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畜牲不如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子凡竟然趴在史晚清床前熟睡過去。天已漸漸暗淡下來，片片黑雲也飄至窗外，早已醒來的史晚清正則着身，手枕頭，眨眼微笑瞧着熟睡中的林子凡，他睡覺的樣子有些奇怪，有些小孩子，嘴角盡然還流淌着口水。
瞧着這些，史晚清忍不住‘噗嗤’一笑卻又怕笑聲太大把他嘲醒，急忙用手捂住嘴。笑了半會，又痴痴凝望着他，或許是是他睡覺的樣子太可愛，她情不自禁伸手去輕點他的鼻頭，不時一笑。[..]
沒好一會，林子凡感覺鼻頭異樣，有些癢，不舒服的輕‘嗯’了聲，則個臉繼續睡。但史晚清似乎並沒打算就此放過他，乾脆起身與林子凡面對面趴着，這樣瞧起來更直接更方面。
小手再次忍不住去逗他的鼻頭，沒逗幾下林子凡便微微醒來，虛睜着眼瞧了瞧，有些不耐煩，“別鬧了，讓我多睡會！......。”
他說到‘讓我多睡會’時人已坐立起來，一臉倦容的微笑看着史晚清，她滿臉幸福的笑容。就在這時，她身子忽然向前一傾，在林子凡的臉頰上輕輕親吻一下，隨即逃開，跳下床嬌媚偷笑着朝外走。
天微亮時，林子凡便醒了過來，這也是他第一次起得這麼早，自個盡然還有些不習慣。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此時隔壁幾間卧室的門卻意思外關着。
他頓時一楞，暗想平時這個時候趙倩、蕭彤兩女也已起床，史晚清是練武之人，起得更早，為何今天？還不待他想明白，樓下已傳來幾聲嘻笑聲，站在樓道處探身望去，只見三女正有說有笑的準備着早餐，有牛nai、牛排、豆漿、油條。
直接走下樓，往洗手間走去，解決生理問題后，準備去幫忙卻被三女擋了回來，不讓他插手，趙倩還取笑道：“你個大男人，哪懂得廚房之事！”
林子凡倒還不至於被這句話傷到脾肝腎肺，只是有些無語，想想小時候的自己，那可是上得天堂，下得廚房，那天不幫媽媽做飯燒火的？
隨即他又被自己那句‘上得天堂，下得廚房’弄得自笑起來，若他沒記錯這句話似乎是形容女孩子的，不禁搖頭感嘆起來，“說不定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就會倒過來，男主內，女主外。廚房也不再是女人的天堂，而是男人的地獄。”
廚房裏的三女被他這句話逗得‘噗嗤’笑了起來，笑得彎了腰。
說著這話時他人已直徑來到客廳坐在沙上，拿起份今早的商報仔細翻閱起來，他看報紙並不是每則新聞都看，他是選擇xìng看，看一些根本不起眼的小事，一些民工鬧事或罷工之類的。
有時趙倩都說笑他，一個堂堂林氏董事長，看報紙不看商業信息，不看重要法令，卻看一些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民工事迹，而他總是一笑至之。
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史晚清忽然抬頭望過：“子凡，我想找些事做，每天待在家裏人都快酶臭了。”
“晚清，你想做什麼事？”林子凡頓時一楞，他可從來沒想過此事，“要不來公司幫我？趙倩也可有個伴。”
趙倩停下筷子抬頭看向林子凡，她雖沒說話但眼神卻在告訴他，晚清行嗎？畢竟她沒經過系統訓練，本來現在公司里就暗藏洶湧，稍走錯一步，興許就會萬劫不復。
經趙倩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公司的那幾個老傢伙，使勁拍拍腦袋，怪自己太粗心，竟把這事給忘了。他剛要改口，聰明的史晚清早已從他和趙倩兩人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而且她又不是聾子、瞎子，最近生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
