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靈哲宛
男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很是俊俏。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身着一襲素衣,穿着簡樸,卻氣宇不凡。
用手輕輕將葉芷兮一推,發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
“還請女公子自重。”
這一推,讓葉芷兮感覺到公子即將遠去,又連忙拉住他的手臂。
“別走~別丟下我~”
公子見葉芷兮一臉醉意,皺了皺眉,將她拉到大樹旁,輕輕讓葉芷兮的頭靠着大樹。
先是注意到葉芷兮,衣裳上那獨一無二的繪畫,隨後便看到了她別於腰間的玉佩。
看着眼前傾國傾城的女子,公子不禁愣了愣,眼神中夾雜着些許期待與疑惑。
低語道:“多年未見,是你嗎?”
“白哥哥!你在幹什麼,為何還不過來啊!”
一女子發出輕柔的呼喊聲,將公子的思緒打斷了。
公子抬頭望了望前方,又看了看葉芷兮。
便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罐子。
小罐子通體雪白,手感微涼,外璧之上,還雕刻着一個木字,上方蓋着一個小木塞。
將其放到葉芷兮的手中,起身後,回首望了兩眼,便轉身離去了。
道路上……
女子身着華麗,搬了一個木箱子,用錦繡綢緞鋪墊着,坐在上邊,一臉享受。
一個身強體壯的車夫,同另一個較為瘦弱的車夫,爭吵着。
“你們家馬車,為何停在路中。”
這時,一個丫鬟妖嬈的走了過來,“我家女公子累了,想在此處歇息片刻。”
眾人自是不樂意了。
“歇息,也不能礙了大家的道路啊!”
“就是就是……”
丫鬟眉飛色舞,很是囂張。
“你們可知我家女公主是誰嗎?”
女子一臉得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家女公子,乃是當今帝上,令舅父的女兒蕭妤。”
眾人一聽,在一旁竊竊私語。
有阿諛奉承的,“原來是洛丘侯爺家的千金啊,失敬失敬。”
有小聲詆毀的,“不過是乘人之危,強取而來,有什麼好得意的。”
葉子陌剛想說話,便迎面而來一位女子。
只見其端莊優雅,似落入凡塵的仙子,令人着迷。
身着一襲紫羅紗裙,身上錦繡綢緞,微微勾勒着些許金色絲線。
眉目如畫,膚若凝脂,身段窈窕,氣質高貴,姿態優雅。
“阿蓮,發生了何事?”
葉子陌目不轉睛的看着女子,生怕一眨眼,便不在了。
嘴角不自覺的泛起笑容。
緩緩走到女子身旁,輕聲說:“阿語,還是頭一次見你如此模樣。”
曲茜語看了看葉子陌,一臉嫌棄。
“真是倒八輩子霉了,走哪都能遇見你!”
葉子陌溫柔的說:“那還不是天定的緣分。”
曲茜語往邊上挪了挪,說:“花言巧語,油嘴滑舌。”
“放心好了,這裏交給我,定讓阿語暢通無阻!”
說完,走到前方攔鹵馬車處。
“啪~”的一巴掌。
打在了馬屁股上,馬兒受驚,一下就撒腿而跑。
拉着馬車,搖搖晃晃的離去了。
葉子陌還不忘回頭看了看曲靈語,很是溫柔。
曲茜語露出不屑的眼光,轉身往自己的馬車而去。
葉子陌見狀,急忙跟了上去,在曲茜語的身旁一直說:“阿語,聽聞你要來學院求學,便尋你來了。”
丫鬟阿蓮驚呼一聲:“啊!怎麼躺了一人?”
葉子陌此時心中只有曲茜語,“如今這些女娘,絲毫不知端莊,竟隨意在路邊睡覺。”
厘飛一個不留神,就見不到葉子陌的身影了,一看竟然走了,便連忙跟了上來。
“公子,這怎的如此像葉女公子啊!”
“像葉~”一聽好似不對勁,連忙上去看了看。
果不其然,就是葉芷兮。
葉子陌很是擔心,連忙將葉芷兮抱了起來,輕聲詢問道。
“芷兮,怎睡這裏了,有沒有摔着?”
