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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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對自己的技術那也是頗為自得，他每天也不是白玩的，看向滿臉不甘的霍玉洲，貼心地寬慰道：“圓圓，不要自卑，只要好好學一定行，要是有我指點，你能進步更快。”
霍玉洲見他越發得瑟，還跟着奶奶一起喊他“圓圓”，暗暗咬牙。
趁楚臨不注意，一把抓住他白皙的手腕，將他拽到自己面前。
楚臨一時不防，竟是直接踉蹌着跌坐到霍玉洲腿上。
他顧念金主的身體，急忙就要起來，卻發現霍玉洲手上的力氣大得可怕，掐住他的腰他便立刻就動彈不得。
霍玉洲依舊記着仇似的，在他耳邊恨恨道：“有些人窮得都只能出二手了，我要是再不努力賺錢，聽他唆使和他一起玩物喪志，只怕很快全家都要喝西北風。”
楚臨被他吹過來的熱氣弄得脖子痒痒的，忍不住一邊笑一邊往旁邊躲，嘴裏喊道：“霍玉洲你有話好好說啊，我怕癢。”
他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霍玉洲說那句話時的怨念與陰陽怪氣，霍玉洲只能鬱悶地把他放開。
兩人剛較量完，一分開，就看到老太太在一旁意味深長地望着他們笑。
楚臨只是摔一跤正好摔霍玉洲身上，沒想到意外有了打情罵俏地效果，趁勢就做出臉紅狀，嗔罵了一句：“奶奶還在這兒呢，你怎麼能這樣。”
霍玉洲手上到現在還清晰地留着剛剛掐上對方腰肢時的觸感，好軟，好細……不由有些怔住。
奶奶一看，非常有眼色地說：“我睡覺時間到了，走了走了，你們隨意。”
楚臨轉過身和霍玉洲對視一眼，戲癮還沒下去，輕輕推了一下他肩膀，捏着嗓子嬌嗔一聲：“急什麼~討厭~晚上又不是不沒時間了~”
霍玉洲：“……”
回房間后，霍玉洲急着甩開他，正要進浴室，忽然就聽到下面的門縫傳來動靜。
楚臨前去開門，門剛打開，看到老太太手上拿着什麼東西，有些鬼鬼祟祟，見到門打開，緩緩站起身來，有些尷尬地看向房間裏的夫夫二人。
楚臨低頭朝她手上看去，好奇道：“奶奶，您剛剛想往房間裏塞什麼東西呢？”
“來來來，送你倆一個好東西。”奶奶一臉神秘，不可言說地笑了笑，給楚臨遞上了一張酒店VIP卡。
楚臨看清了酒店的名字：好好愛情趣酒店。
整個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霍玉洲見他忽然呆住，推着輪椅上前，然後也看清了他手上拿着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奶奶很理解地看着他們，說：“我知道你們新婚燕爾留在這裏各種不方便，不能因為我影響你們年輕人的二人世界，這是我朋友新開業的酒店，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今晚就去體驗一番吧！”
霍玉洲：“……”
楚臨：“……奶奶，你朋友還挺會玩的哦。”
奶奶貼心表示：“本來我不打算要這個卡的，但是想到你們應該會有興趣。”
在奶奶期待的目光中，楚臨看向霍玉洲緩緩開口：“要不，今晚換個地方睡覺？”
霍玉洲看着那張不正經的房卡，眼神飄開，清了清嗓子，道：“走吧。”
兩人剛出門，就有電話打到霍玉洲那裏。
霍玉洲一接，居然真的是老太太開情趣酒店的朋友親自打過來的，聽說霍總夫夫要光顧，非常盡心地提前詢問二人：“霍總，我們酒店有各種情趣主題，您和夫人是喜歡扮演呢，還是捆綁呢，還是***，**？”
聽着那一連串說出來會被消音的形容詞，楚臨就知道這通電話不簡單，霍玉洲不忍再聽，將手機塞給楚臨，示意他來解決。
楚臨清了清嗓子：“那個，正常點就好。”
霍玉洲哼了一聲，道：“能正常到哪兒去。”
楚臨訥訥笑了一聲。
到了酒店，還沒進房間就在走廊里看到了一對穿着角色扮演服裝的男女，以及一對氛圍詭異的男男，霍玉洲表情緊繃，正直得像是要來這裏捉姦的。
楚臨單身二十幾年，也是第一次光臨這種酒店，很新奇地到處打量着，進了房間，趕緊鎖門。
楚臨看了看房間佈局，鬆了一口氣：“這不是還挺正常的嗎，霍總，放輕鬆。”
霍玉洲冷着臉開了燈，結果那陰間配色一樣的暗紅色燈光差點刺瞎他雙眼。
楚臨：“這燈還帶閃的，有趣有趣。”
霍玉洲仔細看了看，房間最大的光源就是這幾盞很有陰間效果的彩燈，迫不得已之下，他留了其中一盞，又開了其他幾盞小燈，勉強看清了路，不至於撞上牆。
楚臨的反應要淡定很多，藉著昏暗光線在房間四處走動，觀察一番，最後失望表示：“也沒什麼創意。”
也有可能是他說只要正常一點的房間的原因。
不知道可不可以去圍觀一下不正常的房間什麼樣。
只可惜霍玉洲這人太保守了，金主不發話，他不好擅自行動。
