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恐怖電影式的奇怪展開
惡魔？
有趣。
燒掉紙張。
亞倫微笑道，“所以，艾什麗女士這是在向我尋求幫助嗎？”
波丘尼無法理解。
為什麼知道赫爾曼夫人曾經與惡魔做過交易的事情后，這位年輕人沒有任何的驚訝。
雖然傳說中惡魔已經徹底消亡，但那些邪惡的黑暗生物捲土重來，絕對不是天方夜譚。
所以。
他對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深信不疑。
而且。
他知道為什麼赫爾曼夫人不向群星議會求援，因為與惡魔交易本就是一件非法，並且極其危險的事情。
如果群星議會的強大法師們知道這件事。
在處理惡魔的事情之前。
會先把她處理掉。
現在。
赫爾曼夫人告訴自己，只有亞倫·梅耶可以幫她。
難道...這位來自異國他鄉的醫生，真實身份是一位實力強大到，可以進入群星議會的法師？！
先前對方燒掉信紙的手法，可以坐實他是一個法師的事實...
猜測到這裏。
貝托·波丘尼不動聲色的審視一眼亞倫。
心中的卻已是無比震驚。
想到先前去片場探班，故意在亞倫面前擺高姿態，波丘尼尷尬地輕咳一聲，盡量避免神態表現出異樣，說道，“是的。”
得到確切的回復。
亞倫起身，穿上外套，微笑道，“走吧。”
在翠星城的東南角，有一塊佔地面積大約兩個足球場的私人領地。
赫爾曼莊園就修建在這裏。
乘坐波丘尼的馬車。
越過一塊寫着‘私人領地’的路牌。
碎岩石鋪設成的道路兩側，樹林與灌木叢異常茂盛。
五分鐘后。
馬車停在中庭的噴泉旁邊。
莊園的管家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波丘尼先生，梅耶先生，主人在客廳等你們。”
亞倫和赫爾曼家族的寡婦認識已經有半年多，但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莊園的建築採用的是古典的藝術風格。
或許是太久沒有認真打理過。
白色的石磚上爬滿綠色的青苔。
花園和草坪也似乎是剛剛修剪過，兩位女僕拿着工具，正在打掃滿地的枝幹和碎葉。
只是從外表上來看。
這座古老的莊園，用來拍恐怖片倒是一個不錯的取景地。
和波丘尼走進客廳。
赫爾曼夫人穿着一件猩紅長裙，背對他們站在窗戶前。
如果是一位從未和艾什麗女士謀面的陌生人，多半會認為這位赫爾曼家族的寡婦是一位半老徐娘。
不過。
她的實際年齡，遠比外界猜測的小得多。
十九歲時嫁給眉毛都快埋進土裏的老赫爾曼。
婚後的第一個月，她就在稱謂上，光榮的完成了小姐到夫人，再到寡婦的轉變，然後，這一守寡，就是八年。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艾什麗轉過身。
見到兩位友人，臉上的愁容這才稍稍舒緩一些。
“波丘尼先生，麻煩你了。”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夫人。”
波丘尼摘下高禮帽，微微彎腰，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管家的關上客廳的門。
這裏只剩她和亞倫。
或許是無法忍耐這麼久的思念，或許是這段擔驚受怕的日子，令她非常的不好受。
一見面。
這位赫爾曼家族的寡婦，就送給亞倫一個熱烈的擁抱。
甚至。
過於用力的臂膀和柔軟。
壓得亞倫有點喘不過氣來。
“見到你真好，亞倫。”
亞倫輕輕拍打艾什麗的後背，寬慰道，“許久未見，您的美貌依舊光彩照人，夫人。”
鬆開懷抱。
赫爾曼夫人勉強的笑一下，說道，“我不是說過嗎？私下的場合叫我艾什麗。”
兩人近距離的注視彼此。
亞倫不得不承認。
赫爾曼夫人是一位很有魅力的成熟女人。
棕色長發使用許多精美的髮飾盤在腦後。
一雙黑色的眼睛，彷彿在向他人訴說哀婉動人的愛情故事。
略高的顴骨，非但沒有呈現出刻薄，反而多了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高貴感。
漂亮的鎖骨與白皙皮膚，搭配猩紅的長裙。
這位掌控赫爾曼家族所有財富，翠星城最大商業銀行，海潮銀行的實際最大股東，就像一位君臨在這座城市的女王。
當然。
這是她不笑的時候。
笑起來的赫爾曼夫人，如同群星海岸最閃耀的星辰，彷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男人可以輕易擺脫她的魅力。
久別重逢的喜悅過後。
赫爾曼夫人後退一步，這一次，甚至連一個勉強的笑容都做不出來，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憔悴與不安。
“波丘尼先生一定告訴你事情的經過了。”
“是的。”
聽到肯定的回答。
或是愛情讓人變得卑微。
這位翠星城絕對的大人物。
此時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解釋道，“亞倫，你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貪婪刻薄的女人，但請相信。
我和它的交易。
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時候...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這個時候。
亞倫對她提到的這筆交易，更加感興趣了。
因為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艾什麗做過交易。
惡魔傳承的恆久記憶里，他確實是深淵，也是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隻惡魔。
在艾什麗準備好繼續解釋的時候。
莊園的上層突然傳來一陣打砸東西的聲音，同時還有女僕驚慌失措的大叫。
“惡魔！那隻惡魔又來了！救命啊——”
亞倫抬起頭。
視線彷彿可以穿透牆壁。
深淵的氣息。
這確實是惡魔才能掌握的超自然力量。
神靈的力量來自信仰。
法師的力量來自星辰與魔網。
唯獨惡魔，它們的力量來源於深淵和自身。
雖然確定這就是惡魔的力量，但在亞倫的感知里，實在弱的可憐，就像一陣風都能吹滅的燭火。
不過。
有一件事，與亞倫剛來時的感覺完全一致，赫爾曼莊園確實是一個拍攝恐怖片的好地方。
不用它拍一部恐怖片，簡直是浪費資源。
聽聽樓上傳來的動靜。
雞飛狗跳。
不知道的。
還以為這裏是溫子仁導演《招魂》拍攝現場。
赫爾曼夫人雙手抱在身前，抬頭看着摟上，神情驚恐不安。
亞倫微笑道，“艾什麗，我可以知道交易的具體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