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虛假

超人表情一片空白。

斯特蘭奇瞥了一眼快要石化的超人，他好心地安慰道：“沒事的，超人。這個世界的露易絲可是你的妻子。”他甚至還參加過超人與露易絲兒子的生日宴。

“她是我的妻子，”超人身上的紅藍色都快要掉下來了，“但【超人】也是平行世界的我。”總感覺自己頭上似乎有點綠的超人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人格魅力了。

斯特蘭奇移開目光，果然單身男性很難理解已婚人士的想法。他還指望着蝙蝠俠勸勸超人，卻沒想到蝙蝠俠打開自己小臂上的小型移動電腦，正在看剛剛的回放。

早就知道蝙蝠俠會錄像的斯特蘭奇有些好奇，畢竟之前蝙蝠俠都是回去蝙蝠洞再看回放的：“剛剛那段有什麼不對勁嗎，蝙蝠？”

蝙蝠俠開啟了慢放功能，他一直重複看着最後那個只出境了半個身子的青年。那個青年穿着與格蘭特同款的軍隊制服，他手裏牢牢握着掛在腰帶上的武士刀，隨時處於戰鬥狀態。

蝙蝠俠大腦裏面出現過很多猜想，在這一刻推到又被重組，最後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那是【達米安】。”

“什麼——”還在悲傷自己的人格魅力可能比不上【卡爾】的超人反應過來，他湊到蝙蝠俠身旁開導道，“不可能吧。【超人】應該只是叫了達米安同名的護衛，你沒有必要把羅賓和他聯繫起來。”因為最後出場的護衛只露了半個身子，所以超人也沒看出來什麼。

“不，”蝙蝠俠低吼一聲，他向超人展示着慢放過的視頻，“那個守在【萊恩】門口、等待【卡爾】的人就是【羅賓】。”

超人低頭看去，只見小型電腦上那個守衛露出的那隻手已經被分析了無數次，裏面每個和達米安相同的傷口都被標註了出來，除此之外，那隻手遠比現在十二歲的達米安傷痕更多。

超人啞口無言。但他依舊嘗試着安慰蝙蝠俠：“這只是平行世界的達米安。而且，說不定他是被領主超人逼迫的……”越說越感覺自己沒有說服力，正義領主明顯還沒有研究出來能控制人類思想的東西，否則按照他們的作風，半個世界都會被他們控制的。

至於達米安，哪怕是超人也知道，按照羅賓的脾氣，除非他自願，很少有人能逼迫他做什麼事情，連蝙蝠俠也困難。

“【達米安】……”蝙蝠俠低聲念着他的名字，平行世界的灰蝙蝠一開始確實是屬於【卡爾】陣營的，而【達米安】，他是什麼時候也成為統治者的陣營的呢。他是自己選擇的加入正義領主，還是在灰蝙蝠的指導下進入了這場漩渦。

蝙蝠俠收起雜念，他還記得自己今晚的任務，今晚是難得的世界裂縫打開的時機，他不能把這種時間浪費在【達米安】的事情上。

蝙蝠俠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會處理這件事的。”這意味着他之後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做法都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超人明白了他的搭檔的想法。他皺起眉，並不想跳過【達米安】的話題。但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所以超人順勢說起他之前一直沒有和蝙蝠俠說過的情報。

“我之前見到【超人】的時候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超人有些猶豫，“但她曾經和我問起過露易絲的事情。”

他當時以為【卡爾】是想要威脅露易絲的安全，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露易絲】是【卡爾】的朋友，或許只是她自以為是的朋友。但【卡爾】來到這個世界后依然關注着這裏的露易絲的生活。

“你想說什麼？”蝙蝠俠意識到了超人之前可能無意識地隱瞞了某個關鍵。

超人的表情變得糾結：“我們當時談起了露易絲，然後不可避免地說起了我和露易絲的婚姻。而【超人】，她也提起了自己的婚姻。”

“她結婚了？！”斯特蘭奇詫異地說道。儘管【卡爾】確實是一個美人，但斯特蘭奇以為她只會關心正義領主的統治，對這些情情愛愛都沒什麼興趣。

蝙蝠俠的視線變得冰冷，他盯着超人，示意他說快一點。

“是的，我覺得她沒必要撒謊。”超人加快自己的語速，“她對自己的婚姻的態度，並不怎麼好。她並不喜歡自己的結婚對象，“一個爛人”，這是她對那個人的評價。”

“爛人……”斯特蘭奇沉思道，“難道是指灰蝙蝠？畢竟她現在和灰蝙蝠的關係並不好。”如果【卡爾】要結婚，第一個從斯特蘭奇腦子裏面冒出來的就是灰蝙蝠。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灰蝙蝠的情緒誰都能看出來，但【卡爾】對灰蝙蝠的呢？

斯特蘭奇回憶起【卡爾】在知道灰蝙蝠背叛之後的表現，她否定了灰蝙蝠曾經支持她的一切。斯特蘭奇想，她約莫對灰蝙蝠是有好感的。只是那好感如冰原縫隙處盛開的野花，埋在了皚皚白雪之下，不見天日，無人知曉。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不是灰蝙蝠。”所有人說起這個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灰蝙蝠，但蝙蝠俠的直覺卻告訴他並不可能。他突然想起，現在那個一直陪伴在【卡爾】身邊，卻在說起婚姻時被他們第一時間排除在外的那個人。

