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77章 美少年景明
若只有那少年一人,還好辦,放在唐府軟禁起來就行。
三個人都放在唐府,互相照應,豈不是防不勝防。
這麼明顯的坑,蘇懷瑾才不跳呢。不光不跳,還順便給秦王挖了個坑——把一文一武兩個英俊男子安置在了廣安侯府。
那個美少年不知道傷情怎樣,還是安置在唐府照顧吧,好歹是一條人命,她沒秦王那麼狠的心。
好在美少年並沒有性命之憂,蘇懷瑾請御醫給他診療,御醫扎了幾針,他就悠悠轉醒了。
“奴才景明謝相爺救命之恩。”
氣若遊絲的樣子,看起來隨時可能歸西。
蘇懷瑾不免心生憐憫,只得不停提醒自己,最高級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越看起來可憐的東西越毒。
蘇懷瑾冷聲道:“你要是真感謝我,就不要做傷害唐府和我的事情。我是不夠果敢,不擅長殺人,但府里有果敢的人。”指的當然是唐清江。
景明怯怯地說:“相爺放心,奴才不敢。”那表情,讓人忍不住想欺負他。
蘇懷瑾轉身離開,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那你就好好養傷吧,不經允許,不得擅自出房門半步。”
“相爺帶着美男子回府”的消息瞬間讓唐府炸開了鍋,就連唐清江也一改往日從容,匆匆趕過來,將蘇懷瑾堵在月亮門:“怎麼回事?”
蘇懷瑾一臉懵逼:“什麼怎麼回事?出什麼事情了嗎?”
唐清江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少年,美少年。”這個女人,不會跟王爺吵個架,就去外面養小白臉吧。
蘇懷瑾翻個白眼:“秦王那個神經病硬塞給我的,我不要,他就要把人砸死。我做不到見死不救,就收下了。他肯定是個姦細,我叫人注意着點兒,等傷好了就趕出去。”
唐清江鬆口氣:“秦王太閑了,得給他找點兒事情干。”
蘇懷瑾笑道:“倒不用表哥做什麼,陛下饒不了他的。”
廣安侯府是景昌帝的行宮別院,被扔進去兩個外形相當出眾的男人,可把景昌帝惹惱了。
昌帝憤怒地讓裴溱湖把那兩個男人打了一頓,扔出侯府。
又對身邊的人說:“秦王如此行徑,簡直就是個皮條客,哪有半分王者氣度。”
這句話幾乎斷送了秦王繼承大統的可能,可把李賢妃嚇壞了,匆忙前去請罪。
李賢妃對景昌帝說:“陛下,是臣妾教導無方,秦王初回京城,對許多事情都不懂,他只是想送給探花郎一個書童,並沒有拉皮條的意思。”
秦王不知道您欽點的探花郎是女人,他不是在拉皮條。
又說:“探花郎一直住在唐府,他把人送到廣安侯府,也是秦王萬萬想不到的。”
老七的女人偽造身份入朝,陛下您在宮外偷偷養女人,秦王只是送個美男子而已,有你們更過分嗎?
景昌帝果真慚愧了,說:“罷了,這次朕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你好好管束那個混賬就好。”
次日,禮部一個員外郎上書,建議及早修建皇家避暑園林,方便天子夏季避暑。
景昌帝自然龍顏大悅:“准了,交給工部去做。”
唐清江說:“陛下,修建皇家園林非同小可,需要有足夠分量的人去主持此事。”
景昌帝立馬懂了他的點:“嗯,讓秦王負責吧。”秦王太閑了,該讓他忙起來了。
但,皇家避暑園林和秦王府同時修建,秦王挪用修建避暑園林的錢修建秦王府,上等物料、工匠都緊着秦王府用,惹惱了景昌帝,卻是景昌帝沒有料到的。
直到最後,景昌帝都沒想到這跟唐清江有關係。
但,這就是唐清江的目的,利用秦王的狂妄、貪婪,乾乾淨淨地將他徹底打敗。
雖然景昌帝口頭任命蘇懷瑾為丞相,別人都也遵她一聲“相爺”,但正式的任命文件還沒有公佈,蘇懷瑾算不得真正的丞相。
因此,她不用上朝,又不愛出去跟書生喝酒互相吹捧,便在家裏陪思思和念念,彌補許久沒陪他們的遺憾。
聽起來很溫情是吧,然而,有人不領情。
“哎呀,好煩。”念念第N次推開蘇懷瑾,一溜煙跑了。
蘇懷瑾忙追,但她抱着思思走不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念念走進那個姦細的房間,屋裏還傳出笑聲。
蘇懷瑾殺氣騰騰地進門,景明屈膝行禮:“奴才見過相爺。”
念念晃晃手裏的竹蜻蜓,炫耀:“我有竹蜻蜓,思思沒有。”
混小子,一個竹蜻蜓就收買了,出息呢!
景明又拿了一個竹蜻蜓,遞給思思:“小小姐若不嫌棄,就收下吧。”
思思伸手想拿,又縮回來,眼巴巴地看着蘇懷瑾。
這個綠茶男,讓她在孩子面前做惡人!
蘇懷瑾才不要做惡人呢:“好孩子,收下吧。”
思思接過,軟軟地說:“謝謝姐姐。”
景明身子微顫,低下頭。
蘇懷瑾說:“你這孩子——雖然他長得很好看,可他是男的,不是女的,不能叫姐姐,知道嗎?”
景明微微鬆口氣:“小小姐叫奴才景明就好。”
蘇懷瑾看他柔柔弱弱的樣子就覺得頭皮發麻,太、太、太危險了:“你們娘要帶你們去放風箏呢,快去吧。”
“走嘍!放風箏去嘍!”
念念瞬間轉移了注意力,拽着思思歡呼着跑了。
蘇懷瑾冷冷地暼向景明,景明寒顫一下,想跪下。
蘇懷瑾逼着自己狠心,猛地掐住他白嫩的脖子:“想死,我成全你。”
景明憋得臉通紅,楚楚可憐地搖頭。
蘇懷瑾哪能真殺人,鬆開手,還不解氣地推了他一把。
景明撲倒在地,連連咳嗽:“謝相爺不殺之恩。”
蘇懷瑾冷聲說:“你最好離孩子們遠點兒,不想待在唐府我就送你出去。你要想清楚,就你這樣,要力氣沒力氣,要技術沒技術,出去就得餓死,搞不好還會被好男風的人弄去侮辱。”
明明是那兩個孩子主動跑過來找他玩的,景明也不辯駁,爬起來磕頭:“奴才知罪,奴才以後不敢了。”
又說:“相爺有時間聽奴才說說秦王府的事情嗎?”
蘇懷瑾警惕地看着他,她不問,他竟然主動說,打得什麼鬼主意。
罷了,不管他什麼主意,她不輕信就好了。
蘇懷瑾坐在椅子把手上:“起來說吧。”
“謝相爺。奴才家在咸陽,是普通的農戶,因奴才自幼體弱,不能幹農活,就在家裏幹些紡紗織布的活計。”
蘇懷瑾不耐煩地把玩玉佩,誰關心你家裏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