經開始擺爛了。
直到。
方影：嗯？我這是？
小丑紙人偶眼珠轉了轉，纖細濕噠噠的身體也開始有了微微顫抖的趨勢。
那小丑裂開來的笑容，也在紙臉上扯動了幾下。
他，方影，動了！
“哈哈哈，果然我猜的沒錯，是奇物！”
神秘人直接用沙啞的嗓音笑着，很魔性。
奇物，一種在暗世界內，也是極為難得的東西。
具備靈性，可以作為替死道具，身外化身，亦或者提取其中的靈性，補益自身更進一步。
可以說，奇物就像是萬金油一般的存在。
可惜，奇物的誕生毫無規律可言，完全就是隨機，靠天命，靠機緣，說不定哪天天上就掉餡餅砸腦袋上都有可能。
而伴隨着神秘人的沙啞大笑，德爾也是手一顫，終於完成了對方要求的最後一個人偶。
至此，10個人偶順利搞定。
“尊貴的客人，請您驗收一下！”
“嗯，不錯，手藝跟第一個一樣，一如既往地糟糕。”
神秘人手捧着看上去在掙扎的方影人偶，面帶微笑的看着德爾，接着道。
“但是你能這麼快完成任務，還是很值得稱道的。”
“啊，這是德爾的職業素養，客人的要求一定會儘力儘快的完成，保證您有一個舒適的體驗。
下次如果尊貴的客人您還有類似的要求，德爾一定會努力讓您更滿意的！”
德爾揉了揉眼皮，年歲大了，氣血不足，熬夜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多干，不然他很擔心自己猝死。
“不，你現在就能讓我更滿意！”
神秘人突然靠近了一些道。
本來睡眼朦朧的德爾聽到對方的話，立刻炸毛，警惕的看着對方，身子後仰，乾笑道。
“尊貴的大人，您可不要跟老德爾開玩笑，年紀大了經不起的。”
“別緊張，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什麼壞人，還給了你錢的，只是我的人偶們還差做后一步完工，這個需要製作他的人才行，所以麻煩了。”
神秘人笑着勾動了一下手指。
德爾感覺自己身子一僵，當即無法動彈，除了驚恐的大眼珠來回亂轉以外。
脖頸處大動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絲線洞穿，十根細絲延伸到十個人偶的頭頂。
血線順着德爾的脖頸處，流淌蔓延到那十個人偶身上。
看上去木質化的人偶卻沒有想像般的直接被血液浸濕，而是如同一個海綿，將其源源不斷的吸收了。
一時間，人偶店內，詭異的氣氛濃郁。
方影停止了掙扎，畢竟從他死亡——復活——成為紙人偶——人偶會動，再到經歷眼前這一幕，每一件事都刷三觀。
“放心，有句華夏的古話說的好：人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毫無意義與價值，有的輕於鴻毛，有的重於泰山！你是泰山。”
神秘人說著，還在德爾睜大的眼睛中，在他的衣服里將八十七枚銀幣六十二枚銅幣掏了出來。
“這些錢我不會貪墨的，這是用來給你埋葬的費用，你會開心......”
可惜，還沒等神秘人說完，德爾就一個嗝，斷氣了。
眼睛死死的盯着神秘人手中的銀幣，死不瞑目。
脖頸處的血線也就此停下，血線回縮，進入十個人偶的體內。
神秘人看着如此不爭氣的老德爾，嘆了口氣，“既然你死的這麼突然，我就給你最高的儀式‘天葬’吧！
據說，這是東方的神秘葬禮之一，是用鷹來吞噬死者的血肉，讓其魂歸自然，鷹我沒有，但是我可以替換幫你。”
十指相扣，做出幾個古怪的造型，配合著吐出來的中英結合的語言，那十個人偶動了起來。
“去吧，我的小可愛們，享用你們的每餐，記得，他的皮與骨留給我！”
神秘人說著，還用手晃悠了一下手中一攤死狀的方影人偶。
對方好像是靈性盡失，但神秘人卻能夠清清楚楚的感知這個人偶的靈性在逐漸的增加。
“走吧！”
夜，將明。
凌晨兩點的街道，遍佈着黑暗。
雲遮月。
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在前面。
身後十個半大小子模樣，肢體略帶僵硬，甚至有些不協調的人偶，蹦蹦跳跳的跟隨。
不時的做出可愛的動作。
扯下胳膊，晃悠~
摳下眼珠，用嘴咀嚼~
扭下腦袋，當球踢~
唯二正常的倆人偶，分別一個手中抱着一張乾淨的人皮，頭顱像是風車一般的在脖子上360°旋轉。
另一個手中捧着一把白凈的骨頭，不斷的將其往自己的身上插，弄出來一個個孔洞，然後孔洞再慢慢消失，再插。
方影，繼續自己的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