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意欲剿匪
月珠臨盆,不想卻是難產。(提供最新章節閱讀>
原以為能找個穩婆,可是這山高地偏,到哪裏去找?一時間又提前生產,把個李意急得慌作一團。
月珠起先還執意堅持,後來陣痛來襲,一波高過一波,終於呻吟出聲。汗從額頭上低下,濕遍全身。
李意再也不顧不得別的,對月珠說:“你再忍忍,我去請大夫。”
偏上官珉不在,說與琉子,琉子才飛報上官珉。
不想卻救了玉奴。
這邊請了山上的大夫,背了藥箱來到李意的房中,老大夫對上官珉說:“去請個女子來幫忙。”
後院裏,一聽說要生孩子,誰也不敢上前。玉奴聽說是月珠,站起身,默默跟着來人前去。
按照大夫的指示,玉奴替月珠按壓上腹部。起時力道不足,月珠雪雪呼痛,哭天搶地,聽得玉奴心驚膽顫。大夫厲聲道:“用力按。”
玉奴狠下心,用儘力氣按下去,月珠立時沒了聲音。
外面的李意心急如焚,聽着月珠的痛叫,直恨不得代她受過。忽然聽不見了月珠的聲音,不祥的預感襲上來,撲到門口問:“怎麼樣了?月珠,月珠?”
只聽孩子一聲啼哭。上官珉上前架住李意說:“穆立。別急。孩子出生了。不會有事地。”
過了片刻。大夫和玉奴推門出來。大夫對上官珉說:“母子平安。”說時對李意一點頭說:“恭喜。是男孩兒。”
李意頹然。似是虛脫。玉奴上前。把襁褓中地嬰兒遞給他。
李意雙手顫抖地接過。不禁熱淚縱橫。親了親初生地孩子。進了裏屋。把孩子放在月珠地身旁。握住月珠地手。對月珠說:“月珠。謝謝你。”
月珠含笑。沒說話。
一室地溫馨。夫妻情長。父子情濃。
李意心裏只有月珠,玉奴和上官珉也就知趣的出了門。
月明星稀。玉奴抬頭望天,心想:“多好,自己的相公現任妻子生孩子,卻是自己幫忙接的生。”
對於今晚地事,她倒不知道,正是月珠的生產替她擋了一劫。
上官珉也默不作聲。一路走來。只聽得見一重一輕的腳步聲。那襁褓中的嬰兒,讓他想起了他的孩子。那時他忙於科舉。和穆立差不多年紀,妻子生產的時候他並不在身旁。一去三年。回來后,孩子已經學會咿呀地叫爹了。
白白嫩嫩的。誰都說這孩子聰明伶俐。
可是,他卻死了。
抱着他那尚有餘溫的身體,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孩子,是他的希望,是他的驕傲。可是這一切,都在一夜之間毀了。
為什麼別人可以子子孫孫,可以活得順風順水,而他,卻落得個家破人亡。
一拳擂在路旁的一棵樹上,疼痛減輕了上官珉心中地痛楚。
玉奴停下來,默默地注視着他。
上官珉忽然想起了紅玉的話,問玉奴:“張玲兒是誰?”
玉奴一怔,不解地看向上官珉。上官珉看進她清澈的眸子裏,掂量她到底有沒有撒謊。
玉奴搖頭。她想:我怎麼知道張玲兒是誰?那明明是張藏杜撰出來地名字。
上官珉問:“你不認識張玲
玉奴點頭。
“紅玉說看到你進了張玲兒的院子,聽到了你和她說話。”
玉奴動動唇,卻終是什麼聲音也沒有。
上官珉問:“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能不能說話?”
寂靜,如同死一般。玉奴橫下心,重重搖頭。如果老天要懲罰她,那就懲罰吧,她誓死捍衛自己沉默地權利。
上官珉並未深究,大踏步而去。
玉奴覺得後背冰涼。
上官珉回到院子,立時吩咐琉子:“紅玉呢?把她叫來。”
琉子小心的看一眼上官珉,這才說:“大王,您看都快四更了,還叫紅玉嗎?”
“算了。”上官珉覺得疲累不堪,甩脫了衣服,上床去睡。
天才亮,上官珉看見紅玉端着水進來,問:“紅玉,你把昨天晚上的事再說一遍。”
紅玉一哆嗦,立時跪下,哭道:“爺,是我撒謊,您饒了我吧。”
上官珉低聲問:“哦,原來是你撒謊。為什麼要撒謊?”