曲茜語見狀,臉色一沉,掉頭離去。
阿蓮在一旁打抱不平:“這葉公子,口口聲聲說心悅公主,卻當著公主的面,與她人如此親密。”
曲茜語冷冷說道:“不過是些花言巧語罷了,男人,終歸不能信。”
葉子陌連忙將葉芷兮放入馬車內,很是着急。
“芷兮,醒醒。”
葉芷兮此時正在做美夢,夢見回到了幼時,初遇他之時。
天空一陣驚雷,將葉芷兮從夢中驚醒。
一看,原來是葉子陌一直叫喚。
“阿兄,你幹什麼,都給我嚇醒了。”
此時,葉芷兮昏昏沉沉的,感覺頭很疼。
正打算伸手去摸一摸頭時,卻發現手中握着一個雪白的小罐子。
葉芷兮一愣,連忙詢問道:“這個瓶子,怎會在這裏?”
“你呀,喝醉了,躺地上呢,才給你抬進來,下次定不會再帶你喝酒了!”
葉子陌搖了搖頭,嘆了嘆氣。
“還好沒有什麼事,沒想到你酒量如此之差,定是喝酒斷片了,才不記得剛才之事。”
葉芷兮努力回想着剛才所發生場景。
“剛才,是不是有人抱了我?”
葉子陌甩了甩手說:“可不是嘛,你咋那麼沉。”
葉芷兮緩緩搖着頭,嘀咕道:“不對,定不是你。”
“哎呦~喝傻咯~”
葉子陌說完,匆匆忙忙的下了馬車,朝着四周張望了一番,卻沒有找到曲靈語的身影。
有些遺憾,無精打採的回到自己馬車上,厘飛見狀,詢問道:“公子怎麼了?為何看起來一臉惆悵?”
葉子陌緩緩搖了搖頭,看着馬車外邊,“她什麼時候,才會回頭看一眼我呢?”
厘飛對於葉子陌口中的她,很是好奇:“她?”
看着剛才同葉芷兮未和完的酒,一把拿了起來,一飲而盡。
感嘆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
葉芷兮看着那小罐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連忙叫來玉嬌,將小罐子,遞到玉嬌面前。
玉嬌很是好奇,便詢問道:“女公子,你竟然將此物也帶來了?”
葉芷兮搖了搖頭說:“這正是我納悶的,我給它放府中,怎會出現在這~”
“莫不是女公子順手帶來了,給忘記了?”
葉芷兮拿着小罐子仔細端詳着,“那我怎麼沒有印象?總感覺這個罐子好像不是那個呀!”
“女公子定是出門着急興奮,順手帶着,一心喝酒,才忘了吧!”
葉芷兮微微點了點頭,“嗯~這個手感也是一樣的,有些涼涼的。”
隨後打開看了看,藥膏呈現淡綠色,傳出一陣沁人心脾的味道。
葉芷兮聞了一下,感覺自己神清氣爽,剛才昏沉沉的腦袋,好像不那麼難受了。
雖然外表手感極具相似,但是這個氣味,有些許不同。
“玉嬌,你聞!可有什麼不同?”
玉嬌聞了聞葉芷兮遞過來的藥膏,“就是藥膏啊,聞不出來什麼呢!”
葉芷兮連忙說著:“這個香味較為清淡,那個較為濃厚,顏色也有區別!”
“女公子,這麼久了,藥膏顏色和氣味總是要變淡的,別多想了,趕緊好生歇息吧!”
葉芷兮又聞了聞藥膏,輕輕的撫摸了下,心裏有些失落,不舍的將藥膏收了起來。
頭輕輕的靠着馬車,眼睛微微閉上,腦海里滿是剛才那男子,所帶給自己的熟悉感。
不禁喃喃低語道:“真的是我的錯覺嗎?”
葉芷兮一行人的馬車,正要起步時,傳來一個女子的吼叫。
“下來,你給本小姐下來!”
說著,就朝着馬車以沖而來。
厘飛將其攔住,“這位女公子,這是做什麼?”
蕭妤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說:“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他把我的馬嚇走了,不找他找誰?”
葉子陌此時心情很是糟糕,並不想搭理她,冷冷說道:“厘飛,不用管她,我們走。”
厘飛駕着馬車,筆直的往前方走去。
葉芷兮很是疑惑,掀開馬車窗帘,詢問玉嬌:“玉嬌,剛才發生了何事?”
玉嬌低聲說道:“剛才有馬車擋在路中,公子將馬給拍走了。”
葉芷兮吃了一驚:“真是阿兄乾的?”
玉嬌微微的點了點頭。
葉芷兮若有所思,喃喃自語着:“阿兄素來不喜參與這些,出去歷練一番,脾性都改了?”
