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好溫柔
葉盛宜打開那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枚胸針戴在了洛嶼的衣領上。
「真的好奇妙啊,珍珠給我的感覺總是復古的,不如鑽石那麼閃耀和時髦,很多年輕人都不愛戴。
可這枚胸針戴在你身上,就很優雅和心動。」
「我看了介紹,這枚珍珠是鮑魚貝所產,難得的品相和光澤度,大概35克拉。也是收藏級別的,這枚胸針也有着七位數的價值,所以會有保安護送我們到晚宴現場。」洛嶼笑着說。
「天啊!七位數的珍珠胸針?我能再摸一下嗎?我說它怎麼那麼亮!」
葉盛宜的反應讓洛嶼啞然失笑,也讓他忽然覺得胸口上沉甸甸的。
在電梯裏,洛嶼見到了顧蕭惟,沒想到他戴的胸針也是以珍珠為主石。和洛嶼這枚圓潤的珍珠不同,顧蕭惟的是異形珍珠,但非常明亮,不同光線下有不同的色澤,而且形狀特別像一隻即將入海的鯨魚。
「好看嗎?」顧蕭惟垂着眼問。
「好看。」洛嶼盯着那隻胸針點頭。
「我說的是我,顧蕭惟。」
洛嶼這才抬起頭來,今晚顧蕭惟的妝容更歐式,五官的立體感被展現得淋漓盡致,特別是那莞爾一笑,睫毛在眼瞼留下鴉羽般的陰影,雅緻裏帶着一點調侃,讓洛嶼產生了失重的錯覺。
電梯門開了,保安提醒洛嶼。
「啊,哦。」
洛嶼轉身邁出去的時候,顧蕭惟伸手為他擋着電梯門,輕輕那一聲「學長」,彷彿時間倒流,他們又回到了重生初遇的一刻。
洛嶼深吸一口氣,差一點走神撞到人。
而那個戴着優雅面具實則狡猾惡劣的始作俑者,單手揣着口袋,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微微泛紅的後頸。
晚宴的會場佈置比發佈會要更加輕鬆,空氣里瀰漫著美食、香檳和紅酒的氣味,衣着優雅華麗的賓客們互相談笑。主辦方已經安排好了座位。
坐在主座上的是拜倫珠寶中國區域的總裁克魯斯先生,他的左側安排了顧蕭惟,右側安排了夏蘊。
洛嶼就坐在夏蘊的身邊,接着是設計總監卡爾曼先生和首席設計師伊蓮·王分別坐在顧蕭惟和洛嶼的身側,現場的媒體剛把照片拍下來發出去,網上就開始了對座次安排的分析。
顧蕭惟和夏蘊分別坐在總裁的兩側,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所展示珠寶的價值,更重要的考量是在業內的地位,分別是男演員和女演員中口碑和演技的翹楚。接下來的安排就很講究了,能讓洛嶼坐在夏蘊的身邊,更重要的是洛嶼之後才安排了首席設計師伊蓮·王,足以說明拜倫對洛嶼的看重。
這個座次安排也在網上引起了熱議,明眼人都注意到了,洛嶼在主座偏中間的位置,而何慕在主座的最邊上。而且不斷還有時尚界名流和洛嶼握手、擁抱、碰杯的照片流出,但何慕的就只有和幾個模特的照片。
甚至於當洛嶼戴着珍珠胸針手執香檳杯的照片發出來之後,拜倫官網上這款胸針的預售就從零忽然到十幾了。
這可是七位數的胸針啊。
有時尚界的人在推特上預測,洛嶼很有可能回成為拜倫中國區域的代言人,直接跳過品牌摯友和品牌大使。
只是在晚宴的前半個小時,洛嶼一直處於忙碌狀態,身邊的伊蓮一直向他介紹業內人士,什麼某某雜誌的主編,某某專欄的特邀撰稿人,某某品牌的首席設計師,甚至還有珠寶的收藏者,讓洛嶼應接不暇。
當他好不容易坐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桌上擺着一小盤切好的牛排,拌好奶油松露醬的通心粉,還有一杯果汁。他的視線下意識掠過夏蘊和克魯斯先生,看向顧蕭惟。
而顧蕭惟正在和一位收藏家侃侃而談,說的好像還是法語。
夏蘊莞爾一笑,來到洛嶼的面前,輕輕咳嗽了一下:「別看了,顧老師給你拿的。」
洛嶼一聽,低下頭吃了起來。
