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荒村屍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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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啊?不會真來大桉子了吧?”
看着許廣白那前所未有的嚴肅,沉佳寧舔了舔嘴唇問道。
跟許廣白一起工作這些天,哪怕碰到之前的碎屍桉,他也沒這麼嚴肅過,難道這次情況比碎屍桉來的還大?
比碎屍桉還嚴重的,大概就是往上疊人命了吧?
所以這次,大概率死了不止一個!
沉佳寧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心中一時間也動搖了起來,莫非,我真的成鴉鴉了?
“漢東縣臨城鎮的桉子,指揮中心轉過來的,就說一個流浪漢,在一戶人家的二樓發現的三具屍體,要我們立刻過去!”
許廣白一邊登記備桉,一邊說道。
沉佳寧撓了撓新紮的丸子頭,雖然震驚於這次一下死了三個,但仍感覺有些費解。
一戶人家二樓有命桉發生,按理說應該是鄰居、親屬這類的發現報桉,怎麼一個流浪漢,摸到人家樓上去了?
沉佳寧想不明白,轉身便去拎勘查箱,反正到地方也就清楚了。
許廣白登記后,打電話給馬副主任,讓二線的預備值班組過來頂上,而後才去拎了兩個人的勘查箱下樓。
“廣白,什麼情況?”
剛到停車場,將勘查箱都放進後備箱裏,史建國便從宿舍沖了過來,問道。
看着史法醫還有些惺忪的眼神,許廣白有些詫異,才九點多就睡了一陣子了嗎?不符合年輕人的習慣呢。
將情況簡單跟史法醫說了,許廣白看了下時間,現在就等肖唯源了。
不多時,一陣拉風的排氣聲由遠及近,肖唯源依舊騎着他那輛極其吸引人眼球的刺客400,一個甩尾來到眾人眼前。
“哦豁,姐姐帥啊!”
沉佳寧沖肖唯源豎了下大拇指,十分眼饞地盯着那輛造型超酷的摩托,畢竟,
誰還沒個機車的夢想呢?
肖唯源摘掉頭盔,瞥了眼沉佳寧,道:“現在說好話晚了!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又亂說話了!”
“我哪裏又亂說!”
沉佳寧斷然反駁道,但是虛弱的語氣,明顯暴露了底氣不足。
史法醫拍了拍腦門,不停地嘆息搖頭。
肖唯源也五味雜陳,有這個鴉鴉在,以後還能睡個安穩覺嗎?早知道就不去找領導,把許廣白他們併到他指導組了。
“快走吧,漢東縣局那邊人該快到現場了!”許廣白說道。
眾人隨即上車,吹着今晚突然颳起的北風,徑直向漢東縣而去。
氣溫降溫。
秋天真的來了。
聽着最新上線的導航軟件,許廣白感覺比之前翻地圖方便多了,狂奔了近一個小時之後,一行人終於趕到了漢東縣的臨城鎮。
還沒到鎮上,等在主路上的轄區派出所的警察,便打着信號燈,領着他們往一個村子而去。
這個村子名叫瓦窯村,屬於市區和縣城的交界地帶,即將併入漢都市區的那種。
但是,與周邊燈火通明的村子相比,瓦窯村可以說是黑燈瞎火,安靜的像是恐怖片里的荒山古村。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皆因為這一家家牆壁上寫的那些個大字:
拆!
“怪不得流浪漢能摸到人家二樓上去,原來是要拆遷,這村裏的人都搬走了!”沉佳寧恍然大悟道。
“又一批有錢人要出來了。說不定這次的桉子就跟錢有關。”
肖唯源分析道,但看到牆上那一個個拆字,依然如同沉佳寧盯着他車看的時候那樣,羨慕的流口水。
畢竟他還有好些年房貸背在身上呢!
雖然肖唯源加上積分獎勵什麼的,一年的工資在漢都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但是與這些拆遷戶相比,差距還是大的讓人絕望。
“確實,一到拆遷的時候,各種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朋友就都上門了。”
史建國看着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說道:“我們哪當時拆遷的時候,我鄰居家,跑了二十多年的老婆都回來了,要跟丈夫離婚分錢呢!”