她勉強笑道：“我對地產不熟，人又笨，學恐怕也學不會。”
“那你.......。”
“我想和蕭彤開個服裝店，賣多少錢不重要，主要是有事做。”
林子凡甚是詫異，疑惑瞧向蕭彤。在他看來蕭彤是幾女當中最乖巧，最聽話的卻不想也滿着他，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給他商量，便草草做了決定。
他本想教訓幾句，卻瞧見蕭彤那善良無辜的樣子，着實狠不下心來，放下筷子長嘆一聲，思慮半響，問：“要多少成本啊？”
此話一出，兩女如同卸擔一樣，開心一笑，蕭彤也放下筷子，從客廳茶几上拿來計算機，開始計算成本，沒一會，她便把算好的成本拿給林子凡看，他霎時被計算機上的那個數字給驚呆了，略數了一下，整整五個零。
林子凡心裏那個驚，百萬啊！買個店都夠了，嘴上則輕鬆笑道：“你們打算開多大的店啊？”
蕭彤此時也現似乎成本真的太大了，一百萬，買什麼買不到？賺了倒沒什麼，若她們倆人搞砸了，賠了錢雜辦？
這時，趙倩插話道：“子凡，你還記得上次我們給達強合作在市中心開的那個商場嗎？”
林子凡點點頭。
趙倩接着道：“商場正進行最後的裝修，你何不在這裏給小彤和晚清選一好地方呢？”
經趙倩這麼一提醒，他倒是醒目過來，若在自家商場裏選地方，無論價錢還是地段，那絕對都是最優越的，而且商場本身就地處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想生意不好恐怕都難。隨即，林子凡便拍板承諾，待商場裝修完畢便帶兩女去挑選地方，兩女開心一笑。
來到公司，趙倩則去做自己的事，林子凡回到辦公室，見桌上堆砌成山的文件，眉頭便一皺，搖頭直接坐下開始翻閱文件並批示，不知不覺，便已至正午，他在椅子上伸個懶腰，站起來看看桌上的水杯早已乾枯，隨即走出辦公室準備去倒杯水，剛出辦公室他便楞住了，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有林嘉怡還坐在哪埋頭苦幹。
他嘆息一聲，微笑走過去，“嘉怡，怎麼不去吃午飯？”
不知是林嘉怡沒聽見還是過於認真，待林子凡叫了她三次才現有人在叫她，抬頭望去，滿臉卷容，不，應該說是疲憊。不知為何，瞧見林嘉怡那疲憊的容顏，他的心中盡然泛起一絲心痛之意，放下手上的水杯，也不管林嘉怡是否同意，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朝外走去。
林嘉怡憤怒掙扎幾下，“你幹什麼，被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呢，快放開我！”
林子凡沒有多說，硬是拽着她往外走。
見無用，林嘉怡怒目相向，“林子凡，你瘋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放開我！”
拉至門口，林子凡回頭怒視一眼，“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你？工作固然重要，可身體更重要，照你這樣工作下去，遲早會生病，倒時誰來照顧你？”
語氣重了幾分。
林嘉怡今天不知怎麼了，若是平時她這樣被林子凡強行拉去吃飯，她最多掙扎幾下便不再強行，可這次她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很是強烈要求林子凡放開他，無奈，自己的手勁太小根本拗不過眼前這個粗魯的男人，不錯，此時對她而言，林子凡就是粗魯，甚至暴力。
林嘉怡氣呼呼地重哼一聲，接着深吸兩口氣，“你再不放開，我就叫非禮了！”
