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懷疑酒正啟跟山匪有關
“公子,回去吧,我們似乎來晚了。”安三站在柳珉身側,畢恭畢敬。
若不是跟蹤白昊,根本不會知道酒姑娘遇匪一事。
白昊因為不放心酒姑娘,才來安玉村,不曾想在村口遇到守村的山匪,因為不明對方數量,於是掉頭回到鎮上報官。
因此才有了後面的事。
柳珉眸光不離聽雨小院,那裏燈火通明,清楚的看見窗戶上映出的影子。
良久,柳珉才輕聲道:“走吧。”語氣中聽不出喜悲。
二日一早,劉氏跑進聽雨小院說李大爺和莫里正找到了。是在村口林之外的懸崖下。
令人遺憾的是李大爺死了,莫里正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酒夢心頭一更,淚如雨下:“都怪我,若不是我李大爺也不會……”
“酒妹子莫要自責,要怪一切都怪趙氏那個毒婦。勾結山匪殘害百姓,簡直天理難容。死不足惜。”劉氏憤憤的道。
轉而想到什麼又說:“里正夫人說,林家除了我們三房有功之外,我大哥和二哥一家子不能分到銀錢。那些多出來的銀錢就分給死去村民的家屬。”不難聽出劉氏話里的喜悅。
“此次若不是你和寧兒死傷會更大,真沒想到寧兒不僅聰慧,膽識也過人,小小年紀比一個成人還了得。”言語間儘是對寧兒的誇讚。
酒夢說:“你大哥和二哥堂堂男人,做出的事竟比不得一個孩子,分不到銀錢也在情理之中,分到了,村民們卻是不服的。”
“是啊,好些村民對他們指指點點,還說要將他們趕出安玉村,以防成為下一個李三。”遇事不團結之人,誰願意與之結交?
經此一事,所有人都對酒夢刮目相看,再沒有人說她半個不字。
能活下來真是萬幸。
劉氏走後,酒夢帶着點東西去看望李大爺一家。馬車沒了可以再買,而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酒夢眼眶微濕。
李大爺的遺體被他的兒子和女婿抬了回來,一家子跪在屋裏痛哭。酒夢不敢進屋,她最是見不得此種場面,只好把東西放下,短暫的呆了一會兒離開。
“阿奶,阿奶,外面有東西。”李大爺育有一兒一女,女兒就嫁入鄰居家。兩家平日走得很近。分別育有兩個兒子。
李老太打開包袱一看,竟有兩百貫銀錢,還有一些米肉。
稍一思量便知此物是誰送來的。
李老太朝着聽雨小院一拜。李家人並沒有把山匪一事怪在酒夢的頭上,災害年間,匪徒猖獗,不止安玉村,別的地方也是一樣。哪怕沒有趙氏,那些無惡不作的山匪遲早也會來。
天剛萌萌亮,酒夢便帶着小奶狗背着簍子上山挖草藥。胡亭長有請醫者前來,請的人正好是周掌柜。冬術也一併回來了。
聽說了此事之後一臉的自責:“小姐,都怪奴婢沒有保護好你。”
“莫自責,我這不是無礙么?”但冬術還是偷偷的哭了,她大概是怕她死了,再也遇不到如此好的主子了吧。
周掌柜在酒夢這裏學的皮毛醫術用到了村民身上,加上她加了靈泉水的特製葯,村民們的傷好得很快。
村醫直誇周掌柜醫術精湛,與神醫有得一拼。
把他整個人誇得飄飄然。心下更加確定跟着酒夢是正確的選擇。
這天,莫里正醒了過來,他告訴酒夢,那天他和李大爺剛好出村就遇到兩個匪徒,其中一人二話不說便朝李大爺砍來。李大爺身中一刀,在彌留之際,拚死揚鞭抽在馬兒身上,他這才得意撿回一條命,卻不想李大爺支撐不住死在路上。
他由於不會駕車,連人帶馬衝下懸崖。
莫里正說得老淚縱橫,直說對不住李大爺。
酒夢眼眶也紅了,安慰他道:“里正叔已經做得很好了,切莫再因此傷了身子骨,安玉村還要你主持呢。聽胡亭長說,別處也遭遇了山匪事件。只有我們村,全數拿下山匪。立了大功。”
“胡亭長已將此事上報至縣。相信上頭的人會妥善安置遇難的村民。”
“但願如此吧。”說完,莫里正又暈睡了過去。
轉眼離山匪襲村事件過去多日,酒夢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她急急忙忙來到亭部。
“酒姑娘找亭長有何事,亭長去了縣城還未歸。”陳師爺說。
“是有急事,我想見那李三。他可在?”
“李三是重要犯人,關押在監牢。不日便會押往縣城處決,沒有亭長命令不得探視。任何人都也不行。”陳師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那日劉氏就看見了酒正啟,山匪一事究竟與酒正啟有無關聯,她一定要問個明白。“那亭長何時回?”
“大概還有兩三日吧。”
“那好,那我便再等上三日吧。”
酒夢轉身欲走,不料遇到出門的胡玉兒。“這不是酒姑娘嗎?”胡玉兒笑意盈盈。
酒夢微行一禮:“原來是胡小姐。”
丫鬟年兒眼高於低,看酒夢的目光着實輕蔑。
“酒姑娘來所為何事?若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開口。”胡玉兒一副與酒夢是熟識的模樣。
酒夢心下一思量,若是通過胡玉兒見到李三,問上一問便不用等三日之久。
“胡小姐當真想幫我?”
胡玉兒掩口一笑:“說起來我與酒姑娘也算朋友,一點小事還是可以幫的。”
年兒一直在扯胡玉兒的衣袖,那意思是莫要多管閑事,而胡玉兒卻是不理。“酒姑娘直言便可。”
“既然胡小姐相幫,那小女子在此謝過。是這樣的......”
半個時辰后,酒夢進到牢獄見到了關在裏面一間的李三,此時的李三被打得奄奄一息。與他一道關着的還有幾個沒死的匪徒。
其中一個匪徒惡狠狠地瞪着酒夢,恨不得食她肉,飲她血。“賤人,千萬別讓老子出去,否則......”
酒夢殺了他最親的大哥,他不會放過她。
年兒就站在酒夢的旁邊,見到此人對她的反應,眸光動了動。
酒夢撇了男人一眼,是那個被她壓在石磨下的刀疤男人。居然沒死。不過也快了。
酒夢把目光落在李三身上,“那日可是酒正啟來找過你。”
聽到酒正啟的名字,李三倏地睜開眼睛。
酒夢離開了,因為李三什麼也未說。
什麼也沒有問出來,若是去質問酒正啟他怕是也不會承認。不知為什麼?酒夢總覺得此事跟酒正啟有關,奈何苦無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