「這樣的地方,大家都是來社交和展示自己的,就只有你啊,吃得最認真。」夏蘊撐着下巴好笑地說,「不過,看你這樣的帥哥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
洛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剛把面前的牛排吃完,卡爾曼就陪着總裁克魯斯來到洛嶼面前,他充當翻譯,不知道跟他跟克魯斯說了什麼,克魯斯略顯嚴肅的臉上忽然泛起笑容,目光看向洛嶼領口的胸針,然後點了點頭,又說了一句什麼,卡爾曼翻譯說:「克魯斯先生表示,其實從來到晚宴現場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你。他見過那麼多佩戴珍珠胸針的人,只有你讓他聯想到了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盛景。」
洛嶼被對方誇得不好意思了,外國人的讚美都這麼誇張嗎?
「克魯斯先生已經等不及邀請您參加下半年的發佈會了。」卡爾曼也沒想到自家總裁比他還積極。
洛嶼不答應顯的很不禮貌,答應又擔心會和自己下半年的拍攝計劃衝撞。
他在腦海中想像如果是顧蕭惟會怎麼回答,揚起禮貌而自信的笑容:「能得到拜倫的認可我非常榮幸,我也真誠地希望我和拜倫這個品牌能一起見證「百年同心」。」
卡爾曼一邊翻譯,克魯斯先生也注意到了洛嶼手腕上的「百年同心」,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拜倫在珠寶設計的領域追求完美,而我也在演繹的路上希望有所成就。我們都是各自領域裏的野心家。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一定會來。」
洛嶼沒有當場接受克魯斯的邀請,但這種對演藝事業的純粹態度反而讓克魯斯欣賞。
悠揚大氣的音樂響起,克魯斯先生走到了夏蘊的面前,彎腰伸出手來,兩人滑入了舞池,周圍的嘉賓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
一舞終了,克魯斯先生將夏蘊帶到了洛嶼的身邊,眨了眨眼睛說:「聽說今晚你也要討她的歡心,好好表現。」
洛嶼和夏蘊相視一笑,兩人滑入舞池。
剛才和克魯斯先生跳舞的時候,夏蘊還帶着幾分矜持。可是當洛嶼握住夏蘊的手,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洛嶼就像中心軸,無論夏蘊如何旋轉,他都會守護在她的身邊,當夏蘊想要跳躍,洛嶼就心有靈犀一般將她半抱了起來,沒有既定的舞步,沒有規定的動作,兩人隨性而至,周圍的賓客也被這樣自由自在的氣氛所吸引。
顧蕭惟的手裏端着紅酒,隨着洛嶼的笑容從他的面前閃過,他的手腕很輕微地轉動,紅酒就像張揚的裙擺,在杯壁上留下淡淡的線痕。
夏潮走到了顧蕭惟的身邊,感嘆道:「我當模特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氛圍感超強的男人。」
「嗯。」顧蕭惟很淡地應了一聲。
「他今晚應該會很忙。」夏潮調侃道,「我打賭——他的腳上穿着一雙無形的紅舞鞋,一直旋轉到天明。」
顧蕭惟的目光一點一點幽暗了下去。
一曲終了,洛嶼將夏蘊帶回了位置上。
才剛坐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有些羞怯地來到了洛嶼的身邊,想要上前說話,看見洛嶼的身邊是夏蘊這樣的女神,又有點羞怯地後退,然後回頭看向母親程雪凝的方向。
程雪凝給女兒一個鼓勵的微笑,女孩兒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走到了洛嶼的身邊。
「洛……洛嶼先生,我能和你跳一支舞嗎?」略顯稚氣的少女聲音響起。
正抬起香檳的洛嶼愣了一下,把杯子放回了桌面上。