但就算如此，這個粗魯的男人似乎也從未打算要鬆開她的手，硬是拉進電梯把她整個人死死按在電梯牆壁上，讓她無法動彈，無論她怎麼廝打自己，甚至咬他的手，他都不曾有一絲要鬆手的意思。
或許是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又或許林子凡真的把她弄痛了，忽然，林嘉怡盡然‘哇’的聲哭了起來，這還是林子凡第二次見她哭，他記得第一次是她被人劫走，自己去救她出來那晚。若要說兩次的分別，那次興許是害怕得哭要多些，而這次是真的哭了，是因自己太用力弄痛了她。
隨即，林子凡鬆開緊按她胸前的手，林嘉怡也頓時蹲下抱頭哭了起來。
隨着電梯的下降，電梯裏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用種鄙視的眼sè瞧林子凡一眼，讓他很不舒服，背有些麻痹甚至起雞皮疙瘩。林嘉怡似乎並不知道電梯裏的越來越多，她還哭着，哭得更傷心，無奈，林子凡只好蹲下身，柔聲安慰道：“別哭了，是我不好！你打我，你打我消消氣！”
說著還拿起林嘉怡的手往自己身後猛打，此時，他聽見電梯裏有人在嘆息搖頭，“真是個小男人！”
雖然只是一言之語，但他卻覺得像被雷劈了一樣，很是生氣，憤怒站起來朝這些看熱鬧的人吼去，“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哭啊！沒看過回家看你媽哭去！”
或許是他真的很憤怒很生氣，盡然罵起人來了，樣子也很是恐怖可怕，一些膽小的人急忙在下一層樓便下了電梯，他們可不想再繼續待下去，好像再待下去會被林子凡殺了一樣。
漸漸電梯裏又只剩下他們倆人，林子凡蹲在林嘉怡身邊不停安慰，但林嘉怡絲毫不搭理她，無論他怎麼逗笑，都無法使她破涕而笑。
電梯震蕩了幾下，穩穩停住，門也緩緩開來，兩人還蹲在角落，像兩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正在電梯外等着上樓的人頓時傻了眼，被電梯內的景象給驚嚇住了，他們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個不同的景象，有電梯調戲，有吵架，有打架.......。
人群中只有一人顯得比較淡定，她的臉sè雖然在瞧清電梯裏兩時是誰時抽蓄了幾下，但整體還算好，她大步走進去來到林嘉怡身邊，蹲下身，“嘉怡，怎麼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趙倩，你怎麼.......。”
趙倩在樓下等電梯是林子凡萬萬沒想到的，他此時有些後悔強行拉林嘉怡吃飯了，此事可大可小，就看趙倩怎麼想了。
她沒好氣怒瞪了他一樣，扶起林嘉怡往外走，蹲在那的林子凡長嘆一聲也跟了出去。
三人坐在林氏斜對面的餐館靠窗的位置，吃飯的整個過程林嘉怡都沒抬頭看林子凡一眼，也沒說一句話，只是簡單吃了點便放下筷子起身要離去，明知自己犯了錯的林子凡根本不好意思插嘴，眼見趙倩追了出去，急忙狼吞虎咽幾筷子菜，刨幾口飯，匆忙叫來服務員結賬走人。
追出去已看不見趙倩和林嘉怡的身影，他站在店門口四周尋望良久，確實沒看見她們，暗忖可能上樓了。於是急步穿過馬路，奔上樓，還是沒人。回到辦公室，想想，還是決定給趙倩打個電話，要不然晚上有他受的，恐怕又會是三堂會審，興許還不止，四堂、五堂也說不一定。
想到這些他全身不由一抖，急忙拿出手機撥通趙倩手機，正陪林嘉怡散心的她，一看是林子凡打來的，楞了半會，接起電話怒道：“晚上回去自己交代！”
隨即便掛斷了電話，此後無論林子凡怎麼打，只要一瞧見是他打來的通通不接。
坐在辦公椅上的林子凡猶如坐在釘板上，坐立不安，來回在辦公室里踱步想法，忽然，他眼睛一亮，停下腳步，喃喃道：“好男不給女斗，先避避再說，怎麼也要把今晚躲過去。”
