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眼睛在發光
牆上的電子鐘，不斷的更新數字。
少女橫躺在沙發上，漫不經心感受着衣服袖子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味，如同貓爪撓動着躁動不安的心緒，她驀然翻了個身，抱住沙發上的靠枕。
門鎖突然傳來轉動的聲響。
顧月華下意識坐起身，只見沈銳拎着兩個巨大的膠袋子，放在門口，抬手擦拭臉頰上的汗珠。
排隊花了好長時間，收銀員工作效率慢吞吞的，數學貌似很差勁。
明明他拿出102刀，只用直接找五刀整錢就好了。
這人竟然又找了一把零錢。
搞得沈銳很無語，也不好糾結，鬱悶的離開了。心裏打定主意，下次直接刷卡或者手機支付！
在門口換上新買的黑色拖鞋，隨手將門關上：“這些東西都是給你買的，快看看吧。”
顧月華走過來拎起兩個膠袋子，放在沙發茶几旁邊，還沒看就問道：“這些都從工資扣吧...”
“嗯嗯，這是小票。”沈銳將購物收據放在桌上：“我在校期間，你不用管，可以隨意自由行動，參加工作都可以。
晚上外出，有必要我會叫你一起，你要負責我的安全，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除此之外，你要負責家裏的家務。做飯，洗衣服，掃地，拖地，倒垃圾這些...你每個月會獲得五百刀的酬勞，以及居住生活的權利，水、電、天然氣費用都不用操心，還有管飯。”
五百刀對於藍州人工而言，只是一個很低的數字。
如果作為一個正常工作來講，肯定是低到任何人都看不上...
但這這份工作顯然類似於兼職、零工的性質，再加上還有不錯福利。不僅管吃管住，五百塊還無需承擔其它額外的開銷，幾乎全能攢下。
綜合看來，還是存在不錯的性價比。
所以，顧月華爽快的答應了：“好！”
有了口頭上的約定，儘管兩人沒有欠下合同，她也已經安下心來。
打開膠袋子查看生活物資，一邊拿起購物小票，從上到下看一遍。
價格不高，除了鞋子貴了一些，其餘都比較符合預期的消費水平。
“菜錢，你可以扣掉。”沈銳坐在一旁，隨手按開電視機。
此時，下午四點鐘出頭，藍州大學應該才剛剛放學。
沈銳神不思屬的下意識拿起手機，打開社交軟件。
顧月華負面情緒值+50+60+70...
喂，這些衣服都太可愛了吧！他難道是按自己審美觀買的衣服？
大女人穿出去，不被人笑死。
還是在暗示我？乖乖被包養，做他的小奶貓？
一時間，少女思緒涌動。
沈銳卻沒有在意，他在社交軟件上，看到蓉蓉姐發來的消息。
我馬上到你樓下，你到家了沒有？今天晚上我們在外面吃...
我在家裏，沈銳回了一句話。
他不知道該不該下去，現在記憶拼圖還沒有完成，遇到熟人該不會露餡了吧。
要不要裝病呢？
“今晚，我要和朋友出去，你就呆在家裏，肚子餓了，冰箱有牛奶，烤雞可以熱一熱。”
顧月華放下手裏的衣物：“好的，你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叫我去接你。”
“你有手機嗎？”沈銳想要個聯繫方式或者社交賬號。
顧月華搖頭：“我不是本地人，這麼說吧，我來自東方的國度，沒有任何身份證明。”
偷渡，黑戶口，黑工，沈銳腦海中一連串形容詞。
事實上，由於自由聯邦的富裕，這樣的情況並不罕見，每年都會有大量人口，用盡各種方法來到這個移民國家。
寧願冒着生命危險，為了享受這裏的高薪和福利待遇，還有自由氣息。
當然，這些偷渡者大多數都是有家人、親戚立足於此，或者是出錢找蛇頭打通關竅，享受一條龍服務。
少有顧月華這種孤身一人的情況。
國情很像名為美利堅的國度，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
自由聯邦沒有絕對的主體民族。這裏的人們相對於民族，更加信奉利益至上的法則。
各種族之間或許存在競爭，或許存在厭惡。
卻沒有一個民族奴役、全面打壓另一個民族的情況。
沒有黃種人的說法，在外人看來，皮膚較白的東方人，屬於高等的智慧人種。在科研、政務、商業等方面都有不少優秀、傑出的人物，勤勞且聰慧。
自由聯邦過往沒有種族滅絕的黑歷史。
幾百年前這裏是一塊莽荒大陸，後來被航海家發現，不斷有各大陸的人移居過來，逐漸得到發展。
大家都說同一種象形字和英文字符組合成的通用語，不需要擔心溝通的問題。
在這樣的國情下，大多數人不太排擠外來者，想獲得永久居留的綠卡相對比較容易。
基本上只要有人為你作保，並繳納十萬刀的保證金。經由國際政治審核后，即可獲得。
相對比較難是公民身份，需要在拿到綠卡后，五年無犯罪記錄，且工作繳稅達到一定的數額，才有申請的機會。
最好要在本地擁有固定資產，或者伴侶等羈絆，才能提高概率通過。
此外，自己是稀有的科研技術人才，或者學歷較高，也可以提升通過概率。
因為各國每年能夠頒發的護照數量有限，因此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移民擁有合法的身份。
大多數人只能走非法途徑，來到這個國家。
想盡各種辦法賺到十萬美金，以至於更多的錢，讓本地人為自己作保，獲得永居綠卡。
其中，形成一條灰色的產業鏈。
一連串記憶拼合在一起，沈銳釋然的鬆了一口氣。
“你是黑戶口，有點麻煩...等明天我去給你弄一部手機，在用我的身份證辦一個號碼，你先用着...沒有手機太不方便了...你別想省這麼一些錢。”
“我懂，你就從我薪水裏面扣就行，手機盡量給我買便宜點。”
“你自己選吧，等晚一點回來，我藉手機給你，你會網購吧？”
“會...”
“你可以花一些時間看看一些手機評測，分析一下，哪款性價比較高。”
顧月華愣愣的看着沈銳認真的表情，完全不相信這是一個男孩子口中該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