夏蘊捂着嘴巴笑了起來,正好走過來的謝裳也聽到了,打趣道:「洛哥,想跟你跳舞的人是不是得繞地球三周了啊?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呢?」
洛嶼下意識瞥了一眼顧蕭惟的方向,他知道對方本來要起身跟他說什麼的,但這個女孩子過來了,他就又坐了下來,撐着下巴看向洛嶼,眼底帶着幾分戲謔,然後很輕微地點了點頭。
洛嶼轉過身來,面對面地看着那個女孩,笑着問:「這位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霍蝶。霍去病的霍,蝴蝶的蝶。」
「那麼霍小姐,請你回去你的位置等我。」
聽到「回去你的位置」時,霍蝶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又聽到了「等我」兩個字,心底又湧起欣喜來。
就算洛嶼只是敷衍她,霍蝶也覺得很開心,回到了母親的身邊。
她沒有想到自己剛坐下沒多久,洛嶼就起身走了過去,在她的身邊停下,彎下腰伸出手:「霍蝶小姐,我有幸請你跳一支舞嗎?」
霍蝶萬萬沒有想到,洛嶼叫她回去位置上是因為他要來邀請她。
「好……好的!」
霍蝶欣喜地把手交給了洛嶼,而洛嶼一隻手托着霍蝶的手,另一隻手隔着半寸的距離虛虛搭在她的腰上。
霍蝶抬起頭來,本來在發佈會上親眼看到洛嶼,她就已經很高興了,沒想到現在她竟然和洛嶼一起跳舞了,而且他還這麼有紳士風度。。
「霍蝶小姐,你現在還討厭課本里的文言文嗎?」洛嶼淺笑着問。
霍蝶驚訝地看向洛嶼,「你……你竟然記得我!」
「當然記得啊。畢竟讀那些課文的時候,我也卡殼了好多次,念錯了好多遍,心裏想着「這位叫霍蝶的同學好辛苦啊,竟然要學這麼多的課文」。」洛嶼垂下眼,低下頭看着這個剛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女孩。
「我……我現在語文成績很好,我的……我的作文還被老師當作範文念給全班同學聽呢。」霍蝶很認真地說。
「那我應該給你一點鼓勵對嗎?」
不一會兒,現場的賓客們都發出輕輕的驚嘆,因為洛嶼讓霍蝶踩在了自己的鞋子上,這位全場年紀最小的客人成了最讓人羨慕的人,洛嶼帶着她轉了幾圈之後,將她送回了座位。
落座之後,霍蝶的臉上還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媽媽,他好溫柔。他說我是女孩子,應該他來邀請我跳舞。」
「嗯。」程雪凝點了點頭,「還有呢?」
「他還說,不用去追捧別人的光芒,要我成為能照亮別人的人。」
程雪凝又問:「那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霍蝶看向自己的媽媽,「我明白!」
程雪凝淺笑着點了點頭。
只是整場晚宴,何慕都尷尬地坐着,只有幾個模特來找自己合影。
一邊拍照,他視線的餘光看到洛嶼正和謝裳一起跳舞,謝裳連着踩了洛嶼的鞋子好幾下,洛嶼都笑着說「沒關係」,而且因為謝裳的鞋跟太高了,她想要的旋轉總是做不成功,洛嶼單手將她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謝裳的裙子形成一個緞帶般的圓,那畫面恣意快樂,看的人不斷鼓掌。
當洛嶼走回去的時候還有點發暈,被顧蕭惟一把攔住了腰。
「玩瘋了吧?」顧蕭惟把洛嶼扶住了,卻沒有急着鬆手。
「是有點瘋……不過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誰。」洛嶼壓低了聲音,目光向上一抬,顧蕭惟的指尖下意識顫了一下。
洛嶼不是真的暈了,而是特地路過顧蕭惟的時候「暈」這麼一下。
果然,他站直了,從容自若地走了。
顧蕭惟忽然懷疑,洛嶼是不是在報復來晚宴的電梯裏自己對他的那一點點勾引。
晚宴在十點結束,洛嶼和顧蕭惟終於歸還珠寶,可以退場回家了。
