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顧蕭惟的幾個大粉立刻跟着轉發評論：我們家顧哥發糖咯！謝謝學長陪顧哥對戲！
粉絲後援會也立刻轉發：[顧哥給學長發糖了，學長辛苦啦！]
相比何慕，顧蕭惟的粉絲要更加正能量一些。
最重要後援會成立初期，就訂立過規矩：不拉踩其他演藝人員，尊重和顧蕭惟合作的演職人員。
顧蕭惟的微博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尊重洛嶼。那麼粉絲們也會去澄清不利於洛嶼的流言蜚語。
評論風向逐漸扭轉，一點點把何慕粉絲給壓了下去。
[天呢！顧哥竟然叫洛嶼學長！我不管~顧哥的學長就是我的學長~]
[顧哥果然是溫柔的人啊！謝謝學長！學長對戲辛苦啦！]
[感恩，比心~希望吃了顧哥的潤喉糖，學長明天能唱青藏高原~]
如果何慕的粉絲還在陰陽怪氣說洛嶼蹭流量，顧蕭惟的粉就會立刻上去解釋。
[朋友請看清楚哦，是顧哥發糖，不是學長倒貼，沒有蹭流量哦！]
[大家網上衝浪惡意小一點哦！學長陪顧哥對戲就是蹭流量，那以後其他演員還怎麼跟顧哥配合啊！請不要隨便給其他演員貼蹭流量標籤。]
路人看多了也不爽了，[何慕的粉可不可以不要來顧蕭惟這裏攪混水啊！人家顧蕭惟沒那麼心胸狹窄，覺得人人都想蹭自己的流量！]
漸漸地，何慕粉絲髮現說不過，就偃旗息鼓了。
而#顧蕭惟發糖#成為新的熱搜第一。
本來被氣得睡不着的方秦看到這條熱搜的時候，終於舒心地呼出一口氣。
他側過臉看向對面的洛嶼，發現人家對網上的事情壓根不在乎，而自己卻皇帝不急太監急。
但再仔細一想，就算顧蕭惟不發那條微博，以洛嶼這吃好睡好的心態，網上的黑子根本就傷不到他。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第二天早晨起來，洛嶼發現自己的微博莫名其妙又多了三、四萬的粉，而且每一分鐘數量都在新增中。
奇妙的是，好多人都叫他「學長」。
打開私信，一看就是來自顧蕭惟粉絲的問候。
[學長辛苦啦，不知道嗓子好一點沒有啊？]
[嗚嗚嗚，好羨慕學長能吃到顧哥喂的糖~]
[學長可不可以多發一點顧哥的日常啊~不需要照片，讓我們知道他拍戲的動態就好~]
雖然他們都是因為顧蕭惟而來關注自己，但至少有一點——這些粉絲都懷抱善意。
洛嶼羨慕地摸了摸鼻尖，「顧蕭惟的粉絲都這麼甜嗎？」
不僅僅是顧蕭惟，就連《反擊》劇組的公關總監黎淺也讓美工連夜趕製劇照，正好就是昨天白穎拽過嚴野的領帶兩人對視的畫面，配文：[#反擊#不僅有互相試探底線的對峙，也有糖發]
關注度再次被直線拉起。
[這眼神碰撞，張力拉滿！]
[顧蕭惟果然演什麼像什麼，只是這位長發小哥是誰？眼神也不錯啊！]
[那是洛嶼！連顧蕭惟都要叫一聲「學長」，演技肯定不錯過！]
[飆起來！飆起來了！就愛這種飆戲的感覺！荷爾蒙爆棚！]
……
隨着顧蕭惟粉絲的傾力轉發，大家在關注顧蕭惟的同時也越來越覺得劇照中的洛嶼。
加上他之前的試鏡視頻外加燈箱自拍，網友們紛紛覺得洛嶼是個顏值相當能打的帥哥，甚至表示這簡直就是滄海遺珠，以前怎麼沒覺得洛嶼這麼帥。
不知不覺，洛嶼就累積了一批顏粉。
洛嶼還在刷牙，方秦就衝進來向他宣佈這個好消息，「洛嶼！快看！快看！劇組發你和顧蕭惟的劇照啊！你跟顧蕭惟在一張海報裏面！而且兩人佔據的位置不分伯仲呢！」
洛嶼湊過臉去一看，這一次他是真的驚訝了。
自己就是個小角色，而且活不過幾集，發這樣的劇照，觀眾還會以為他是什麼重要男配呢！
隨即他就明白了過來，這其實就負責宣發的公關總監黎淺一向的宣傳策略。
上輩子洛嶼就領教過他的厲害。
被譽為星漢影業宣發一把手的黎淺知道怎樣抬高觀眾的期待，也知道怎樣挑動觀眾的好奇心，並且從劇開拍到播放他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點來維持關注度。
今天他發了嚴野和白穎對峙的劇照，是因為洛嶼這個演員身上聚集了很多的黑粉和話題，再加上顧蕭惟帶起的熱搜，這時候當然要趁機宣傳他們的劇。
過兩天可能發的就是嚴野和女主，而且不只是主角與主角，他會把主角和配角，甚至配角與配角之間的互動亮點都拋出來，讓觀眾自己去討論。
