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上門來的挑釁者
“我今晚又有一樁酒桌上談的生意,你要陪我一起去嗎?”秦淮熵看着收拾東西的夏明朝問道。
夏明朝皺了皺眉,想起前幾次他軟磨硬泡帶着他酒桌上上談生意的場景,心裏不太舒服,“我還是聞不慣煙味,你們喝酒我又不怎麼喜歡喝,去了當個陪襯也當不好。”
“你自己去吧。”他說,“我在家等你回來。”
聽到人說“我在家等你回來”這幾個字,秦淮熵嘴角彎了彎,心情愉悅,這幾個字是夏明朝說“我們”兩個字以外,他最喜歡的字了。
“行,那我盡量也早點談完生意早點回家。”
“天色要是太晚了,你睡覺冷,還喜歡踢被子,記得打開家裏的桓溫,別感冒了。”他提醒着經常忘記調室內溫度的夏明朝,眼裏帶着一絲無可奈何。
越是相處越覺得他的朝朝跟個小孩似的,總不會照顧好自己,讓他擔心。
聽着人的念叨聲,夏明朝心裏有些羞澀,“我不小了,也不傻,不要每次你晚上回來晚了時就跟我說這些,我知道呢。”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秦淮熵無情嘲笑他,“你知道你身子冬天冷的厲害,上半個月還忘記開室內恆溫睡覺,結果把自己凍感冒,鼻子堵塞了一個星期,還發低燒,燒了三天嗎?”
“閉...閉嘴......。”
“這是上半個月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夏明朝耳朵都羞紅了。
見人羞惱的怒視他,秦淮熵見好就收,也怕把人惹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明朝急了,他怕他要在他的手腕上要咬一圈的牙印兒。
不過,一想到晚上到時候喝酒的事兒,秦淮熵眼珠子一轉,想到平常喝了酒裝醉,夏明朝溫柔小意的扶着他沐浴換衣,末了怕他不舒服,給他喂醒酒湯的樣子,他決定今晚繼續像之前一樣,喝一點酒裝醉,到時候看人小聲抱怨他喝酒喝那麼多,身子重,不想管他,卻依然嘴硬心軟的體貼照顧着他,怎麼看怎麼可愛。
夏明朝還不知道秦淮熵每次喝酒其實根本沒喝多少,故意裝醉的假把戲,鼻子有些痒痒,他捂住口,低頭打了個小噴嚏。
我這是着涼了嗎?好在只是一個噴嚏,看來沒感冒,是誰背地裏念叨着他,揉了鼻子,夏明朝思索着到底誰在想他。
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樓上是鶯歌燕舞。
寬敞的包廂里,窗外是繁華的夜景。
“秦總,喝…。”
秦淮熵鄰座,模樣看起來四十五、六歲左右的男人舉起酒杯勸酒,“生意人,談完生意自然該放鬆放鬆。”
“秦總是覺得場子不夠熱鬧嗎?”他看着沒喝幾杯酒的秦淮熵,露出一副曖昧至極的笑,拍了拍手,門外立刻走進來一群的人。
秦淮熵眸色暗沉的盯着這群進來后就自覺的落座在合作方身邊的人,他的身邊身材火辣,身着艷麗紅裙的Omega,含笑的舉起酒杯湊到人唇邊。
秦淮熵往後仰了仰,“不用。”
“你離我遠些。”他許久沒被人貼身挨的這麼近了,等下又要路上洗個澡回去了,聞到人身上濃濃的香水味的他想到。
被拒絕的女人,抹着酒紅色口紅的唇,瞬間笑容僵硬住了,似乎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拒絕。
她嬌笑着試圖再次靠近對方,秦淮熵屁股往一旁挪了挪。
“......。”不是說秦淮熵這個人只要是美女都會給幾分顏色嗎?這個拒絕她兩次,不解風情的Alpha真的是僱主照片里的秦淮熵嗎?
“美女,你也離我遠點吧。”一旁也傳來拒絕聲。
喊來陪酒的男人有些不解,現在美女都不吃香了嗎?
他環住身邊露肩膀,小弔帶的,面容清秀的少女,以為有些人不好意思,假正經,“都是朋友,嘴嚴着呢,該享受享受。”
但剛剛拒絕的男人,擺了擺手,“我結婚了。”
唇角上揚的那一刻,面相風流多情,看上去和秦淮熵竟有幾分相似的我氣質。
“婚前怎麼玩都沒事,但我結婚了,我要對我老婆負責。”
“她是個鼻子靈,醋勁兒還大的嬌小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和人喝酒還和陪酒的靠得這麼近,她非得給我把家裏哭淹了不可。”男人苦惱的說著,眉眼裏卻是無奈寵溺的笑意。
秦淮熵忽然想到自己從前每次這種場合過後,必定去臨近的別墅里沖個澡回去,生怕夏明朝嗅到不該嗅到的味道生氣。
後來讓陪酒的都離他遠點酒,帶着一身酒氣回家的他就再也沒有沖澡后回去。
話音剛落,男人電話響了,他連忙接通電話,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男人一直點頭嗯嗯嗯的答應着。
等看人掛斷電話,立刻有人打趣他,“江先生,這是妻管嚴,怕老婆呢。”
“我這哪是怕我老婆,我是愛她。”
“她剛剛打電話是讓我少喝點酒,說我胃不好,讓我早點回去。”他得意又炫耀的說著,“我老婆每次我出來聚會談生意,晚上她擔心我,都要打電話給我。”
“這可是愛我,在乎我的表現。”
“千人千面,還有些人出來喝酒,老婆一個電話也沒有的,要麼是極為信任自己老公的,要麼就是毫無感情的。”他又隨口說了一句,悶了一口酒,看起來極為幸福的模樣。
“這狗糧撒得,一盆接一盆的。”
“結完婚的人果然不一樣。”
“連說話都帶着雞湯味。”打趣他的人聽着對方炫耀的話吐槽道。
眾人聞言哄然大笑,氣氛熱鬧起來。
秦淮熵卻在聽完男人的話后,臉上淡淡的笑沒了,他突然發現,夏明朝晚上似乎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他過,心裏突然氣悶。
他就一點點也不擔心他被外面的小妖精迷了眼?
