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仙器，知生死
“吾至尊無望，那三位亦是，就是不知道蒼淵的隱世家族之人是否有此鴻運。”
仰天長嘆之人真是剛才消失的賀蘭老祖，他在這裏也等待着賀蘭敏柔母子的到來。
葉辰一步一階抬頭遠遠凝望至老祖宗住處感到大為驚詫，這身份最尊貴的老人怎麼能夠住在如此簡陋所在。
可他不知道的是，連他身旁作為賀蘭家族嫡系傳承的母親也未曾走進過這黃土夯實茅草屋頂的小院子，不過賀蘭敏柔卻無意外之色，鎮定自若恰好形容她的舉止。
“敏柔攜愛子辰拜見老祖。”
“進來吧。”
葉辰又見到了這個看起來年邁而修為無比高深的老人，僅此兩面不那麼熟悉，便不知道如何開口，說些什麼以緩解尷尬。
“不知老祖私下叫晚輩們前來，是有什麼事可以為您效勞的。”賀蘭敏柔對賀蘭老祖問道。
“你生了個好兒子，他是塊璞玉，你卻沒有好好雕琢。”
賀蘭敏柔明白老祖所講的意思，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若只為葉辰的修行而全身心考慮，當初就不會當眾嚴辭回絕無為上人了。
“辰兒是塊什麼料，為娘的自然什麼都一清二楚。難道老祖就沒有想過另外一面呢，正因我的私心才能時時刻刻看到好好的他。”
“強如黑水宮，擁有天然屏障的巫氏，近萬年他們如在蒼淵逐漸消失了一般，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老祖。”
葉辰知道母親與老祖討論的是他本人，可很多話卻沒有理解透徹，無清楚其間要害。這時，賀蘭老祖的神情中也是充滿了無奈，因為他明白一旦葉辰獲得葉氏祖上的傳承，將來的遭遇是什麼。
之所以現在能安好如初，以他數千年的閱歷來看，並不是誰的庇護，而是葉辰身上沒有令他們眼紅，趨之若鶩去搶奪的東西罷了。
“孩子，老祖問你將來是否會離開你的母親，去到蒼淵以外更廣闊的天地闖蕩。”賀蘭老祖看着葉辰的眼睛說道。
葉辰點了點頭，不加思索地回答道：“是的，老祖。”
然而，賀蘭敏肉聽到兒子的話便因此生出慌亂之心，她是有準備過放兒子離開，那也只限於蒼淵域而已，萬萬不敢讓葉辰去到她鞭長莫及的地方。
葉辰莫名感受到了身旁母親大人的氣場紊亂又瞬間回歸平靜。他希冀地望向了賀蘭敏柔，眼神傳達出的渴望，是希望母親有朝一日能夠不再干涉自己的修行之路。
賀蘭老祖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很高興地從左手中指的空間戒指取出了一塊玉佩，用來賞賜於葉辰。
賀蘭敏柔順便看了一眼，她判斷此物乃是猶在天級靈器之上的仙器，以葉辰的修為年紀來說擁有同等仙器十分稀少，基本都是那些大家族內鳳毛麟角的天才，長輩心中的心肝方會不惜代價地定製仙器。
“老祖，這給我的？”葉辰有點不太相信，自己會有此殊榮，禮物太太太貴重了。
賀蘭老祖微笑回道：“是給你的。”
“它是吾年輕之時有幸獲得的一塊神玉籽料，除了加倍聚集靈氣外，無他之用。”
“辰兒，還不快感謝老祖。”
“謝謝老祖。”在賀蘭敏柔的催促下，葉辰曉得了收禮回謝。
“不用謝，雛鷹會在某日離開自己的母親獨自翱翔。”
說罷，賀蘭老祖就此打發了葉辰和其母賀蘭敏柔。
葉辰把玩着手中的寶貝，是感覺周圍的靈氣變得濃郁稍許。
對於賀蘭敏柔，她瞧那塊聚靈神玉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玉就像那是包子膨脹的粉末，靈氣的聚集加速葉辰進境，感覺自己快要抓不住這逐漸成熟，即要脫韁的葉辰。
“母親大人，你說老祖那麼大方，為何不直接給我一把仙劍。”
“如果有仙劍的話，我一定能教訓教訓那目中無人的賀蘭征。”葉辰此時說話表現出既貪得無厭，又放不下少年間爭強好勝的劣根。
賀蘭敏柔眉頭微皺怪罪道：“仙劍在你手中跟廢鐵差不多，根本發揮不出它的威力，得到輔助型仙級靈器還不知足。”
“再說那賀蘭征，誰告訴你底細的，小小年紀就小肚雞腸，記恨親人，看來我和你父親把你寵愛過頭了。”這也是賀蘭敏柔近日第一次提起他父親葉夷光。
“回家不懲罰你??”刺耳之聲讓葉辰變得語無倫次，不假多想說道：“別別別，孩兒?孩兒不敢了。”連連擺手、搖頭認錯。
葉辰曾經受過懲戒的，一夜長跪於家族祠堂，飢腸轆轆下，低頭如彎月而不能入睡，加之無人與言十分的孤獨。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轍，再一次思過。
“母親大人，我知道第一代黑水宮主便是蒼淵至尊，可關於巫氏我印象中家裏的藏書閣好像並無記錄，他們到底是個怎樣的勢力？”
葉辰趕緊轉移話題，期望母親能忘記剛才不好的記憶，心存僥倖，以求無罪。
“哼，他們兩萬年鮮有人光明正大地走出過西南方位那片灰濛濛的沼澤了，家族也不會讓你們一群小輩知道重要機密。”賀蘭敏柔看出了葉辰的小聰明，接著說道：“至於巫氏的至尊巫邪子，他的故事可能跟你講上一二。”
巫邪子是四萬年前蒼淵主宰，不過他在位的時間卻非常短，至尊神位不足萬載，有且僅有八千餘年。把毒之一道修鍊極致的至尊，傳聞他的軀體皮膚已經是非常人的灰色，上身遍佈了綠色神秘的符文，更有着一雙如狼的眼睛，形象讓人感覺害怕，久而久之大多數蒼淵的人悶選擇遺忘了這位至尊。
關於他的隕落有兩者說法比較可靠，一則巫氏的至尊修鍊出了岔子，殞命於自己修鍊的毒道；另外則是與其他至尊生死之戰，歸來后不治羽化。反正巫氏的至尊不是壽終正寢的，按天道規則至尊正常的話至少擁有兩萬五千年紅塵，然後肉身腐朽、神魂逐漸潰散，最終化為塵埃。
“哦。”葉辰首次感到痛心與失落，因為死亡，因為那是連高處不勝寒的至尊也躲不過去。
“母親大人，我們終究會永久別離嗎？”
“會。”
得到答案，葉辰咬了下嘴唇，沒有說話，接下來一個人像似失了神一般，雙眸空洞，歸來的路途，時而慢，時而快，似極了酩酊的醉漢停停走走。
“好了，辰兒。精神一點，我們明天要去烈陽門一趟，你這樣子怎麼見人呢？”
賀蘭敏柔回看葉辰落寞的狀態，又過去抱着葉辰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