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搶錢
村民們看着黑衣人離開了之後,心中滿是疑惑,大家議論紛紛。
「你們說這個中年人到底是誰?」
「就是啊,他居然跪在地上叫洪婆婆是媽,我可記得洪婆婆只有李老大和李老二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在外地打工,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過了。」
大家又把目光放到了陸銘的身上。
畢竟黑人在離開之前遞給了陸銘黑色的包。
陸銘也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黑色的包裏面到底是什麼。
自己不過是到小屋裏面給洪婆婆畫了一個妝,穿了一件壽衣,怎麼黑人就拿一個包給自己?
而且陸銘覺得自己做這件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方面是因為以前洪婆婆對自己有施捨之恩,讓自己避免餓肚子。
另一方面就是因為自己本來就是醫生,給死者穿衣服化妝,在殯儀館人員不願意做的情況下,這也算是醫生的職責之一。
迎生送往就是這個意思。
在村民們的要求之下,有人一把搶過來陸銘的包,將包給打開了。
這不打開不知道,一打開嚇了一大跳。
包裏面是厚厚的好幾疊現金,全是紅彤彤的百元大鈔。
一看整整,可能有5萬塊錢左右。
這一下讓旁邊圍觀的村民們不淡定。
「我的天哪,居然有這麼多的錢!」
「就是啊,那個中年的下來,居然給了這麼多的錢!」
不少村民已經相當後悔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中年人為什麼要給陸銘那麼多的。
就是因為陸銘剛剛幫洪婆婆穿了衣服。
有時可以肯定,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一定是洪婆婆的兒子。
但是大家搞不懂洪婆婆怎麼會有這麼有錢的兒子。
要是洪婆婆有這麼有錢的兒子,那他為什麼在晚年的時候孤苦伶仃,沒有辦法,只能夠在豬圈裏面居住。
「我剛剛她就說要給洪婆婆穿衣服,就是你不允許!」村裏的屠夫杜不服氣地指責老婆。
好像是因為老婆不允許他的原因,所以他才沒有給洪婆婆穿衣服。
「我就說我要去穿,你們攔着做什麼!」
這個時候有些村民看着陸銘包里的錢財,起了貪念。
有些人惡狠狠地起鬨說道:「這是留給洪婆婆送終的錢,見人有份憑什麼給一個傻子!」
「就是啊,就是啊!張二哥說的有理!之前不能給一個傻子!」
「我們雖然沒有給洪婆婆穿衣服,但是洪婆婆臨走的時候,我們一直守在身邊,這些錢我們大家都有份!」
「就是啊,這些錢一定不能夠給一個傻子!」
在眾人的起鬨之下,村民們一哄而上就要去搶陸銘面前包里的錢。
看到村民們這個舉動,高鳳忍不住。
她趕緊上前把陸銘保護在身後說道:「你們這樣做要不要臉!」
「我和陸銘從村衛生院趕過來,至少花了有半個小時!」
「現在半個小時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全部都在門口看熱鬧,嫌棄洪婆婆死了之後身體發臭噁心,不願意上前。」
「最後是陸銘一個人上去,報洪婆婆穿的衣服,還給她整理的衣服。」
「這筆錢是給陸銘的,你們憑什麼搶!」
高鳳之所以這樣做,有兩個原因。
第1個是高鳳本身就很心疼陸銘,陸銘是忍着惡臭,恐懼,害怕以及噁心,往洪婆婆穿的衣服,這個錢就應該是給陸銘得的,這幫人什麼都不做還要搶。
還個別是高鳳和陸銘,兩個人也的確缺錢。
高鳳在中等衛校畢業之後才在衛生院裏上班,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也才2000來塊錢。
陸銘雖然是本科生,但因為腦袋出了問題是個傻子,而且又是個瞎子,所以在微信那裏根本就沒有工資,微信也給陸銘吃一點飯,能夠有衣服穿,就算對付過去。
高鳳想給陸銘買一些衣服,想在村子裏或者是鎮上租一間房,兩個人一起過去住。
但是沒有錢。
如果這皮包里的5萬塊錢能夠拿來使用,那必定能夠解燃眉之急。
村民們看着高鳳護在陸銘的面前,又不怎麼好動手。
畢竟陸銘是個傻子,打了也就打了,誰也不敢把村民們怎麼樣。
在高鳳再怎麼說也是村衛生院的護士,而且她姿色絕艷,被村子裏面很多男人所覬覦。
陸銘現在有萬象功法在身,這幾天他練習萬象功法之中的常青拳,更是練得爐火純青。
所以只要這一幫村民衝上來,陸銘是完全有實力,以一敵十或者是以一敵二十。
但是陸銘沒有這樣做。
他就是要看看村子裏的這一些畜生,到底要干出什麼樣的荒唐事。
前幾天衝到衛生院裏,把陸銘打得頭破血流的周大財,看着地上的錢眼睛都亮了。
周大才貪財好色但是又害怕老婆。
看這地上的這5萬塊錢還得了?
