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酒夢贈葯囊
“公子,酒姑娘平安歸來。”安三在門外小聲道,他心知自家公子定是在心裏擔憂着。
酒姑娘是個有主見,有膽識,不拘小節之人。是那些矯揉造作,裝腔作勢的千金比不了的。哪怕酒姑娘成過親,公子也還是對她另眼相待。
門內半晌無甚動靜,就在安三以為公子不會回應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他的眉宇因為太過擔心而略顯疲憊。
“你速將此事以密報方式遞給胡亭長。”
“是。”未能趕去營救,公子心裏自是難過,退而求其次,以另外的方式幫酒姑娘報仇,也算有心了。
只是不知那胡亭長可願犧牲自家女兒。若是不願,他這個亭長怕是當到頭了,當了半輩子的亭長卻被自己的女兒毀掉前程,知曉此事之後,不知那亭長會不會當場暴走。
馬車到達鎮上,遠遠的看見門口急得團團轉的周掌柜和蘇大娘。
近了,周掌柜問白昊:“白少爺,酒姑娘她.....”
“和小公子都在車上。”有女子看過來,白昊一展摺扇,自詡風流。惹得一眾女子羞澀掩面。
聞言,周掌柜和蘇大娘重重的松下一口氣,直呼上天保佑。“先回至善堂吧。”周掌柜在前邊引路。蘇大娘跟在馬車後頭往至善堂走。
“蘇阿奶。”寧兒探出小腦袋。
“哎哎,寧兒可有受傷?”蘇大娘抹了一把淚,道。
“我沒有,娘親受傷了。”寧兒的語氣有些自責,若不是他腿短走得慢,娘親也不會受傷。
蘇大娘很難過,就在一個時辰前。寧兒突然跑出家門說要去尋白叔叔,她自是不會同意寧兒出門的。誰料寧兒跑得異常的快,還說娘親遇險之類的話。
他小小一個孩子如何知道酒丫頭會遇險,這不是無稽之談嗎?直到看到官兵出鎮子,她才相信,酒丫頭遇到山匪了。
到達至善堂,蘇大娘趕忙把寧兒抱下來,轉身去扶酒夢。酒夢小腿上纏着布條,那血淋淋的樣子,看得蘇大娘忍不住落淚。
“都怪我......”
酒夢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個個的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不是她自己要去的嗎?
進到裏間,周掌柜說要看看傷勢,被酒夢阻止。“不用,我已經上過葯了。”酒夢的葯自是好的。這般,周掌柜放心不少。
想到那刀疤男人的話,酒夢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此事與酒家有關,那山匪襲村也與他脫不了干係。”至於刀疤男是如何牢裏逃出來,這事就得問......
蘇大娘後知後覺的一拍腦門:“壞了,來時,我見你爹和你娘帶着酒家所有人背着包袱,說是南下逃荒。”
什麼?
這是酒夢沒有想到的。
他哪裏是逃荒,分別是心虛怕事後追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來日方長。
酒夢神色一凜,她定不會讓那酒正啟逍遙法外。
由於酒夢受傷,眾人便決定明日再回村。如今周掌柜的鋪子也有酒夢的份額。縣上那鋪子全是她的份額,周掌柜輔助冬術打理。
白昊邀請酒夢住進他在鎮上的臨時別院。酒夢應下了,總好過擠在周掌柜的鋪子要好些。
白昊特別喜歡纏着酒夢,不管酒夢聽與不聽,他天南地北的聊得起勁。
“上京有四大世家,各世家之間相互聯姻,為的便是壯大自己的勢力。”白昊說得津津有味。
隨後想到自己即將回上京,心裏十分的難過:“酒姐姐會去上京嗎?”
酒夢輕輕端起手邊的茶杯,猶豫片刻道:“應該會。”
聽罷,白昊眼前一亮,湊近酒夢道:“當真?那你可別忘記來白府尋我?”
酒夢感覺他湊近過於的近了,側了側身子道:“白府是四大世家之列嗎?”
白昊笑得高深莫測:“你去了便知。”
酒夢翻了個不雅的白眼。隨即,酒夢似想到了什麼,伸手進袖子掏了掏,掏出一個清香撲鼻的葯囊來。
此葯囊是酒夢專為蘇大娘所制,用以靈泉水浸泡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才完成,效果極好。
“此物有安神之效,有助睡眠。你拿回去放在伯母的枕頭底下。”
白昊接過,放在鼻下一嗅,清香四溢,精神頓感充沛。“好東西啊,那多謝酒姐姐。”
白昊要走,她也沒有什麼好送的,便送了他一想株鳳須草,還有幾個水囊的靈泉水。
白昊自是喜不自勝。
他想到上次那株鳳須草,他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回去給母親補身子,結果不知被誰看見傳揚出去,害得白府接連多日遭遇賊人。
這一夜,酒夢與白昊都未曾合過眼,因為白昊想利用他身份之便,把害酒夢那個細作找出來。
酒夢一想到那人的身份,便覺此事不好善了。
結果,第二日就聽到亭府傳來消息,說年兒被處死,亭長千金胡玉兒下嫁鄉野村夫,而那個鄉野村夫正是林光棍。
這便是胡亭長為保住飯碗,大義滅親之法。
聽聞此事,白昊與酒夢二人只覺唏噓不已。
那胡亭長決不是個剛正不阿之人,此事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因着某種原因不得不如此做。難道是白昊.....
“酒姐姐別這般看我,我可什麼都未做呢。”要做也來不及啊。
想不明白,酒夢也不想費腦細胞。
吃過便飯便準備回村。
“你一路小心,我要回了。”
酒夢剛登上馬車,門外便傳來斬東的急切的聲音:“等一等,公子,小四送來了這個。”
酒夢看過去,笑了,原來是她之前畫給白昊的那套手術用具。
真是及時啊。
“呈給酒姐姐吧。”白昊輕搖摺扇,目送着酒夢離開。
“白叔叔有緣再見。”寧兒朝白昊揮手。
白昊點頭:“寧兒再見,希望能在上京早日見到你和丫丫。”
“會的,白叔叔。”
等人消失在街角,斬東才畢恭畢敬的道:“少爺,鑰匙似乎不再柳珉手上,水牢裏的人很難決定身份。”已經長達五年之久,那人怕是早已不在。
白昊收斂起臉上的不正經,深嘆一聲。“回吧。”
酒夢的馬車行至村口,突聞村民在討論李家的事:“你們聽說了嗎?李峰膽大的向方家討錢去了。”
“這幾年,那方家前前後後以借的名義從李家撈走近二十兩銀錢。聽說前些日子又上門把李大爺的慰問金也借走了。”
“李峰簡直就是窩囊,任由方家借去。李老太一人哪裏爭辯得過。”
“方氏打小就軟弱,根本不敢說一個不字。現今,李峰怕是想通了其中厲害關係,決定與方家撕破臉。他娘可喜着呢。”
“是啊,聽說李峰叫上他妹婿一同去的。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別提多嚇人了。”
聽到這裏,酒夢嘴角露笑。那李峰總算是聽進去了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