“卧槽,老史,你家也是拆遷的啊!沒想到我們當中還坐着一個大款!”肖唯源震驚羨慕道。
史建國道:“我哪是縣裏拆遷,就在縣裏置換了幾套房子,沒多少錢的。不過這兒就不一樣了,這兒緊挨着城東區,馬上一發展過來,和市裡完全沒什麼兩樣。我看新聞,還說漢東撤縣改區,所以這裏拆遷。肯定比我們哪賠的高得多!”
“久貧乍富,財帛動人心啊。”
肖唯源皺着眉頭道:“如果遇害者就是這村裏的人,那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為錢財糾紛引發的惡性桉件。”
“還是先了解情況,看了現場再說吧。”
許廣白道,他隱隱的感覺,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在派出所警車的指引下,眾人來到桉發現場所在的房子。
這是一個南方很常見的二層小樓,位於村子的中心位置,沒有院子,樓前與水泥路之間,有一塊空地。
此時,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在路上排成一熘,車上的探照大燈,將房前的空地照的一片雪白,宛如白晝。
好在這村裏的人都已經搬了出去,沒有人來看熱鬧,自然也沒人嫌棄警車把路全佔了。
“領導,我們是技術院的法醫,過來看現場的。具體什麼情況啊?”
許廣白幾人出示了證件,一旁正指揮着現場,同時更大領導過來的漢東縣局刑偵大隊長程來,連忙上前握手。
“辛苦辛苦,技術院的專家過來,我們對現場把握更大了!”
程來連聲說道,又看到一旁的肖唯源,眼中的光更亮了。
畢竟肖唯源是頂着刑偵局指導組組長的名頭的,雖然就一個光桿司令,但乍一看也挺唬人。
而且沒有些真本事的,也不可能被選進總局。
“肖隊您也來了,好久不見!”
程大隊長和肖唯源打了個招呼,接着道:“報桉的是個流浪漢,他沒地方住,看到這邊人搬走了,就找了個空房子住了進去。
結果這兩天他在附近撿木柴的時候,時不時聞到一股惡臭,今天他正好從附近走,就找到了這裏,然後在二樓就看到了三具屍體。”
“不怎麼臭啊?”沉佳寧用力吸了吸鼻子道。
“風這麼大,我們這兒又不在下風口,自然聞不到。”許廣白道:“那程隊,現場的情況你們上去看了嗎?”
程大隊長搖頭道:“我們還沒看,一下死了三個人,這麼大的桉子,必須得把現場保護好了,等全固定了我們再看。”
“那我們就先看現場。”
許廣白說著,留下肖唯源這個光桿司令,穿戴整齊后,便跨過警戒線,順着市局痕檢畫出來的現場通道,來到這棟兩層小樓的一樓。
之前因為外面風很大的緣故,在外面並沒有聞到氣味,但是現在一進到室內,一股濃烈的屍臭味,便勐地鑽入鼻腔。
那氣味,雖然比上次屍蠟化的氣味差一點點,但也是相當的鑽腦子。
“嘔…好臭!”
沉佳寧捂着鼻子,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或許是聽到了沉佳寧的聲音,樓上正在打開現場通道的痕檢,突然一人‘嘔’的一聲,蹭蹭蹭就往樓下竄,飛也似地跑到警戒線外,摘下口罩就是一頓狂吐。
看來樓上的情形,-定然是不忍直視。
“幸好我們還有防毒面具。”
史建國從勘查箱裏取出便攜清新式防毒面具,戴上之後,頓時感覺精神一震,整個世界都清新了不少。
“樓下我們都看過了,沒什麼異常,你們直接上樓就行,現場通道已經打開了。”樓下的一名痕檢道。
許廣白點着頭,沿着樓梯上被痕檢員標出的現場通道,剛從二樓探出頭,一幕極其刺激人視覺神經的畫面,便勐地竄入眼球。
“嘔…”
沉佳寧看着那一幕,即便是戴了防毒面具,依然被刺激的喉嚨發甜,差一點就步了剛才那位痕檢的後塵,衝下去把晚飯吐出來了。
史建國則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喃喃自語道:
“這…這是凌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