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碎的懸棺
“林檎!”林檎不想和風一一說太多,現在對這個嘰嘰喳喳的少年沒有一點好印象,現在唯一還沒風一一撕破臉,可能就是他是陸時的表弟。
“林檎?你是不是認識我哥,沒聽我哥說過啊。你們怎麼認識的,剛才你那樣說,好像和我哥關係很要好的樣子,都熟悉到那種程度了。”風一一跟隨林檎的步伐有點吃力,總體上都是跌跌撞撞。
林檎苦笑一下什麼也沒說,陸時怎麼還會提起自己,陸時怕是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認識自己,年少和自己成為了朋友。
林檎不想跟風一一解釋什麼,況且進入黑狗寨的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大水沖毀了,黑狗寨現在看起來十分封閉,有人走就會有路,黑狗寨好像很少有人進出,沖毀的路看起來有很長時間了,居然越發破敗。林檎不由得小心腳下,進入黑狗寨的路十分的危險,一邊緊挨着猶如刀削的山壁,另外一邊就是深不見底的山澗,本來路雖險峻,但過個牛車是不成問題的,可現在這路有很多地方都塌陷墜入山澗了。很多塌陷的地方還被生長的雜草遮擋,所以林檎走得更加的小心謹慎。
“你慢點,說話啊。你怎麼認識我哥的?”風一一不依不饒的拉着林檎說話,腳下一空猶如墜入深淵,整個人都像山澗滑去。
來不及驚呼之間,林檎只是感覺身邊那個矮小的身影突然間就消失了,下意識的伸手撈了一把,伴隨着風一一的叫聲,林檎也順手拉住了風一一的手,可慣性直接把林檎也給帶入到了山澗之下。
林檎想要抓住點什麼,可雜草本就不牢固,何況在連綿的雨後更是不堪重負。兩個人就好像雪球一般往山澗滾。過程中林檎一直護着周一一的頭部,另外一隻手不停的靠近山坡,無論是雜草還是突出的石頭,都要努力的抓一把,這樣不但緩衝了下滑的衝擊力,運氣好還有可能抓住個樹什麼的。
很顯然兩個人運氣並不好,不過也沒有太壞,林檎抓住一些東西借力導致兩個人沒有受什麼傷。在風一一驚叫連連的呼喊聲兩個人咚的一聲好像落在一個平台之上。
林檎雖然護住了風一一的腦袋,但是整個人也都拍在了風一一的身上。疊羅漢的姿勢多少有些曖昧,可兩個男人又在這麼危機的時候怕些什麼。
林檎的一隻手還護着他的後腦勺,另外一隻手放在了風一一的胸口之上,觸手居然是一片柔軟。雖然如此,林檎倒是沒有多想,畢竟剛剛算是劫後餘生了,哪有時間去思考這些。
“你沒事吧?”林檎緊張看着滿臉通紅的風一一,以為她受了什麼傷。
“你,你,你幹什麼呢?”風一一面對林檎殷切的關懷,回應的確實一臉的嬌羞和憤怒。
“你說呢,我剛才救了你一命,知道嗎?”林檎實在受不了眼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呱噪的時候煩人直至,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發起了脾氣。
“可,可,林檎,我是女孩子。”風一一沒見過這麼獃滯的人,難道自己的體貌特徵就這麼不明顯嗎?
女孩子?林檎有些懵,這才意識到手下的身體好像不太對,下意識的捏了捏風一一的胸口。
“啊,臭流氓!”風一一大腦嗡的一下,身體每一根神經都瞬間繃緊了,驚叫之後揚起身子用頭狠狠的磕向林檎的額頭。
“咚”的一聲,林檎嘗到了頭鐵是什麼滋味,整個腦子都被風一一磕的嗡嗡的。手下意識的放開風一一的頭,向後差點仰了過去。
許是這動靜太大,或是整個平台就有些奇怪,兩個人瞬間感覺猶如地震一般。身下的平台劇烈的搖晃着,突然轟的一聲,平台帶着兩人一起下墜而落。幸好距離地面不是很高,雖然被摔得不行,但好在沒什麼大礙。
“啊!!!”林檎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風一一又開始大呼小叫了起來?
“你又怎麼了?”林檎站起來看了看自己雙手和身子都老老實實的,沒有挨着風一一分毫,不知道她又在叫什麼。
還沒等林檎問出答案,風一一就跟八爪魚一樣跳到了林檎的懷裏,胳膊纏住了林檎的脖子,雙腳纏住了林檎的腰。
“你幹什麼?給我下來。我的腰,哎呀我的腰。”林檎又好奇又好笑,剛才說自己是臭流氓,那風一一現在簡直就是流氓的祖師爺了。
“有死人有死人,地上有死人。”風一一把頭埋在了林檎的懷裏,嗚咽的哭着說。
林檎這才側目藉著山澗中央那一道月光看清了底下的東西。原來剛才承載他們的平台就是一個懸棺,而因為兩個人的動作大,重量重,懸棺又年頭久遠,直接帶着兩個人摔了下來。整個棺材也摔碎了。
不過與其說是死人,不如說滾落出來的是白骨,只是這白骨甚是詭異,白骨頭在月光下更加慘白,而白骨身上還套着一件大紅色的喜袍,雖然只剩下森森白骨,可亂糟糟的頭髮還留在光溜溜的頭蓋骨上。
也難怪風一一害怕,山澗里冷風一吹,還帶着嗚咽的聲音,地上詭異的白骨場景確實足夠駭人。而且這個懸棺里的屍首確實是有一定的說法的。
“是懸棺,也要感謝這懸棺,不然剛才我們都被摔死了,說起來還救了我們。這下你可以下來了吧。”林檎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無奈的安慰着風一一。
“我不,我害怕。”風一一還是堅持把頭埋在林檎的懷裏,不敢抬頭,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大小姐,難道你要在我懷裏一直掛着嗎?很沉的。你看一眼,就一眼,根本就沒那麼可怕。”雖然風一一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林檎剛才從山上摔下來的時候為了護着她,一直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撞擊山壁,所以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我不要。”風一一雖然還在林檎身上掛着,但臉已經從林檎的懷裏抬了起來。可映入眼帘的環境,風一一嚇得瑟瑟發抖,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