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育
小黑之所以會提這件事情，背後當然有秦遠的教唆。
原本，小黑是打算等陸績回來的。
陸績是說好幾日之後從州府找關係帶人回來直接收拾張虎的，只留下了一些人包括小黑處理李掌柜遺留下來的事務。
結果今早秦遠就找到他了，告訴他有侯爺撐腰，讓他直接把商會被劫一案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出來，能輕易把事情解決掉。
小黑被這麼一忽悠，也想着，能不靠陸績的手段就能處理掉張虎，那他日後在鴻遠商會豈不也能平步青雲了？
雖然侯爺已經勸過秦遠不要做絕了。
但是秦遠思來想去還是不打算讓張虎活下去。
此人留的時間太長，日後說不定還會對自己出手，不如儘早除掉，能早一天是一天。
而且萬一到時候鴻遠商會處理不掉張虎，還不如現在就強行把這件事放在公堂之上，讓他們不處理都不行。
聽到小黑這麼說，張虎非常慌張，趕緊朝向了縣令：“大人！小的絕對沒做過！還請大人明鑒！”
他說完，又求救般地看向了蔡豹。
蔡豹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思索了一會兒朝着小黑問道：“你說的這可不是小事，只有一個人證肯定不夠，可有物證？若是沒有確鑿證據，你這可是誣告！後果會是什麼樣你知道嗎！”
小黑愣住了，物證什麼的他還真沒有，他只能抬頭看向秦遠。
秦遠本來只想着把小黑推出去就行了的，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廢，一句話就被問住了。
看來只能幫一把了。
於是秦遠上前一步：“大人，我的那批鹽雖然不多，可也有一大袋，再加上鴻遠商會運走的的粗鹽那也有整整一馬車，我建議全縣範圍內搜出這批鹽的所在，只要找到東西在哪兒那自然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此時，張虎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了。
該死的！
早知道就應該把鹽放在土匪那邊了！
就是當初怕那些土匪貪了他東西，再加上也沒想到秦遠會來這麼一出，所以那一大馬車的貨還在他手上呢！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這若是被查到，那肯定完蛋！
他又求救般地看向了蔡豹。
蔡豹恨不得上去給這張虎幾腳。
這貨下次辦事能不能動點腦子！
事已至此，此時他也只能想辦法幫張虎了。
至少要拖延一點時間！
蔡豹看向了秦遠。
“你說的確實有理，只是張虎我認識許久，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接下去就都交給我們官府，縣令大人會幫你們查清楚的。”
說完又看向了縣令。
胖縣令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只求當官發財，壓根不想參與進這麼麻煩的事情里，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胖縣令也趕緊說道：“對，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官府來查吧，你們放心，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只是需要些時日。”
說罷，胖縣令又看向了不遠處旁觀的武懷安，笑了笑：“不知侯爺有沒有什麼高見？”
武懷安也笑了笑：“我本就是來旁觀的，一切按照你們自己的方式來就行。”
聽到武懷安這麼說了，胖縣令心裏才算是鬆了口氣，只要侯爺滿意就行。
他站起身。
“那本官宣佈，秦遠因有販鹽許可，所以無罪！當庭釋放！至於鴻遠商會商會被劫一案，由師爺負責深查！至於張虎，雖無實際證據，但情況特殊，即日起禁止離開縣城！”
眾人下跪，表示接受。
……
被直接釋放，秦遠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總算是有驚無險。
他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先到了一間茶館和武懷安會面。
一見面，武懷安雖沒有一個大逼鬥上來，可還是狠狠地瞪了秦遠一眼。
“鴻遠商會那人在大堂之上直接說出那事，是你教唆的吧？”
秦遠見沒瞞得住也是訕訕地笑了一下。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侯爺您啊。”
“盡給我添麻煩！”武懷安略帶一絲怒意地瞪着秦遠，“原本那陸績就能從州府直接找關係帶人來處理了，處理張虎根本不用我們摻和！”
“我知道。”秦遠也是解釋道，“可是就如侯爺您所說的，蔡豹張虎一夥在本縣一代的根基極深，我認為就算是州府的人來恐怕都難以動搖，要想真的解決掉張虎，還是得要依靠您的力量。”
“你小子還想着動他！我昨日也給你解釋過了我為何不願意動蔡豹，你如此妄為可曾考慮過之後會怎麼樣？”
秦遠不說話了，蔡豹一伙人沒了之後會怎麼樣他並沒有太多考慮，昨天侯爺也給他講了什麼平衡之類的話，可是秦遠認為，這種平衡還不如沒有。
武懷安看着秦遠不服的模樣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蔡豹一夥和土匪關係極深，你知道這白水縣一帶有多少土匪嗎？三千以上！你若是逼急了他們，那張虎必定會鋌而走險！當地府兵加起來不過一千人！其中一大半還是酒囊飯袋！他若是帶人打過來你打算怎麼辦？那幫人可是什麼事情都敢幹！你難道指望邊軍？那陽平關二十萬邊軍根本不會管這小縣百姓死活！”
“這……”秦遠不說話了。
他確實沒想到這麼深。
武懷安平復着心情，連喝了好幾碗茶稍微冷靜下來，又開始教育。
“你確實有些機敏，知道趁着我在的時候在大堂之上把事情提出來強行把這事和我扯上關係，倒逼我參與，但太過年輕，不考慮後果，凡事都要多想幾步。”
“是……”秦遠道。
看着秦遠稍微有些認錯的模樣，武懷安才又揮了揮手：“罷了，這次就當長個記性吧，容我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你先回去吧，這幾日別搞什麼亂子了，鹽也不要碰了，一切等我吩咐，對了，你那兩個家眷我也都讓人給你送回家了，安靜過幾天。”
一聽武懷安已經把白小柔送回來，秦遠頓時眼睛一亮，趕緊鞠了一躬：“謝侯爺！”
從茶館出來，秦遠便直奔家門。
可剛到家附近，就發現家門口已經擠滿了幾十個人。
再一看。
嗯？
這不是白水灣的村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