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說實話沒人信吶
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凌氏武館的室外練武場上時,已經有兩道身影在揮灑汗水。
“張三,看樣子,你已經初步掌握了猛虎樁。以後要勤練不輟,堅持半年,必有收穫。”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卻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現在,我教你一套最基礎的拳法。看好了……”
說完,就擺開架勢,一招一式地練了起來。
一旁名叫張三的男子,正是鐘鳴,他看得很仔細。
這是他加入武館的第四天,他已經將整個武館的情況都摸清楚了。可以用寒酸來形容。
整個武館,加上他,只有四名弟子。
一位據說正在閉關的大師兄,至今沒有露過面。
另外兩位他之前見過,正是在外面那家醫館碰到的那兩個年輕人,一個練功把自己弄骨折的傢伙,還有陪同在身邊的同伴。
現在教他基礎拳法的,就是那個沒受傷的同伴,今年只有十七歲,名叫肖俊。
至於那位女館主,同樣沒有出現過,冬嬸說,她有要事要辦,反正辦了好幾天了。
這破武館,怪不得這麼便宜都沒人來。
鐘鳴吐槽歸吐槽,也得承認,人家教的確實是真東西。
此時,他的面板已經有了變化。
功法:極意樁,第一重(5/500)。猛虎樁,未入門(17/100)。
武技:基礎刀法,入門(27/200)。血影劍法(殘缺),未入門(5/100)。基礎拳法,未入門(1/100)。
技能:接骨,未入門(75/100)。
多了一門猛虎樁和一門基礎拳法。
接骨這個新技能,熟練度更是提點。
這幾天,鐘鳴有時間就去那家醫館逛一圈,又碰到三個人來接骨,撿到了三個光球。
進入武館,他不僅改名換姓,還隱瞞了真實的修為,說自己沒有練過武。
肖俊完全沒有看出來,這幾天都是把他當成新手在教。
唯一遺憾的是,鐘鳴跟肖俊一起練猛虎樁和基礎拳法,他卻沒有掉落過經驗光球。
看樣子,很可能只有武者級別,才會掉落光球。
除此之外。他這幾天在街上到處閑逛,像什麼打鐵鋪啊,一些熱鬧的攤檔,捏泥人的,正在建房子的地方……
卻沒有遇到那些手藝人掉落光球的情形,去別家醫館也是一樣。
這樣看來,並不是什麼手藝人都會掉落光球。
很可能,需要技藝水平到達一定的程度,才會掉落這種經驗。
“今天就到這裏,接下來,你自己練。”
肖俊教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去。
鐘鳴叫住了他,“館主怎麼還不回來?”
肖俊有些驕傲地說道,“館主可是蘇家二小姐的武術師傅,每個月,有十天會在蘇府,教蘇二小姐武功。算算時間,今天應該回來了。”
原來做私教去了。
鐘鳴恍然,總算明白這個武館是怎麼存活下來的了。
武館就四個徒弟,每人四兩,一個月的收入就是十六兩,看着是不少。可是,武者的花銷是很大的,這點錢,連一個武者都供養不起。
肖俊很快就反應過來,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嫌棄我實力低微?告訴你,就算館主回來了,也是我來教你。這些基礎的東西,誰教都一樣。”.
說完,轉身走了。
鐘鳴繼續練武。
中午,鐘鳴吃完飯後,再次來到古月醫館,就在門口坐着,手裏拿起一本書在看。
書是從武館裏找到的,裏面還有一間書房,放了幾十本書。
他識字不多,在天石鎮上時,都是在私塾外偷聽,才識了一些字。
看書比較吃力,都是連蒙帶猜。
等醫館有病人來了,他就進去幫忙,順便撿光球。
杜大夫,也就是醫館的主人並不趕他走,像是默認了他的存在。
今天運氣不錯,來了幾撥病人,都是來接骨的。
這位杜大夫就是骨科大夫,專精接骨,在城北這一帶很有名氣。
鐘鳴撿光球也是撿得美滋滋,撿到第三個光球的時候,接骨這個技能終於升級了。
接骨,入門(2/200)。
忙活了一個下午,天也快黑了。
鐘鳴正準備走人,突然,杜大夫問,“看得懂嗎?”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鐘鳴說話。
“不太懂,有些字不認識。”鐘鳴實話實說。
杜大夫說,“不認識的字,可以來問我。”
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鐘鳴連忙道謝,“謝謝杜大夫。”
“行了,回去吧。”杜大夫沒再多說,開始關門。
鐘鳴便回去了。
“你就是張三?”
鐘鳴剛回到武館,就看見一個身穿藍衣的女人,她看起來二十幾歲,骨架很大,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很中性。
她背着手站在那裏,目光並不凌利,卻讓他感到有些壓迫感。
冬嬸正站在她背後,介紹道,“這是館主。”
鐘鳴行了一禮,“見過館主。”
凌芝打量着他,突然,眼中一道寒光閃過,說道,“冬嬸,你去忙吧。張三,你隨我來。”轉身往裏面走去。
鐘鳴知道,她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底細,卻並不怎麼緊張,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堂。
凌芝轉過身,淡淡地說道,說道,“閣下屈身降貴,跑到我這個小武館,不知有何目的。”
鐘鳴實話實說,“我是來學武的。”
“閣下莫要說笑。”
凌芝眉頭皺了起來,感覺對方在戲弄自己。
一位如此年輕的練皮境武者,必然是出自名門。凌氏武館最巔峰之時,也教不出這樣的人物。
這就像是一個大學生,跑到一家小學,說要到這裏來上學一樣。這不存心耍人玩嗎?
鐘鳴見說實話她不信,於是換了個說辭,“一直聽聞凌氏的絕學獨步江北,所以想跟館主交流一下武學心得。”
凌芝容色稍霽,覺得這才是實話。
想到這幾天自己不在,他並沒有為難冬嬸和肖俊他們,對武館應該沒什麼惡意。於是說道,“不敢當絕學之名,若是閣下想要切磋一二,小女子自當奉陪。”
鐘鳴正色道,“不不不,不是切磋,都說了,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