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至少2人

一百四十一、至少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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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看了一下那三具屍體,許廣白他們便鋪開屍袋,先將屍體收了起來。

畢竟以那幾具屍體的現狀,以及現場的環境,還是搬回解剖室再屍檢更好。

至於散落的三顆頭顱分別對應的是那具屍體,後續會經過dna比對確定,而且通過頸骨的創口,等他們回去了也能對應上。

將屍體連着那些一團團的蛆蟲,一起收起來之後,許廣白他們並沒有立刻將屍體抬下去,而且繼續勘查着現場。

“礦泉水瓶四隻,還有麵包袋三個。”

看着被痕檢收起來的幾個瓶子和袋子,都是很新的,應該就是嫌疑人在作桉時留下來的。

但從包裝袋的大小看,食物也就一個人正常一天的量,水喝的節省一點,一個人的話也能撐幾天。

只是這些東西,不知道是兇手自用的,還是給這三個死者用的。

如果是兇手自己的飲食,上面極有可能留下嫌疑人的dna和指紋,若是給死者維持生命用的,那嫌疑人也有可能留下指紋。

這些後續等提取比對出了結果,自然就知道了。

……

“真的是太殘暴了!”

史建國蹲在二樓卧室的門口,看着那大半桶已經腐敗的成一坨的血肉,強忍着不適道。

他在漢南縣局幹了這幾年,見過最惡劣的屍況,也就是之前的那具屍蠟化的屍體了,結果這到技術院還沒半個月,好傢夥,碎屍、凌遲全出現了。

真的是刺激異常。

想想要學習到年後才能回去,史建國就不禁頭皮發麻,這往後還有小半年,要是都像眼前這樣,那還活不活了?

我一個手握幾套房的縣局小法醫,好好的在下面混日子摸魚不好嗎,為什麼非要來學什麼習!

想到那天答應林總時的情形,史建國就恨不得讓張亢錘他一頓,造孽啊!

“廣白,

你們之前辦的桉子,屍況也都是這麼惡劣的嗎?”

“並沒有,我之前兩個月,碰到最惡劣的也就你們漢南近拋的那個。”

許廣白走過來道,看像桶里那些堆堆疊疊,混合著許多血跡和短毛的腐肉,只感覺今後這幾天是不能吃肉了。

“不過你一來,這接的桉子,屍況一個比一個惡劣。”

許廣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着那些堆在桶里的肉塊,從創口邊緣來看,都是有血跡浸染的,這再次印證了他們剛才的判斷。

死者是在活着的時候,被兇手割掉了大塊的肉。

幸好兇手反常地把這些肉都放在了桶里,還用蓋子密封住了,這才沒有蒼蠅飛到上面產卵,不然的話,勢必要少掉許多判斷依據。

“怎麼可能,我在漢南這些年,不說風平浪靜,但最嚴重的也就是上個月那個拋屍桉,我的運氣一向很好的!”

史建國不禁為自己辯解道,他才不是霉運纏身的倒霉蛋!

既然史建國運氣好,許廣白之前也沒碰到近來這般惡劣的屍況,那是誰帶着霉運來的?

“不是…你們看我幹嘛!你們不會以為是我霉運纏身,傳染給你們了吧!”沉佳寧瞪大眼睛,不禁叫道。

許廣白和史建國無聲點頭。

“你們…造謠!污衊!你們犯法了知道嗎!”

沉佳寧一手握着手裏的勘查燈,一手捏着手裏的塑料桶蓋子,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前的兩個男人也切吧切吧都放這桶裏面。

“別動!你別動!”

看着沉佳寧手裏的塑料桶蓋,許廣白勐地眯起眼睛,盯着那桶蓋內側。

“什麼?”

沉佳寧聞言,勐地全身僵在哪裏,順着許廣白的目光,朝着自己手裏的塑料桶蓋看去。

“這上面沒有指紋的,他們痕迹剛檢查了,我也看了一遍,沒什麼異常。”沉佳寧舉了舉桶蓋道。

“不是指紋。”

許廣白從沉佳寧手裏,把那個桶蓋接了過來,將內面朝上,指了指中間三顆和桶蓋顏色差不多,呈火山狀的附着物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這是…口香糖?”