“我因為上次的事,嫉恨玉奴,所以,所以……”紅玉想了一夜的說詞,真的說出來,還是膽戰心驚。
她知道上官珉不是一個好騙的人,若是被她現破綻,小命還是保不住。
上官珉冷笑一聲說:“紅玉,你跟了我也這麼長日子了,應該知道我最恨的是背叛。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紅玉重重的跪下去,不住的磕頭:“求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又怕又苦,頸上的勒痕尚在,兩淚交流,只是不住的求饒。
上官珉卻只是眯了眼看着,心中並不相信。如果紅玉是冤枉陷害玉奴,沒道理說的有板有眼,可是怎麼一夜之間就改了說詞?只是,玉奴為什麼會和張玲兒那麼好?
可是現下證據未明,而且,他這些日子忙于山寨中的事情,算來很久沒有見過玉奴了。心頭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覺得灼燒微痛。
看紅玉磕得也差不多了,這才說:“起來吧,面壁思過三天。”
說著冷冷的一甩袖子。走了。
紅玉跪在地上。站直身子,望着上官珉消失的身影,疑心自己聽錯了,怔怔地想:他這麼容易就饒了自己?難道會突然轉了性?
琉子把紅玉領到一間空房子裏,說:“紅玉姑娘,您在這好生待兩天。等大王氣消了,也就放你回去了。”
紅玉一打量,見這裏四壁空空,什麼都沒有。不過好歹沒有大刑伺候,也就將就得過去,一言不。找了個空地坐下。
三天時間,過得也快。紅玉從空屋子裏走出來,天色正好。上官珉沒再追究,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張藏一早就下了山。
這裏兇險,他不能再讓玉奴冒險。
回到店裏,那小女孩兒懵懂地回他說:“蘇有庚蘇爺來找過您。我說您去送貨了。”
張藏心想:正巧。這件事,只能找他。
傍晚。估計蘇有庚是休息的時候,就上了街。去找蘇有庚。
蘇家門口的小兵一見是張藏,笑道:“張爺。您來了?昨天蘇爺沒找見您,可是了好一頓脾氣。”
張藏笑笑,隨手拿出幾十吊錢,給這小兵說:“拿出買點酒喝,不知道蘇爺他找我什麼事?”
張藏一向出手大方,無人不曉,所以對他的話一向有問有答。見張藏說讓自己打酒喝,這小兵笑呵呵的說聲謝謝,這才說:“挨了知府批,心裏不痛快。”
張藏一挑眉問:“為了什麼事?”
小兵一伸舌頭,說:“還不是為了白蓮教的事。知府大人說他巢除不利。”
正說著,只聽門裏有人大踏步出來,邊走邊問:“小四兒,你在門口和誰嘀嘀咕咕呢,再胡說小心我拔了你地舌頭。”
這叫小四的縮了縮脖子,裝作驚恐的說:“爺,您這麼恐怖,為了不嚇着張爺,我還是請他走吧。”
蘇有庚一聽是張藏,立刻走過來說:“你敢,給我滾一邊去。”
小四嘿嘿一笑,朝張藏擠擠眼。
張藏失笑,走過來見禮,說:“蘇兄。”
蘇有庚一掌拍在張藏肩上說:“你總算回來了,走,陪我去喝酒。”
張藏笑笑,肩上雖痛,心裏卻還是高興的。蘇有庚是個實誠人,雖然行為有點粗魯,卻沒有心機,和他在一起,張藏還是比較輕鬆的。
兩人並肩出了門,找了一家酒樓,要了四個菜,一壇酒,二個邊喝邊敘。張藏問:“蘇兄,我聽小四兒說了,你這邊不太順利?”
蘇有庚頓了一下,立刻說:“也沒什麼,不過是挨了幾下板子。”
喲,這還叫不言重。張藏問:“我說見你走路怎麼不像平時虎虎有風。”
蘇有庚哈哈一笑說:“我是習武之人,打幾下板子怕什麼,這是輕的。”
張藏微笑,沒說什麼。他知道,如果蘇有庚想說,他會說。如果他不想說,自己若問地太急切,只會讓他反感。
吃了幾口菜,蘇有庚問張藏:“我昨天去你店裏,沒見着你,說你去送貨了?”
張藏點頭說:“是啊,我去了清風庄。那裏比較遠,所以路上耽擱了幾天。”
蘇有庚忽的瞪大了雙眼,問:“你去的哪?”
“清風庄,怎麼了?”張藏見蘇有庚問,便坦然相告。
蘇有庚低了眼,說:“什麼清風庄,就他娘的是打家劫舍的土匪窩子。”
張藏也不吃驚,說:“我略微知道一點。不過我是做女人家生意的,能有一筆是一筆。”說時話鋒一轉,似是不經意地說道:“我去清風庄地時候,見到有別的客商出入,好像是在大練兵器。”
蘇有庚吃了一驚,說:“當真?”
張藏點頭,說:“我在山上沒敢問,下山途中正好遇見一個和我同路地客商,他說清風庄現在有五萬人,正在夜以繼日的加緊練兵。我心裏還在想,他們養那麼多兵做什麼?”
蘇有庚咬牙說:“都他娘地學白蓮教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