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點到為止
蘇百衣道：“四大戰神指的又是？”楚凰清了一下嗓子，慢悠悠的講起以前的故事，在東土，常年戰亂造就了一批用兵如神的將軍。天保1300年，大唐天朝分裂，諸侯割據，安世蘇氏以安世城為皇都，蘇疾加冕稱帝，號安世大帝，徹底否定天朝的統治地位，同年發兵天都，弔死天朝的最後一位皇帝。就是蘇疾開啟了亂世，東土在長達三百多年的戰爭中，出現了四位戰神，安世大帝蘇疾，西楚霸皇楚天行，聽湖雷皇林北之，永濟大帝瀛青雲，此四人為天保年間到現在的四位戰神。
現在還健在的戰神還有聽湖雷皇林北之，永濟大帝瀛青雲，兩人成名較晚，特別是林北之，已經很多年沒有任何消息了。四大戰神中，我楚家老祖排名第二，林北之第三，至於永濟大帝瀛青雲，我倒是沒有任何敬意，一個靠謀反的小人，竟敢自稱大帝，我最佩服的是蘇疾，迫使大唐天朝一蹶不振的男人，當年意氣風發，巔峰時期也只有我楚家老祖相提並論。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變相提高你楚家？四大戰神位列不僅用兵如神，本身的修為也是極高，可稱天人境下無敵。
何須提高，本就是事實，蘇兄常年在普化寺修行，對外面的大勢不甚了解，今天楚某就給你們說道說道，也讓某些人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言不慚之輩，寒州楚氏再強，已經今非昔比，能有幾個西楚霸皇？
秦小姐倒是提醒楚某了，以前我沒什麼夢想，經你這麼一點，現在倒是有一個了，我將超越老祖，成就新的戰神位列，以十年為期。
做你的白日夢，一看就是不着調的樣子，小和尚，本小姐過幾天要去玉闕門，看你有幾分實力，不如隨從保護我，報酬好商量。
出家人不問世事，秦小姐還是另尋他人吧，我若是走了，普化寺就真的亂了，我看楚兄修為高深，倒是可以陪同秦小姐安全到達玉闕門。
小和尚，普化寺的存糧要用完了吧，本來就沒油水，沒了百姓的香火錢可是要餓肚子的，只要你答應護送我到玉闕門，秦家為普化寺解決三年的吃喝，你看怎麼樣？
秦小姐果然是財大氣粗，我家蘇兄未經人事，可不要在路上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那時咱們的永濟大帝恐怕就要被氣死，不過我倒是挺樂意的。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怎麼樣，考慮清楚沒有？”
玉闕門在華胥境內，倒是可以考慮，楚兄，有沒有興趣去轉轉？
既然蘇兄邀請，那我就恭謹不如從命了，好久沒有出去活動筋骨了，咱們明日出發，大概半個月就到了，西子，我拿來的百花釀還有幾壇？路途遙遠，沒有酒可不行。
“就知道喝，還有十壇，喝死你。”
“小和尚，你咋在寺院養女人，不會是個花和尚吧？”
就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西子是叩佛蘭之靈，豈是你這種凡俗女子可比的。蘇兄半日開悟，一丈金身成，又悟得菩提心，佛靈順應天命誕生，可見其氣運非凡，你這次算是找對人了，想死的難。
有什麼了不起的，誰還不是個天才，我楚州人傑地靈，哪是寒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比的。
秦小姐息怒，我等相識既是緣分，在菩提樹下喝酒論英雄，好不自在，可遇而不可求。
蘇兄此言在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廢話不多說了，咱們喝酒。秦鴛珞撇了撇嘴，一口酒嗆得臉紅耳赤，楚凰笑道：“鴛珞妹子沒喝過酒吧？”
誰說我沒喝過，只是不勝酒力而已，還有，你叫誰妹子，我跟你很熟嗎？楚凰嬉皮笑臉的大喝一口，鴛珞妹子，聽說永濟皇帝下旨冊封你為貴妃，以後若是飛黃騰達了，別忘了提攜我蘇兄。
他一個和尚，還能享受人間富貴不成，還有，我可不想當什麼貴妃，不過是隨意可丟棄的棋子，我不甘心，哪比得上楚公子，貴為西楚儲君，將來登臨皇位，一呼百應。
秦小姐可不要誤會楚凰了，他雖然是西楚儲君，然可不是你我想像中的那般快樂，百姓有百姓的苦難，君王有君王的無奈，秦小姐家世顯赫，自己還不是做不了主，要考慮的太多，總是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知我者蘇兄也，在眾生的世界裏，平民百姓也好，王公貴族也罷，不過是浩瀚歲月中的一縷塵煙，命運如風，吹來煙消塵散，幾百年後，骨頭一樣的發爛，沒有多少區別。