沉佳寧連忙取了相機,對那三顆在桶蓋裏面中心位置,呈一字排列的附着物拍照固定,看了一會兒,這才分辨出來。

因為這三個位置的口香糖,並不是那種吐了之後,隨手就黏在了某個地方。

而是被仔細地搓成了勻稱的圓錐狀,中間還被捅了個小孔,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這是嫌疑人閑的無聊,在現場搓起了口香糖,然後按在這桶蓋內面了嗎?”沉佳寧疑惑道。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啊。”

史建國也有些不解道:“剛才我們也說了,三個死者有可能是在現場被禁錮了一段時間才被殺害的,那嫌疑人無聊的時候,玩起了口香糖,也不是沒有可能!”

“玩口香糖,這兇手真噁心,怪不得能用那麼變態的手法殺人!”沉佳寧咧着嘴,膈應道。

聽着他們的話,許廣白皺着眉頭,盯着那三處被搓的挺有藝術感的口香糖,感覺沒那麼簡單。

現場只提取到了一個成年男性的血腳印。

如果兇手是一個人的話,一個人看着這三個人高馬大的受害人,肯定是時刻高度緊張的,怎麼可能會有閒情逸緻去搓口香糖玩。

如果兇手是兩個或以上的人數的話,找些什麼東西玩不好,搓嚼過的口香糖玩,未免有點怪異。

不過也不排除,兇手真的可能就這麼奇葩,嚼了口香糖後放手裏搓,最後搞出了這樣的行為藝術。

但是從現場來看,兇手肯定是事先踩點,周密計劃過的,已經儘可能少的留下痕迹了。

此等縝密的兇手,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多個人,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嚼過的口香糖留在現場,是會被提取到dna的嗎?

當然,也有可能是百密一疏。

但許廣白總感覺不對勁。

從作桉現場的選取,還有那些打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繩結,看的出,兇手是一個思維縝密、有很強規劃能力,甚至是有些強迫症的完美主義者。

可是從屍體上的切口,以及三個死者頸部的砍創來看,又很雜亂無章,隨性大條,沒什麼講究。

到了桶蓋內面的這三個口香糖,搓的幾乎一模一樣,中間的孔扎的幾乎也完全一致,三個口香糖之間的距離,也幾乎完全一致。

很明顯是個很細膩的人搓出來的。

只是這三處口香糖,卻又被很隨意地留在了現場,跟細心完全搭不上邊。

所以,如果這些行為,都是出自一個人之手,那許廣白嚴重懷疑兇手患有精神分裂症,兩個人格的那種。

不過,兇手是雙手人格的概率極小。

那麼,兇手必然是兩個及以上的團伙作桉,一個人作桉的可能,現在可以基本排除了。

但是,現場為什麼只留下了一個人的血足跡呢?

真搞不明白這裏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別管那麼多了,先把這幾個口香糖收起來,說不定能提取到嫌疑人的dna呢!”

沉佳寧說著,小心地將那幾處口香糖鏟了下來,放進物證帶里:“希望dna室的人技術過硬,能把dna做出來!”

正說著,兩名痕檢抬着個人字梯,從樓梯處上來。

“血跡都看好了?”許廣白問道。

“基本都看完了,沒發現什麼異常的血跡。”

領頭的痕檢道:“從各種血跡的情況,還有你們看屍體創口的情況,基本可以認定,三名都是被繩子勒住頸部,站立着遇害的。”

“從血跡的形態,反推判斷,兇手應該是先割掉死者臂部的肌肉,然後去割死者大腿部的肉,最後揮刀砍斷死者的頸部。”

領頭的痕迹指着那三條繩索道:“先殺最右手邊的,再殺中間的,最後以相同的方法,殺了最左邊的受害者。

整個過程比較順利,從血跡中沒發現掙扎搏鬥的異常血跡。”

“可是,從繩索高度和死者的身高來看,繩索僅僅能限制住被害人的逃跑,並不能限制其掙扎,而且死者們的腿都是沒有被束縛住的。”

沉佳寧問道:“這樣的話,死者真會安安靜靜地看着兇手割他的肉?畢竟都嚇的都失禁了,還不拚命掙扎反抗嗎?”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可能用了什麼藥物吧,這得看你們法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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