周大才是色眯眯地看着高鳳說道:「高鳳,你這麼認真地護住,這個傻子幹什麼!未必看他身體強壯,捨不得那春宵一刻呀!」
周大才這樣一說,村子裏的村民爆發出來看熱鬧的譏笑聲。
「就是啊高鳳,一會兒之前咱們幾個分了也給你留一份,你躲遠一點!」
「是不是害怕沒有錢去開房呀?缺錢就找哥哥呀,哥哥帶你去鎮上開房,包你舒服!」
男人們沒輕沒重開着玩笑。
女人們聽到這樣帶顏色的笑話或者是調侃也是嘻嘻笑着。
畢竟在村子裏面,大家的勞動之餘,酒足飯飽之後也會想那方面的事情。
高風的臉色發燙,心中憤怒,但是也無可奈何。
在村子裏他無依無靠,只有一個陸銘,肯定是要被這一些男人給欺負的。
陸銘沒有動手,但是大家今天開玩笑的,所有人都給記了下來。
這個時候村長杜明雄走了過來。
「幹嘛呢?幹嘛呢?在這裏圍着。」
村民們趕緊七嘴八舌的把陸銘有5萬塊錢的事情,告訴了李國強。
杜明雄盯着陸銘面前的那個黑色手提包,看着裏面全是紅紅的票子,已經一下就有了光彩。
這件事他也有注意了。
杜明雄說道:「洪奶奶是咱們村的老居民了,自打60年前她嫁到咱們村,就是咱們村的一員!」
「這麼些年來,村民們對洪奶奶多有照顧,今天大家發現洪奶奶去世了,也算是照顧有功。」
「所以這錢嗎,人人都有份!」
杜明雄走到了陸銘的面前,將陸銘的皮包拿起來。
高鳳要上去阻攔,被陸銘拉住了手。
陸銘的心中十分的清醒。
他現在繼承了陸家的傳承和功法。
就能看病,不能說100%準確,但是七七八八能夠穩妥。
所以這5萬塊錢對陸銘而言,並不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陸銘也沒有必要為塊錢和村裏的這麼多人動手。
自己會長青拳肯定不會挨打,但如果一會兒發生衝突或者是混亂,讓高鳳不小心被人磕着碰着了,那就不好了。
而且陸銘認為,為了這5萬塊錢他還不值得自己立刻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三兩下的就把錢全部給倒了出來,然後把皮包扔到一旁。
杜明雄認真的數着錢,村民們也紛紛走過來盯着,目光貪婪而渴望,有些人還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沒一會兒,李國強就把手裏的錢數完了。
大家都沒有猜錯,總共有5萬塊錢。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在村子裏面種莊稼的人,一年的收入可能也就一兩萬塊錢。
再加上大家都愛打牌喝酒,一年到頭可能一毛錢都不剩。
那些在外面打工的,雖然錢掙得多,一年有三四萬塊錢,但是開銷可比村裡要大得多。
所以這5萬塊錢對大家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字。
杜明雄自認為自己很會做事。
他把5萬塊錢拿到手裏用包里的一條塑料口袋包好之後說道:「這5萬塊錢不是留給洪奶奶的,也不是留給陸銘的,而是留給咱們村的,大家說是不是呀?」
「是!」
「是!」
「村長說得有理!」
杜明雄立刻解開了一點錢的紙封口,從裏面拿出了2000塊錢說道:「李老大和李老二是洪奶奶的兒子,這給他們一人1000塊錢!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
「我沒有意見!」
「陸銘和高鳳是村衛生院的,過來幫忙給遺體穿衣服,也有功勞!」
李國強又從一年前之中抽出了200塊錢,給陸銘100給高鳳100。
高鳳看到這麼一點錢,氣急敗壞。
「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鳳忍不住說道:「洪奶奶那個不知道什麼地方過來的兒子,他把這個錢包全部留給了陸明,是感謝陸銘給洪奶奶穿衣服化妝!」
