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的忌日
“媽,快點,今天是爸的忌ri,我們得去給爸掃墳。”一聲響亮的聲音響徹這間看起來簡陋的小農屋,一個約二十歲的少年站在屋外,手提着個籃子,裏面裝滿了蠟燭紙錢還有一隻烤雞,看他的樣子很是着急,在屋外不停的來回走動。
屋裏傳來一女人的聲音,說道:“來了!”
隨後走出一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安詳,就像夜晚的月亮,雖然不比太陽耀眼,卻很讓人溫暖,她身材矮小,有着一張農村婦女都神似的滄桑臉龐,皺紋如白樺林的斑駁樹皮,記錄著chun夏秋冬的寒暖,這樣一個真實年齡四十多歲的女人進入城市是會被認作五十多歲的。
少年看着母親出來,微微一笑,這是他一年裏唯一次可以看見母親jing心打扮之後的樣子,雖沒有那些年輕女孩漂亮,可在少年心裏眼前這位中年女人就是世界上最美最漂亮的女人。
女人走到少年跟前,說道:“子凡,東西都帶好了嗎?你爸最喜歡吃的烤雞有沒有帶上?”女人明明知道少年不會忘記,可還是忍不住要提醒兩句,少年利索的翻開被紙錢埋在籃子底部的烤雞給女人看,咧嘴笑道:“媽,放心,這些我都記得。”
女人安慰的笑了笑!
他們來到自家對面山的山頭,在雜草叢生的草叢中找到了一山墳,少年很自覺的拿出鐮刀開始把圍繞着山墳四周的雜草砍倒扔在一邊,女人便走到墳的面前,說道:“振輝,轉眼間我們來到張家村已經二十年了,你看看,子凡現在已經長大了。他很懂事,你就放心吧。還有他馬上要大學畢業了,你一定要保佑他找到份好工作。振輝,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一直都沒有把子凡的真正身份告訴他,我不希望他走你的老路,只要看着他過得開心就好,振輝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說到這裏時女人流淚了,她小哭了會,輕輕擦掉眼淚,回頭對仍然努力砍草的林子凡叫道:“子凡,你過來給你磕三個頭再陪你爸說幾句話。”
林子凡拿着鐮刀走過去,先是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看着這個墳,墳里埋着的人對他來說即陌生又熟悉,他扭頭看了看女人,說道:“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媽媽的,不讓別人欺負她,不讓她再流淚。”
她開心笑了,皺紋便從眼角蔓延到整張臉龐,無法掩飾,她也從沒想到要去掩飾,對於一個從沒用過面油更別說是化妝品的女人來說,她是不會每天對着鏡子感慨歲月無情的。她摸了摸林子凡的腦袋,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在一起,但總會透露出一點與眾不同的信息,這一點跟她兒子有些不同,道:“傻孩子,媽什麼時候哭了,媽也不需要你照顧,只要你過得好好的,媽和你爸就最開心了。”
聽后林子凡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母親是不想讓他過多的為她擔心才故意這麼說。他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在母親屋外聽見母親的哭泣聲,從那刻起,林子凡就默默發誓,一定要照顧好這個自己現在唯一的親人,那怕是自己的生命!
林子凡眼角有些濕潤,他不想在母親面前表面出內心的脆弱,他強忍住淚水滾出眼眶,說道:“爸!我會和媽媽經常來看你的。”
女人很高興的看了看兒子,心想振輝,你看見了嗎?我們的兒子真的很懂事也長大了,你應該很開心吧!就是不知道爸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也像我一樣老了?當年你被人追殺,爸也被抓進了jing察局,想想當年的事情我現在都覺得害怕。女人擦擦眼淚,說道:“現在多好,我和兒子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等他將來有女朋友了,有了孫子,我們都會來看你的。”
“媽,走吧,太陽就快要下山了。”林子凡催促道。
“就走就走。振輝,我和兒子就先回去了。”
林子凡和母親慢慢下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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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市北順城街街尾,這一直是個形形sèsè各個階層工作人上班下班必進過的地方,這條街也異常的繁華,今天卻有了些小小的變化,臨近中午時一輛法拉利、一輛越野車、一輛奧迪幾乎同一時間抵達大廈門外大壩。他們在車裏略停留了五秒鐘,越野車裏走下一個青年,一眼就看得出是南方人,身形都算勻稱,一身標準西裝裝束,偶爾露出的腕錶或者手機都令人咂舌,這群開着高檔越野車能停在這裏的未必都是富家公子,但絕對不會是窮人。