洛嶼今天沒有戲，但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早上起來吃完飯，就去劇組了。能幫的忙多幫一幫，幫不上忙就多看看別人的演技。
剛到片場就遇到了隆哥，他今天要跟顧蕭惟對戲，就是他被阿嵐算計引來警方的追捕，但在一個巷子裏卻被阿嵐幹掉了。當嚴野趕到的時候，他還剩最後一口氣。嚴野想要救他，讓他成為警方的污點證人，但是隆哥傷勢過重還是死了。
隆哥死之前告訴嚴野，阿嵐想要除掉白穎，取而代之。
場景已經布好，在一個幽深的箱子裏，隆哥栽倒在臭烘烘的垃圾里，幾隻蒼蠅圍着他「嗡嗡嗡」亂飛。
他的胸口中了槍，雙手無力地攤在了一邊，血滴滴答答留下來，他的眼中有不甘也有絕望，自己紙醉金迷的一生竟然結束在巷子的垃圾桶邊。
嚴野出現，捂住了隆哥的胸口，壓低了聲音說：「別死，死了就沒機會報仇了。」
隆哥晦暗的眼睛裏一陣迴光返照，他扯着嘴角咳嗽了兩聲，「你……你果然是條子……」
嚴野面無表情，即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那我送你……送你條消息……明天晚上夜明星大街……阿嵐要殺白穎……」
說完這句話，隆哥保持嘴唇微張，他的雙眼徹底失去了焦距，一切就像靜止了一樣。
嚴野的眉頭皺了起來，靠近了隆哥，「你說什麼？阿嵐要殺白穎？」
隆哥沒有反應了，嚴野的手指在他側頸上壓了一下，確定他沒有脈搏了。
嚴野沒有嘆息，也沒有咬牙切齒，以旁觀者的態度看待這個世界裏的生死。
他站起來，轉身的剎那，視線準確無誤地捕獲了圍觀人群中的洛嶼。
嚴野的臉上沒有了漫不經心的表情，相反就像與泥沼周旋了太久，即將湧上岸來，一把抓住看着他掙扎的洛嶼。
如果說昨天，洛嶼會被顧蕭惟的嚴野鎮住，那麼今天他更多的是覺得有趣。
洛嶼筆挺地站在那裏，雙手揣着休閑外套的口袋，淡然一笑。
風欺雪壓都不能讓他低頭，更何況一個嚴野。
兩人眼神相觸，像是壓縮了空氣，挑釁的火花興奮地燒。
中午放飯的時候，洛嶼難得沒有沖在最前面，因為他接到了崔姐的電話。
已經殺青了的隆哥剛領了劇組的紅包，給洛嶼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放心去接經紀人的電話。
洛嶼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崔姐，你是要跟我說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好消息，這一次是好消息！昨天顧蕭惟喂你吃糖上了熱搜，今天早上《反擊》的劇組又發了你的劇照，反響都很好，沒像之前那樣被黑的那麼慘！還有人維護你了！你的微博粉絲也在蹭蹭漲。所以之前拒絕你的好幾個劇組，又回過頭來找我們了！」
洛嶼垂下眼，低低地笑了一下，「他們不怕帝俊傳媒了？」
「這不是看帝俊傳媒沒有什麼動作嗎？也許是歐俊韜看在林導的面子上要放你一馬了。而且從那張劇照就能看出來白穎這個角色又狠辣又有顏值，現在很多人都喜歡帶點病嬌味道的角色。」
「我演的反派呢。」洛嶼好笑地說。
「不是流行那句話嗎？不怕反派壞，就怕反派帥。這個角色沒有爆點，何慕為什麼要跟你爭？那些影視公司也不傻。」
洛嶼就站在一棵樹下，指尖描摹着樹榦的紋理，笑道：「那就說說有哪些角色吧？」
崔姐趕緊介紹了起來，還整理了一份清單方便洛嶼參考。
「這個網絡古裝劇里紈絝小王爺的貼身侍衛，你覺得怎麼樣？雖然不是大製作，但這個侍衛能從頭活到尾，能讓你多刷刷存在感。你覺得怎麼樣？」崔姐說。
洛嶼聽完了就摁了摁腦袋，「紈絝小王爺……這是想演一出古代版的《流星花園》嗎？我覺得觀眾還是更喜歡有智謀、懂事、不拉垮的男主，而不是看着一個小王爺打着紈絝的旗號四處作死。這個侍衛不就相當於應聲蟲和打手？」
「呃，劇本里是這樣。」
「那不就是個討人厭的跟班嗎？我演技越好，就得把這個跟班演的越討人厭。」洛嶼對這部劇依稀有印象。
飾演紈絝小王的演員長得還不錯，這部劇想走點喜劇風，設計了好幾處小王爺惹事生非被女主教訓的情節。
一個不暗人間疾苦的男主角真的不討喜，畢竟觀眾平日裏上學考試、帶娃、職場內卷已經很辛苦了，不想電視劇里也看女主教育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