夏明朝這是對他有信心,還是不在乎?
秦淮熵是越想心裏越覺得不得勁兒。
不知不覺酒喝多了的眾人都散場了,秦淮熵還在悶頭悶腦的喝。
包廂里只剩下之前坐到他身邊的紅裙女人,她看着一個人喝了七八瓶高度紅酒,此刻臉上醉意明顯的秦淮熵,悄悄靠近。
“秦總,天晚了,您家在哪兒,我送您回去吧。”
聽見有人說話的秦淮熵抬被酒精麻醉的頭,目光渙散,努力看向人。
女人呼吸急促了些,被俊美的Alpha看似深情的雙眸盯的腿有些發軟,這男人真的太A了,被秦淮熵開頭面無表情拒絕兩次的不爽,此刻完全拋到腦後了。
看人沒聽清話的樣子,她又耐心的重複了好幾遍。
“回...家…?”
“我!要回家!”渾身酒氣的秦淮熵對回家兩個字很敏感。
他不知道在家等他回來的夏明朝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就爬上床睡了一覺。
等醒來摸了摸身旁還是空無一人的位置,夏明朝看着凌晨三點的表后,擔心的打電話給他卻打不通,就再也睡不着了。
秦淮熵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之前幾次晚上玩回來也沒有一次是超過凌晨一點的。
這都要早上了,怎麼還沒回來?
門鈴此刻卻突然響了。
是秦淮熵回來了嗎?坐在沙發上披着小毛毯的夏明朝立刻朝着門跑去,打開門的一霎那,他僵硬在原地,不得動彈。
那滿目的不敢置信,讓人看着就心疼。
門外確實是秦淮熵,但不是他一人回來了,低着頭,滿身酒意,站立不穩的他,手臂掛在美貌的Omega身上。
在見到門裏人的一刻,看着人極為好看的面上露出脆弱茫然神色的Omega,心裏糾結了幾秒,沒想到僱主讓她挑撥離間的對象長得比她還好看一點,這讓顏狗的她有些於心不忍對待同為Omega的他,但聯想到自己手裏拿到的巨款,她嘴角挑起挑釁又得意的笑來。
“你就是秦先生身邊的新人?”
夏明朝視線緩緩落在女人身上。
“秦先生有許久沒去酒吧獵艷了,大家都說他是有了金屋藏嬌的對象。”
“沒想到今天在華庭我遇見了他,看來都是傳聞。”
“你不會以為一個浪子真會安分下來吧。”
她憐憫的對他笑着勸道,“你可不要對他動心啊,你知道秦先生玩的有多開嗎?他這種人對人好的時候,好的就像是捧着真心往你手上送,表現的深情的的非你不可,實際上,分手的時候,絕情的就像從未過認識你一樣。”
“最後那些自以為得到他的人,被分開后全都是尋死覓活的。”
“你要是聰明就早點抽身離開,才不會傷心傷身”
這算是小三想上位嗎?夏明朝看着人故作為他着想的樣子,不合時宜的想到。
所以他今晚酒桌上談生意,怎麼談到華庭了?(華庭也是個出名的一夜情聖地)
難道秦淮熵是膩了他們這段關係?想要分開了?
夏明朝想到這裏,心裏有些煩躁。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秦淮熵是什麼人,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在這兒吧吧吧的說個不停。”面色難看的夏明朝面無表情的伸出手。
“把他給我。”
一句話將人堵的啞口無言的夏明朝看着女人黑着臉將秦淮熵推到他身上,轉身氣沖沖的走了。
將人扶到床上的夏明朝,替他脫去外套,在伸手去解他的襯衫扣子時,他目光凝滯在對方雪白襯衫的后領上,那裏有一塊女人的唇印落在上面。
手上用力,秦淮熵襯衣的扣子被崩壞了,夏明朝看着人沉睡的樣子,過了數秒后這才若無其事的把人帶進了浴室里。
稀里嘩啦的水聲響起,隔了一會兒,他給他換上了睡衣,只是那為秦淮熵換衣的手卻顯得有些顫抖,眼眶也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