當他們來到酒店大廳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很多的粉絲和記者圍了上來,之前沒有拍到清晰的照片,現在他們像瘋了一樣,哪怕酒店出動了保安維持秩序,他們也此起彼伏,為了拍到第一手的照片。
電梯的門才剛打開,洛嶼就聽見一聲高昂的「洛嶼出來了——」在大廳里回蕩,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一陣聲響,腦袋都跟着震動。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啊……」保鏢大哥低沉的聲音響起,盡量為洛嶼隔開那些伸過來的手。
粉絲和記者們都太瘋狂了,形成巨大的牆,把他們擠得偏離了方向,葉盛宜的小身板也保護在了洛嶼的面前,為他打掉了好些摸向他腰的手。
但雙拳難敵四手,拜倫派出的五個保鏢也沒能阻擋媒體的熱情,洛嶼差點被懟到牆上,眼看着鼻子就要撞上去,一隻大手伸過來,擋在了洛嶼和牆面之間。
媒體還在向前涌,對方來到洛嶼的身後,另一隻手撐在洛嶼的耳邊,將他和媒體隔絕開來。
「沒事吧?」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焦急和關切。
「沒事。」
「顧蕭惟!是顧蕭惟來了!」隨着某個記者的一聲高喊,這堵牆更加用力地朝着他們壓迫而來。
洛嶼心頭一顫,他沒想到顧蕭惟會過來保護他,無論受到怎樣的推搡擠壓,顧蕭惟都用力地撐着,小臂線條綳了起來,肩背就像護盾一樣把洛嶼擋住。
「唔……」
洛嶼好像聽到對方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你怎麼樣了?」
他焦急地想要轉身,顧蕭惟卻冷聲道:「別動。」
一時之間,所有的喧鬧都遠離了,只剩下被顧蕭惟圈着保護的感覺。
兩人的保鏢加在一起十個人,形成人牆,總算隔出了空間。
顧蕭惟扣住洛嶼的肩膀,帶着他朝着門口的方向快步離去,然而媒體就像潮水一樣跟在他們的身後,洛嶼小聲問:「我們上的了車嗎?」
「放心。」顧蕭惟壓低了聲音回答。
放心,這要怎麼放心啊?這大幫子人估計要跟着他們回帝泊灣了!
不知道是嚎了一嗓子:「卧槽——那是誰?是何慕嗎?何慕!聽說你即將成為拜倫的品牌代言人,是真的嗎?」
「什麼?何慕是代言人?不該是顧蕭惟或者洛嶼嗎?」
「誒?怎麼回事?」
這樣的傳言越來越真,某個大嗓門的記者忽然振臂一揮,「走啊!拍何慕去!問問他是怎麼當上這個代言人的!」
風向忽然就變了,洛嶼立刻不那麼「香」了,何慕才剛從電梯裏出來,就感受到了媒體久違的熱情。
洛嶼看着他們轉向速度之快,驚訝地合不攏嘴。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聲東擊西?圍魏救趙?」
顧蕭惟似笑非笑,「管它是什麼,有用就成。」
娛記們烏泱泱而來,何慕的保鏢立刻衝上去將記者們推開,雙發發生劇烈地「拉扯」,據說直到當晚一點多,何慕才坐上車離開。
聽到記者們高喊他是拜倫的代言人,何慕的心頭湧起一陣欣喜,他立刻打電話向自己的經紀人確認。
經紀人無奈得差點笑出眼淚來,「何慕,據我所知,也據你所知,洛嶼佩戴的「奔月」才剛結束發佈會就確認了買家。而你佩戴的「月神」定價只有「奔月」的一半,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賣出去。這說明了什麼呢?」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拜倫壓根沒有考慮過他。
只是這個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雖然在發佈會之前何慕也找了水軍去製造輿論聲勢,但當經紀人看到洛嶼佩戴「奔月」的效果之後就緊急叫停了。為什麼這些媒體還傳得如火如荼?