「洪奶奶的兩個兒子這麼多年不回家,他兩個媳婦你根本就不管洪奶奶!」
「你們居然還要給他們兩家,一個人1000塊錢!」
「這算什麼事呀!」
村民們希望能夠儘快的拿到錢,可不希望陸銘或者是高鳳把這一筆錢給獨吞了。
所以他們見高鳳這樣一說立刻就開始起鬨。
「你要不要錢啊?不要錢就趕緊走!」
「你們不要我要了!」
高鳳還想和村長理論幾句。
這個時候陸銘傻笑着伸出了手,把地上的200塊錢撿了起來。
陸銘臉上露出了傻笑,但是眼睛的餘光掃視着現場的村民們。
那一些取笑和奚落他的人,他全部都記了下來。
然後笑嘻嘻地把錢遞給高鳳。
高鳳看到這個場面,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在村子裏面人微言輕,陸銘又是個傻子。
要是再爭辯下去,很有可能連這200塊錢都沒有了。
高鳳只有眼淚汪汪地收好了,200塊錢,摸了摸陸銘的頭髮說道:「陸銘乖,明天姐姐帶你去鎮上給你買衣服!」
這一幕讓圍觀者村民們哄堂大笑。
「就是嘛,早點拿到錢滾蛋!」
「200塊錢還嫌棄,一會兒,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看着高鳳和陸銘把200塊錢收了起來。
村長李國強你放心了,不少做算是處理了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杜明雄將錢塞進包里,大聲的對着圍觀的村民們說道:「大家今明兩天之內到咱們的村委會登記拿錢。」
「大家可不要冒領!因為現在現場有哪些人,我可都是用手機拍了下來,到時候咱們按着手機的照片,一個一個地發錢。」
村民們當然是一陣歡呼。
此時,中年男人的下屬們才剛剛把洪奶奶的遺體在商務車上固定好。
因為商務車不是專門的殯儀館車,所以固定遺體,需要一定的時間。
下屬也觀察到了村子裏的行為,趕緊給中年男的彙報。
中年男人點點頭對下屬說道:「隨他們去吧,下來打聽一下那個叫做陸銘的醫生,是什麼家庭,什麼來路。」
「是!」
下屬給中年男人進了一個標誌性的軍禮。
很快車隊就離開了棲水村。
村民們散去之後,在洪婆婆房子門口只有陸銘和高鳳兩個人。
高鳳相當的失落,他牽着陸銘的手說道:「陸銘,我們回衛生院吧。」
陸銘笑着點點頭,拉着高鳳的手往衛生院走。
在路上陸銘小聲的說道:「鳳姐,我不會讓你過苦日子的。」
高鳳冷不丁聽到陸銘這樣說,一下就興奮了。
「陸銘剛剛是你在說話嗎?」
陸銘不是啞巴,只是傻子。
所以平時說話的時候只能夠用簡單的詞彙,有時候還嗯嗯嗚嗚,說不清楚。
但剛才陸銘說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陸銘也只是傻笑着。
不過高鳳已經足以興奮了,她開心地說道:「前幾天你可以給病人看病,今天你又能說話了!」
「我就知道你的病一天一天會好起來!說不定哪一天你還會看得見呢!」
「我看過江州市人民醫院對你的康複診斷書,你的眼睛是視網膜神經遭受擊打之後出了問題,等你的腦子恢復正常了,你可能也會看得見東西了!」
高鳳覺得她此時的心情要比把5萬塊錢拿回家更加興奮。
「那你以後去江州市人民醫院做了醫生,可不要忘了我!」
高鳳開心的幻想,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這是在白日做夢。
陸銘的身體受傷那麼的嚴重,又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好了呢?
一周之後,已經服用完畢一個療程中藥的濤濤被奶奶帶到了鎮上的衛生院去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