霍玉洲停在浴室前，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
楚臨望過去，浴室是透明的，裏面一覽無餘，連個帘子都沒留，總之做得很絕，感覺明天走之前可以跟酒店老總提提建議，這樣一上來就看光光也太降低期待感了。
他看向霍玉洲，霍玉洲也正好看着他，雖然說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但不該看的還是不好隨便看。
再說了，楚臨清楚得很，金主他守身如玉，這要不小心看了不該看的，這個月還有錢拿嗎？
僵持了半小時，兩人完完整整穿着身上的衣服，並排躺床上，好在床夠大，中間隔着楚河漢界。
楚臨翻來覆去睡不着，但又怕吵到霍玉洲，一直憋着。
霍玉洲雖然一直沒動靜，但內心也躁得很，規律的生活節奏完全被打破，邊上還有着呼吸起伏不定的楚臨，時不時就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之所以確定是楚臨身上的氣味，是因為每次接近都是這個味道，不知道用的什麼香水，氣味能這樣自然且經久不散。
過了不知道多久，霍玉洲竟是聞着楚臨身上似有若無的氣息漸漸產生一絲睡意，毫釐之差就要跌入夢鄉。
就在這時候，枕邊有了細細簌簌的聲響。
霍玉洲猛然清醒過來，但是依舊閉着眼，心中驚訝於自己剛才的疏忽，竟然真的差一點在另一個人的身邊睡着。
肩膀被拍了拍，他睜開雙眼，晦暗不明的光里，楚臨撐起上半身湊到他面前，手裏似乎還拿着什麼，正目不轉睛盯着他看。
那雙眼睛平日便明亮如墜入星子，忽然被這麼盯着，霍玉洲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楚臨把手上的東西往他面前遞近了一些，他看清楚了，是一隻拆了封的安全套。
頓時，霍玉洲不動聲色地往床邊挪了半個身位。
楚臨像是沒看出他的動作，糾結道：“明天酒店的人沒在垃圾桶看到這個，會不會覺得你不行，然後告訴他們老闆，然後老闆再告訴你奶奶？”他思忖片刻，深以為然：“我覺得像是他們能幹得出來的事。”
本來他準備拆了直接扔垃圾桶，但是憑着自己在劇組養成的職業素養又覺得單憑這樣道具還不夠逼真，用過的和沒用過的畢竟還是不太一樣。
霍玉洲又往床邊挪了一點，將被子往身上拉，狐疑地看着他：“你想怎麼樣？”
楚臨看到他的動作，解釋道：“霍總別怕，我不會趁人之危對你霸王硬上弓的，我不喜歡自己動。”
霍玉洲：“……”
楚臨想了一下，擔心起來：“你這種反應，該不會真的一直在隱瞞自己不行的事實吧？那我是有權提離婚的。”
霍玉洲真想把他嘴堵上，陰惻惻道：“你離一個我看看。”
楚臨：“開個玩笑，我很有合約精神的。”
說著，他拿着拆掉當道具的套從床上下來，在黑暗中摸索着去找垃圾桶的位置，口中自言自語：“算了算了，就是說我們不一定要用這個嘛，我向來潔身自好，從不亂搞，健康無害。”
霍玉洲聽着他嘀咕，心想說得好像自己跟人亂搞過一樣。
楚臨頓了一下，接著說：“最重要的是，反正我又不會懷孕。”
霍玉洲：“你難道很想懷上？”
楚臨終於閉上嘴。
他在床下找了半天垃圾桶，返回來時又半天沒精準摸到床，磕磕絆絆的，不小心就撞上了什麼。
重新回到床上，剛要躺下，只聽黑暗中“滴”一聲，身下的床忽然就劇烈地震動起來。
楚臨大驚：“卧槽地震了嘛！”
這地方忽然震得他頭暈眼花，手忙腳亂到處亂爬，五臟六腑好像快要移位，半天才搞清楚狀況，原來是床！
他才想起來床上還有個同樣受苦受難的霍玉洲，緊張地大喊：“霍霍霍霍霍總總總我我我我來來來保保保護護護你——”
他被顛得神志不清，語不成調，浮浮沉沉，欲哭無淚，努力想要握住霍玉洲的手，可一次次被命運捉弄！一次次被無情分開！
“老公公公——不要要要離離離離開開開我——！”
霍玉洲抓住他手，拉到懷裏，咬牙切齒：“閉嘴！”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懵過，大半夜防不勝防地受到這種精神物理雙重攻擊，這是一個正常的床該有的功能嗎！
抱着楚臨滾下床，兩人終於短暫脫離了那發癲狀態的雙人大床。
沒有兩個成年男人的壓力，床似乎震得更歡快了。
楚臨現在還被這猝不及防地攻擊弄得有點恍惚，扒在霍玉洲懷裏喘氣，霍玉洲不自在地偏過臉，低聲說：“別這麼喘。”
“好的好的，你待在這個安全區域不要走動，我去找開關。”
楚臨恢復淡定，從霍玉洲懷裏起來，在床邊尋找了一遍，沒看出什麼門道，但想到自己今天和霍玉洲一起被區區一張雙人床背刺，怒上心頭，默念一聲：“大力出奇迹！”
一拳下去，床並沒有像老式電視機那樣在暴力維修法之下恢復正常。
而是在楚臨轉過身後，轟隆一聲，轟然塌掉。
即便解體，依舊用那副殘軀倔強地震動着。
楚臨：“？”
霍玉洲：“？”
兩人面面相覷，這一瞬間都變得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