法拉利走下一個女人,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長長的黑sè秀髮發出耀眼的光芒,修長的大腿穿着一條黑sè的超短迷你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加上她這一身的職業裝更加顯出了她的成熟美。隨着從奧迪里走下兩女孩子,看上去就像個十七八歲沒長大的孩子,一個白sè的鴨舌帽把她那盤起的長發和半張臉都給遮住了,但能感覺出她一定很漂亮,驚人的漂亮!!!碩大的黑sè墨鏡使得大家只看得見她嘴角的那絲完美弧度,透着一股無所不知和天下無敵的自信,黑百相間的休閑服把她襯托得似神秘似純潔。另一個穿着粉藍sè裙子的女孩,微帶着小麥sè的皮膚看起來是那麼健康,烏黑的頭髮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臉蛋微微透着淡紅。
他們走在一起,站成一排,慢慢摘下鼻樑上的墨鏡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石碑上的四個大字——林氏大廈,看着這四個大字,他們驕傲的微微一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他們互相看了眼,帶鴨舌帽的女孩跑到惹火身材的女人身邊,挽起她的手,微笑道:“趙倩姐姐,你又變漂亮了。”
趙倩淡淡的笑了笑,拍拍女孩的頭,說道:“我們的小嘉祺也越來越可愛了。”
說完他們四個人面帶凝重的神sè向大廈門口走去,他們直接坐電梯來到最高層-三十層。
“蕭秘書,快!董事長已經去會議室了。”一個中年男子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微微皺皺眉頭,對坐在他門外的一秘書說道,隨即他又走到中間大聲說道:“各位,麻煩你們快,快點把手裏的資料整理好,會議馬上要用。小孫,財務部和人事部的人通知了嗎?沒有,小孫,你是怎麼做事的,還傻在這幹什麼,還不去通知,等等,記得叫財務部的把公司這一年的財務表一起帶過來,董事長要看。”被叫小孫的女孩嘟着小嘴,急步向外走去,在門口碰見剛上來的五個人,小孫禮貌的向他們點點頭,說道:“總經理好!”
四個人只是點了點頭,其中男的大步走過去,走到中年男子身邊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問道:“老吳,事情到底怎麼樣?”在他問出話時,其它四個人也跟着走了過來。
老吳是林氏集團的行政助理,約三十五六歲,本名吳用。
吳用轉身,見是幾位少東家來了,趕緊笑道:“董事長已經在會議室了,幾位少股東請跟我來。”老吳帶着他們來到這層樓左邊最邊的會議室,他們走進去,裏面已經有三個人坐在裏面了,三個人的臉sè都異常的難看,特別是坐在中間的老者。他滿頭白髮,幾屢皺絲緊上眉頭,偶爾嘴唇抽蓄兩下,看得出他現在心裏一定很痛苦。
這位老者就是林氏集團創始人兼董事長——林天。
四個人走過去坐下,叫道;“爺爺,爸、二叔。”林天微微抬起來看了看他們,說了句‘來了!’便不再理會他們,此時怕是什麼他也都不會去關心理會,自己一生的心血可能也就要毀於一旦了,他痛苦、害怕、無奈,可這些都不及他對一個人的思念,那個他從小一手培養出來的接班人——林振輝。
坐在林天右下邊的人是他的二兒子林振國,也是那帶鴨舌帽和穿粉藍sè裙子的父親,帶鴨舌帽的女孩子叫林嘉祺,另一個叫林嘉怡,是林嘉祺的姐姐。林天左下手的是他的養子——吳剛,他也是吳用的舅舅。
不一會,所有人陸續來到會議室,他們這次討論的主人問題是集團到底應該如何走下去,是結束它還是繼續死撐着,大家的意見也各有不同,幾度爭論下來都無法達成共識。
林天抬起他那一直低着的頭,兩銳利的眼睛瞬即掃過會議室里的所有人,冰冷的表情,讓所有人嘎然而止,時隔一會,林天說道:“小吳,你們先出去做事,我和振國他們有事說。”吳用站起來叫其它無關的人先出去,自己把門帶上。
現在會議室里就是他們林家的幾個人,林天說道:“振國,有沒有振輝的消息?”
此時此刻,林天還想着那個不顧一切拋棄這個家,遠走他方的兒子,林振輝。沒有人明白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公司已經快要倒閉了,他既然還有心思想着一個可能已經死去了的人。
林振國眼神中透出絲絲嫉妒,嫉妒之sè在他眼中瞬即而失,他說道:“爸,還沒大哥的消息。”林天聽見很是失望的點點頭搖搖頭,疲憊的站起來向外走去,在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說道:“還有,當年到底是誰出賣我們林家,害得我連快要出世的孫子都沒見着,這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林天大步走出會議室,他沒有留在公司也沒有回家,而是來到公司不遠步的一廣場,久久站立在那裏,回想着過去與兒子在這裏的快樂時光。
林氏大廈地下停車場,一輛寶馬車前排坐着兩個人,司機位子的人嘴裏刁着根煙,他不停的在抽,似乎心情很不大好。
“舅舅,當年的事情,老傢伙還沒忘記,盡然想查出真兇?您看這事怎麼辦?”吳用問道,他很擔心林天真的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這樣以來自己和舅舅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又失敗了。
吳剛把煙捏掉,說道:“讓他查吧,反正他都已經查了二十多年也沒查出個什麼來?”吳剛起動車子,使出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