“……狂笑。”

擁有超級聽力的超人疑惑地看向呢喃着那個名字的蝙蝠俠。狂笑指的就是直接朝他射氪石子彈的那個男人，超人聽說他來自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蝙蝠俠的聲音很小，他猛地抬起頭，朝斯特蘭奇喊道：“繼續剛才的那段播下去，斯特蘭奇。”

“你的要求真高，”但斯特蘭奇也沒有拒絕，“還好你遇到的是我。”

魔法在斯特蘭奇的手下迸發出金光，電視機的天線在魔法的餘威下輕輕顫抖。終於，在斯特蘭奇結了個手印之後，電視機終於出現了一個畫面。

是兩個人在並肩朝前面走着。

【卡爾】剛從囚禁【露易絲】的房間裏走出來，她的白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聲聲在走廊上回蕩。她旁邊穿着黑色軍服的守衛慢着她半步，眼睛時不時向周圍望去，像是隨時準備出擊的獵豹。

青年的個子很高，他沒有遮住自己的臉，露出的那張混血兒的臉看上去比格蘭特還要年輕一些。和蝙蝠俠推測的一樣，青年就是長大之後的【達米安·韋恩】。

【達米安】主動說道：“最近民眾的輿論聲越來越大了，應該是灰蝙蝠在後面做了不少手腳。各個區的暴動次數也越來越多了，領主。”

【卡爾】沒有停下，這樣的話她已經在正義領主的會議上聽過無數次了。領主內部還有人支持她，但在外部，那些毫無能力、只有權力的蛀蟲已經開始動搖了。

“還有亞特蘭蒂斯……”

【海王】是在正義領主成立的時候就離開他們的人，【卡爾】知道這位曾經的朋友已經對如今的正義領主有些失望了，他情願守護着自己的海底世界，也不願意再參與陸上世界的戰爭。但是，最近正義領主與反抗軍的行動再次打擾了海底世界的寧靜，【海王】開始向他們施壓。

【卡爾】看向【達米安】，那張和灰蝙蝠相像的臉讓她不着痕迹地移開了目光：“你有什麼想法，【達米安】？”【卡爾】不會問格蘭特這種問題，但如果對象是【達米安】就不一樣了。

“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達米安】說出自己準備好的說辭，“短時間內重創反抗軍，但這樣民眾的輿論並不會平息，但給他們虛假的和平信息就足夠了。”

“你不會說沒把握的事情，【達米安】。”【卡爾】一眼就看出來了能做到這個的人是誰。

“是狂笑蝙蝠俠。”【達米安】爽快地承認，“哪怕我今天不來，他不久后也會主動向你說出這個策略的，領主。但那個時間點，我們可能已經在最困難的時候。”

“他是一個混蛋，”【達米安】冷靜地說著狂笑蝙蝠俠的壞話，“但他也是能最快打倒反抗軍的人。”

“我會考慮的。”【卡爾】有些意動，就像【達米安】說的那樣，想要獲得勝利，就必須依靠狂笑的力量。

【達米安】知道她遲早會同意這件事。哪怕狂笑很危險，但他能給正義領主帶來的利益太大了，他確信領主無法拒絕這個。

“我聽說你和狂笑相處得不怎麼樣。”【卡爾】沒有繼續那個沉重的話題，她朝身旁一直在支持領主的青年說道，“我以為你不喜歡他，【達米安】。”

“格蘭特那個蠢貨，”【達米安】罵了一句告密的那個人，他不耐地說道，“我會注意的。”他知道領主是在警告他不要太過分，但【達米安】無法控制自己，每次狂笑在旁邊指導他們完成任務的時候，他都想用武士刀朝他後腦勺敲一下。

【卡爾】：“希望你能做到。”

另一邊，狂笑洞裏面同樣播放着世界意志製作的視頻。

但屏幕面前的【布魯斯】卻對着克拉拉之前寫的腳本皺起了眉頭，他戳了戳克拉拉的肩膀：“我還是覺得狂笑蝙蝠俠和領主超人聯姻的理由太牽強了。”

正在無情地校對着腳本的克拉拉頭也不回：“你有什麼高見，【韋恩】先生？”

摸了摸克拉拉的腦袋，在克拉拉制止之前及時停手的【布魯斯】按下了鍵盤。他勾起唇角，屏幕的光照在他混沌的雙眼中。

“我有一個新的想法。”【布魯斯】心情不錯地說道，“你絕對沒有想到。”

“什麼——”他這樣賣關子，連還在辛苦工作的克拉拉都提起了一絲興趣，她好奇地看向正在修改腳本的【布魯斯】。

【布魯斯】回答了她的問題。灰蝙蝠威脅到了領主超人的統治，而此刻，用這個方法正可以一石二鳥。

“讓領主超人和灰蝙蝠聯姻，但真正在婚禮現場的和【卡爾】結婚的是假扮成灰蝙蝠的狂笑。”

克拉拉平靜的表情變成了小甜餅的渣渣，她一臉驚恐地看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的【布魯斯】。

現在的闊佬藏得那麼深嗎？怎麼比她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