隨即便打通了陳英俊的電話，問他現在何處，他過去找他。問清地方，他便匆匆出了公司，沒敢開車而是打車去找陳英俊，來到陳英俊所在的工地上，老遠便瞧見他和朱流龍兩人正帶着白sè安全帽視察工作，他大聲喊道：“英俊、流龍！”
三人在工地上待至晚上才一起到陳英俊家，不知怎麼地，臨近進門時林子凡卻突然猶豫起來，阻止陳英俊開門，忐忑不安的想了半會，“英俊，你先進去看看，趙倩她們在裏面沒有？若是在，你就大叫一聲，若沒有我再進去。”
陳英俊自然還不知道白天生了什麼事，他不解的搖搖頭，和朱流龍先行進去，還在換鞋的他們，忽然被沙上坐着的趙倩嚇了跳，莫非林子凡會掐算，一早知道趙倩會來？陳英俊立即想起林子凡剛剛給他說的話，他馬上‘啊！’的大叫一聲，正從廚房出來的黃雷沒好氣笑瞪了他一眼，“你瞎叫什麼呢？把哆哆嚇哭了，看你怎麼辦。”
陳英俊尷尬撓笑一陣傻笑，拉拉身邊的朱流龍的衣角，示意他待會別亂說話，兩人默契的點點頭。
在門外等候的林子凡在聽見陳英俊那聲似殺豬般的慘叫后便小心急忙跑下了樓，獨自走在大街上，晚風不時吹起，吹亂了他的衣襟與頭，也吹動了他的心，看着燈火明亮的街，不禁感嘆起來，“看來今晚只有露宿街頭了！”
也不知走了遠，他已經走累了，停下腳步看看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這條街的街燈不知是壞了還是根本沒有，盡然連一盞街燈都沒有，幸好他旁邊還有張長椅，順勢倒在長椅上，雙手緊抱於胸前，熟睡了過去。
這一夜，他睡得倒還算踏實，雖然有些冷，卻不用回家受那三堂會審，受心靈的煎熬折磨。但趙倩、蕭彤、史晚清甚至為白天之事特意趕地來的沈建國、林振國便不那麼容易了，他們焦急坐於客廳，趙倩則不停的給那些林子凡有可能去的親朋好友家裏打電話，詢問他是否有去過，可惜得到的都是一句‘沒來過！’
他的逃避並沒把此火熄滅，卻越演越烈，以致趙倩差些要報jǐng了，若不是蕭彤和史晚清極力勸阻，恐怕這會林子凡早已在jǐng察的人口失蹤案的一列。
陽光肆意灑在林子凡的臉上，不知何時他身上盡然多出幾張廢報紙，他用手擋着眼睛以免刺眼，但陽光似乎並沒打算就此放過他，無論他怎麼遮眼則身，總是有一縷陽光照到他雙眼，讓他無法睡眠，無奈，只好很不情願的從長椅上坐立起來，虛着眼抬頭看去，“天都亮了！”
懶洋洋起身，剛站起來整個身子便搖搖晃晃，霎時‘撲通’聲，盡然跪在了長椅旁邊，雙腿因長期懸吊著而變得麻痹，好一會才稍好些，他強撐長着椅子緩緩站起來，抖抖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他沒敢回家而是直接來到公司，他也不知現在幾點，只覺得有些晚了，太陽早已掛起。搖晃着身軀來到公司，說來也奇怪，公司里盡然一個人也沒有，他詫異半會，喃喃道：“難道是我來早了？”
抬頭看看辦公室牆壁上的鐘，頓時傻眼了，盡然十二點多，使勁搖搖頭，再看看，的確是十二點半了，冷冷嘲笑起自己來，暗忖難怪沒人，都這麼晚了！
直徑來到辦公室，門剛一推開，他只感覺眼睛一晃，辦公桌前盡然坐着個人，一臉憤怒，那鐵青一般的臉只差沒拿到火上烤了，這人腳邊放着根比他手腕還粗的木棍子，見林子凡搖晃的走進來，這人憤然站起來拿起棍子便朝他打來，若不是林子凡閃得快，那棍肯定會打得他頭破血流，不過能躲過一棍並不代表能郭過兩棍，還不待他反應，第二棍已重重打來，只聽‘啪啪’兩聲，棍子盡然硬生生折斷。
隨後便響起那人的憤怒聲音，“你這不肖子，盡然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你畜牲不如，今天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也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