蕭妤見馬車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知難而退,讓到一旁。
這時,剛才的那個素衣男子,同一位女子走了過來。
女子心想:“白哥哥總喜樂於助人,我定要在他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於是,走到蕭妤身旁,輕柔的說:“這位阿姊,不介意,可同我們一道。”
蕭妤一臉嫌棄,剛要拒絕,便看到身旁的男子,長相清秀俊俏,乃是世間不多的美男子。
見到蕭妤一直看着白喬木,連忙打斷道:“白哥哥,你看如何?”
白喬木面無表情,冷冷而道:“你知我喜清靜。”
女子此時心裏有些許不開心,但是還是勉強自己,露出笑顏。
“那女公子便同蘭娟一道,我們一同前行可好?”
白喬木沒有回應,轉過身,腳輕輕踏上馬鞍,便一躍而起,穩穩的坐在馬背之上。
蕭妤此時難以回神,紙勾勾的盯着白哥哥看。
莫蘭娟連忙將她拉過,“蕭妤阿姊,我的馬車在這邊,我帶你過去。”
一邊走,蕭妤一邊回頭張望着。
白喬木快馬而行,路過葉芷兮的馬車時,帶過一陣微風。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草藥氣味。
小憩中的葉芷兮,聞到了這股味道,連忙拉過隨風飄蕩的車帘子,將頭伸出望了望。
此時,白喬木已經遠去,葉芷兮看着空蕩蕩的窗外。
搖了搖頭,“這杜康竟如此奇妙,讓我一直意亂神迷的。”
不久,便到了學院。
學院看起來雖然算不上繁華,卻很是大氣。
牆體由岩石所鑄而成,許是年代久遠,爬上了些許青苔,為其增添了不少色彩。
門由褐色木頭製作而成,保留了木材原本的韻味。
黑色的牌匾上,雕刻着金晃晃的大字——靈哲宛。
學院門口,站着許多教書先生,都在等待學子們的到來。
一白髮老者,很是顯眼,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頭銀髮,很是耀眼。
看到葉芷兮一行人的到來,伸出雙手,揮舞着。
葉子陌連忙拉着葉芷兮走了過去。
恭敬的說:“這位應該就是阿父說的,凌祖君了吧!”
凌祖君慈眉善目,笑容和藹,談吐儒雅。
一邊撫摸着那銀色鬍鬚,一邊微信着說:“正是老夫。”
葉芷兮伸手摸了摸凌祖君的雪白鬍子,讚歎道:“真好看~”
葉子陌連忙將其拉回,“芷兮,不得無禮!”
凌祖君始終保持着微笑,“哈哈哈~還是頭一回有人誇老夫好看,這想必就是葉麟鈞那小子的令愛吧!”
葉芷兮點了點頭,“嗯,正是小女。”
凌祖君哈哈一笑,“這孩子,不錯,很是機靈。”
屆時,有一個男子徑直而來。
只見他中年模樣,依舊意氣風發,眉宇間透露着堅韌。
眼神堅定深邃,步伐沉穩。
衣裳整體為淡黃之色,有些許微藍點綴。
袖口處,用淡金色絲線,綉着“靈哲宛”幾個大字。
恭敬的說:“恩師,從不見你出玉雅堂,今日出堂,可是有要事?”
凌祖君撫摸着鬍子笑道:
“阿旭,這是麟鈞的兒女,想當年,若是沒有麟鈞都支助,學院也難以建立呀!”
葉子陌恭敬的行禮,見一旁葉芷兮沒有反應,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角。
葉芷兮發覺自己失禮了,連忙跟着行禮。
白旭看似嚴肅,卻極具溫柔。
“不必多禮,日後,將我當做朋友相處便好!”
葉芷兮點了點頭,很是贊同,便回復道:“先生所言極是,朋友更加親近些!”
葉子陌連忙說:“那怎能行,先生同阿父一般大,又是學院的教書先生,長幼有序,自當敬重才是。”
白旭和藹一笑說:“聽聞你們兩個是龍鳳之胎,卻是應了那句,陰陽相生相剋。”
“妙哉,麟君這小子,倒也有福了。”
凌祖君哈哈一笑,望了望眾學子。
發出疑問:“嗯?為何竟是一些名門望族,不是說過多從尋常人家,進行挑選,無論官爵權勢,只要肯苦讀,便可入學嗎?”
白旭也是很納悶,思索了一番:
“旭也無從知曉,旭終日沉浸學術研究,偶爾出入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