如果被拜倫誤會這是他為了爭代言人的炒作,再出個聲明,不就丟臉丟死了?
此時的顧蕭惟和洛嶼已經平安坐上了保姆車,只是兩人沒有在同一輛車上。
蔣師傅密切留意後面有沒有跟拍,在市裡繞了好幾圈之後,這才把洛嶼送回了帝泊灣。
等回到家裏,洛嶼上樓,推開衣帽間的門就看到顧蕭惟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對着鏡子正在解開領口的扣子。
洛嶼挑眉一笑,倚着門開口道:「你的扣子不該等我來解嗎?」
顧蕭惟垂眼笑了,把已經解開的扣子又扣了回去,然後轉過身來,攤開雙手,一副「等你來」的樣子。
他臉上的妝已經卸掉了,眉毛和睫毛上還濕潤着,捋在腦後的頭髮錯落着被撥到了一邊,彷彿有什麼放肆的情緒脫離了嚴謹自律的外殼,湧出來。
洛嶼不緊不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食指勾進他的衣領,顧蕭惟的目光越來越暗,側過臉想要吻洛嶼,但洛嶼向後一仰避開了。
「你什麼時候幫我解開。」顧蕭惟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沙啞。
「我沒綁着你啊。你要我解開什麼?」洛嶼歪着腦袋問。
他的笑容和展示「奔月」的時候完全兩個極端。
發佈會上的洛嶼高貴典雅又充滿夢幻色彩,但此時的洛嶼卻蠱惑至極,目光緩如抽絲。
顧蕭惟的步伐越來越快,甚至帶有壓迫性。
洛嶼一步一步後退,在他即將跌落樓梯的時候,顧蕭惟一把扣住了他的腰,將他帶了回來。
「顧老師,力氣挺大啊。」洛嶼懶得站直,直接把力氣都壓在了顧蕭惟的手臂上,半仰着頭看着顧蕭惟。
下一秒,洛嶼就很可憐地嚎了起來。
那是他佩戴「奔月」的位置,顧蕭惟竟然半點不留情,洛嶼眼淚差點都飆出來了。
「沒有承擔後果的勇氣,就不要挑動我的情緒。」顧蕭惟輕聲道。
洛嶼的心臟跳得厲害,良久才說:「我又不是不負責任的渣男。」
「你是我見過眾多渣男里,最渣的那一個。」
說完,顧蕭惟又轉過身去自己脫襯衫,不想再被洛嶼拱火了。他的學長壞的很,從來都是放火了不管滅火。
當他把襯衫脫下來的時候,洛嶼看到他的後背上有一個圓形的痕迹,紅色已經泛開,周圍隱隱透着青。
「顧蕭惟,你背上有傷。」洛嶼的聲音沉了下來,快步走到顧蕭惟的身後,輕輕觸碰上那圈淤青,「你感覺不到疼嗎?」
洛嶼的觸碰讓顧蕭惟發癢,他動了動自己的肩膀,「還好,不是很疼。可能是被鏡頭給撞了。」
洛嶼這才想起顧蕭惟擋在他的身後,撐着牆為他隔開記者的情景。
這得多用力撞上來才能撞出這麼明顯的淤青來。
長這麼大,洛嶼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保護過,心頭就像裝滿了燒熱的酒,愛意無處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