看不出來楚公子還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就是覺得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走，而不是作為權利與地位的犧牲品，有時想一走了之，但感情的羈絆，豈是回頭可忘。
既然忘不了，那就坦然的面對，車在路上，誰知道會不會摔下山崖去，命運並非無解，多的是認命的人。
“還不如當個和尚，一天除了吃齋念佛就沒有別的了。”
普化寺不收女弟子，不然貧僧還是可以做主的。
我才不想這些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玩夠了再回去，小和尚，看你模樣像是楚州人氏，是吃不上飯了才來當和尚的？
算是吧，我以前住在城西，與秦小姐算是鄰居了，兩年前聽聞西天教主與師父論道，好奇之下來了普化寺，師父見我命苦，收我為記名弟子，短短兩年，彷彿過去了幾十年。
小和尚，你說話真有趣，你要是不當和尚，相貌也算是看得過去。楚凰打趣道：秦小姐請自重，佛門重地，豈能說這種污言碎語，我蘇兄將來一定是一代大師，為了半朵紅顏放棄修行，佛祖的不答應。
什麼半朵紅顏？你會不會說話，本小姐天生麗質，追求者從楚州城的可以排到紫金山了，沒點眼力見。
秦小姐過獎，以後的事誰知道，我們只知道過去發生過的，現在正在發生的，對於未來，一無所知。明日去玉闕門，秦小姐早些休息。
“蘇兄，那我就先回了，西子，照顧好我蘇兄。”
“閉嘴吧你，蘇哥哥是我的主人，還用得着你提醒。”
小和尚，早就聽說你佛法造詣很高，不如在此月色下，我們比一比。蘇百衣道：秦小姐，天色已晚，諸位師兄弟正休息，貿然打擾有失禮數，以後有的是機會。
楚凰一聽來了興趣，睡意全無，既然秦小姐有意請教，蘇兄當成全才是，也好讓她死了這條心。
我可是開闢了第七秘宮，在我秦家可是首屈一指，還打不過你個開悟境的小和尚，白天是我大意了，要不哪裏會着了你的道。
“秦小姐既然執意如此，那貧僧就恭謹不如從命了，請。”
看劍，四尺銀劍猶如鯉魚打挺，橫刺而來，力道很足，帶起的風吹動菩提樹葉，莎莎作響，小和尚，別被我一劍就刺死了。蘇百衣側身躲過，秦鴛珞手腕一轉，橫切脖頸處，忽來寒流起，秦鴛珞渾身動彈不得，只見蘇百衣手指頭上結裹着一層冰，離她眉心只有一寸之遙。
再來，她後退七八步，左腳從下方掃來，蘇百衣退後一步，避開下巴一腳。楚凰看熱鬧不嫌事大，撿起一顆石頭扔了過來，秦鴛珞回劍一擋，石頭倒飛出去，直射蘇百衣方向，接着是第二顆，第三顆，一直到第八顆。
秦鴛珞被彈回來的石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反觀蘇百衣，金身護體下從容不迫，秦鴛珞掄起一顆飛射出去，還未到楚凰面前就化成粉末，我跟小和尚切磋，你湊什麼熱鬧？
“好久沒動手了，有些控制不住，你們繼續。”
秦鴛珞舉起劍來，劃出數道劍影，刺破空氣，震得耳膜發麻，百丈劍光施展開，立劈落來，蘇百衣口中默念佛經，六丈金身下不為所動，符文纏繞，幻如點星，迎面撲來一劍，破不開蘇百衣防禦，反而震裂虎口，秦鴛珞疼得齜牙咧嘴。不公平，有本事你攻擊，像烏龜殼一樣，怎麼也砍不開。
秦小姐，點到為止就是了，何必真要分個高低，你的劍術還算是不錯，假以時日，一定能更進一步。
“鴛珞妹子，你連防禦的破不開，還想接招，痴人說夢吧。”
剛才你那個手指頭有些古怪，殺氣太盛？
秦小姐連這也看出來了，還算是有點眼力，蘇兄所使的乃是我寒州楚氏成名絕技霸皇三槍，威力還算可以吧？秦鴛珞打量着蘇百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霸皇三槍我聽說過，你傳給一個外人，就不怕楚氏拿你是問？
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蘇兄施展的並不完全是霸皇三槍，即使楚氏知道了也沒證據證明是偷學的，天下武學同宗同源，要是真拎着不放，那就以實力說話。太困了，先去睡覺了，明早起來叫我。
“小和尚，你什麼時候跟寒州楚氏攀上關係了？”
普化寺又沒寫着寒州楚氏不得入內，他想來我也阻止不了，此番前來，是楚凰有求於師父，而且寺廟有住持在，並不弱於任何一方勢力，所以秦小姐所說的攀關係一詞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