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趙天
前一秒黃一天還在家激情地發著彈幕，下一秒自己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了。
他接起電話，電話里傳來左瀾冷酷的聲音：“來公司加班。”頓了下，左瀾又道：“沒有加班費。”
黃一天哀嚎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衣服前往公司。
他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魚西笑眯眯的對自己招手，他身旁還站着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女人臉色慘白，眼睛是滲人陰寒的紅色，渾身冰冷的氣息。
塗然默默地縮在角落處，塗依依比他好不到哪去，倆姐弟都縮在角落裏一聲不吭。
至於左瀾，他正坐在魚西身旁，捧着一杯茶，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黃一天的錯覺，他總覺得女鬼慢慢地、慢慢地遠離左瀾的方向，悄無聲息地往魚西身旁靠了靠。
“大半夜的喊你過來真是對不起呀。”魚西對黃一天道歉道，“本來我說明天再喊你來的，但是老闆說你反正也沒睡覺還在發彈幕，就把你喊來了。”
黃一天默默地看向左瀾，可惡的老闆！用法力偷窺他！
魚西將一個男人的照片遞給黃一天，“聽老闆說你有特殊的渠道，幫我查一下這個男人的名字和地址。”
黃一天很麻溜的點頭，開機點開一個網址，隨後又輸入一長串複雜的代碼，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說道：“趙天，32歲，在志陽公司上班，現住在灣塘小區。”
黃一天將這個人的基本資料報出來后，又動手查了會兒，看了眼女鬼，然後繼續說道，“從一年前那事被發生后，他當時立刻搬家，在新的小區口碑還不錯。”
魚西若有所思，“灣塘小區也是公寓主打的小區吧？”
黃一天點頭。
魚西看向女鬼，對她問道：“按照我對鬼的了解，像你這種有強烈執念的人，為什麼沒去找他報仇？”
女鬼，也就是蔡珊，她緩緩垂眸，表情有些不甘，“因為他精神強大，我沒辦法靠近他，就連想要入夢嚇他都做不到。”
魚西嘆了口氣，隨即對左瀾問道：“老闆，走陽間這套還是陰間那套？”
左瀾饒有興緻地問：“有什麼差別？”
魚西：“走陽間這套就是我們出馬找到這貨偷窺別人的證據將他交給警方，陰間就是讓蔡珊去把他嚇死。”
左瀾沉吟許久，不緊不慢地說：“把活人嚇死，蔡珊來世定不會投胎為人。”
蔡珊愣了下，隨即咬牙，“我就算來世不投胎成人，也要報仇。”
作為女孩子的塗依依最能體會蔡珊的心情，她看了蔡珊好一會兒，提議道：“不如陽間來一套，陰間來一套？”
幾人看向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繼續說道：“女鬼小姐不是說這個垃圾精神力強大嘛？所謂的精神力強大是因為他沒遭到法律應有的制裁，我不信他在蹲局子的時候還精神力強大？等到這個時候，女鬼小姐再去入夢嚇他。把自己曾經經歷過都讓他經歷一遍，但是不能弄死他，讓他在現實被判刑，睡夢中日日夜夜煎熬，這才是對付垃圾的最好手段。”
魚西肅然起敬地看着她。
蔡珊則眼睛亮了亮，她飄到塗依依身邊，語氣親昵：“姐妹，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塗依依嘿嘿笑了一下，自來熟的摟住她肩膀：“找證據這事交給我，我可以搬到這垃圾對門住。”
她挺胸，又掐了掐自己的腰，有些自戀的說：“我出馬，這個人渣一定會主動送上門的。”
“對了。”塗依依又幽幽地添了句，“搬家費得公司出，我現在一窮二白，啥都沒有。”
黃一天還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鍵盤，這時候又開口說道：“根據我對這個人的調查，這個人在大學期間曾經騷擾過同寢室的室友，也許並不用你出馬，你一個女孩子還是有些不安全。”
“他很狡猾。”蔡珊抿唇，“當年傳播的視頻我有報過警，但是一直沒調查出來發佈者，他應該精通網絡，把自己的證據抹得一乾二淨。”
魚西好奇地問：“這麼狡猾？還騷擾室友？騷擾男的？那讓男的去也行吧？”
四連問之後，魚西和黃一天同時看向對方。
黃一天理所當然地說道：“雖然哥帥，但還是比不過你這個小白臉啊！”
魚西又扭頭看向左瀾，左瀾吹了吹杯子裏的枸杞，抬眸靜靜地看着他。
魚西又轉頭看向塗然，視線還沒挪到塗然身上，塗然就鬼嚎着開口：“我是鬼啊！我去不了的！”
“……”魚西沉痛臉，“看來只能我去色.誘這個垃圾了。”
說干就干，當天晚上幾人就聯繫小區的物業詢問趙天住的那層有沒有要出租的空房，還真就這麼巧，在趙天對門的那套房子上周才空出來。
魚西二話不說，當場定下來，準備第二天就搬過去。
*
“小趙，下班啦？”同事笑盈盈地跟他打着招呼，“策劃案就麻煩你晚上在家加班做完啦。”
趙天連連應好，臉上的笑容和煦，內心卻在瘋狂咒罵女同事。
他視線在女同事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劃過，心裏罵道：臭.婊.子，活丟給我，自己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去浪。
但在女同事看過來的瞬間，他又低眉順眼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在公司的形象是好脾氣的老實人形象，這也導致會做很多原本不屬於他的活。
他不敢和同事們撕破臉皮，但是內心卻惡毒地詛咒同事。因為這個年紀還是公司職位最普通的員工，他討厭那些新入職的高校實習生，羨慕又嫉妒別人的年輕。尤其這把年紀還沒有女朋友，談婚論嫁更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日經月累的邪惡思想導致他內心逐漸變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想要偷窺的慾望。
蔡珊不是他第一次偷窺的對象，只不過只有蔡珊發現了自己送的玩偶裏面有攝像頭而已。
從蔡珊那件事之後，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敢再做些什麼。被發現之後，他連夜搬家，逃離那個小區。並且因為記恨蔡珊報警，他把那些視頻發給了蔡珊的同事、家人等。
出了一口惡氣后，他走路都意氣風發起來，覺得已經沒人能奈何得了自己。
報警？就算報警又有什麼用？有證據嗎？
趙天得意了一段時間后，在新的小區又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蔡珊死亡的消失。
他震驚了幾天，隨後又有些不屑，就這點事值得自殺？女人就是矯情。
趙天短暫地回想起蔡珊這事，隨即拋到腦後，背起電腦回家。
晚上七點的時候，趙天拖着有些疲憊的身子坐上電梯回家，在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對門上周剛搬家的住戶門口站着一個皮膚白皙，長相精緻的青年。在青年身旁，還有幾個大箱子。
趙天腳步頓了下，打量着新來的鄰居。
很帥，這是趙天對他的第一個印象。他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白，髮絲蓬鬆，自然柔順的黑髮貼在耳邊，露出漂亮的耳垂。逆光站在走廊的時候，趙天能清楚地看到他側臉的大致輪廓，十分的精緻完美。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青年微微側頭看向看過來，漂亮的桃花眼輕輕地眨了下，對他露出一個略有些天真和無害的笑。
趙天心臟狂跳，指尖微微顫抖，看到獵物時的興奮感讓他舔了舔唇。
他決定了，下個目標就是這年輕人。
看起來天真不諳世事，對於送上門的禮物一定不會拒絕吧？！
趙天沒有表現得太過熱絡，看似自然的和他打了聲招呼：“新搬來的？1204？我住1205，就在你對面。”
魚西有些靦腆地笑了下：“是啊，我今天才搬過來。”
趙天笑了一聲，不經意地問道：“搬家很麻煩吧？需要我幫忙嗎？”
魚西表情羞澀：“這不太好吧？”
趙天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鄰居，不用客氣，我來幫你吧。”
“那就麻煩你了。”
在趙天看不到的位置，魚西露出一個有些意味深長的笑。
在趙天幫忙搬東西的時候，離倆人不遠的一扇門內，有一道目光陰沉沉地盯着倆人的位置。
男人聲音沙啞，透着徹骨的涼意，他扭頭，看向身後的人：“大師，是不是只要我拿到那個人的頭髮，您就能替我下咒？”
大師但笑不語。
他有一頭及肩的黑色長發，這長度放在一般人身上就是個非主流，但是在他身上再配上他脫俗的長相和氣質，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感覺。
大師笑意吟吟，聲音輕柔：“先拿到頭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