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陰兵過境
這小包里裝的,是我在門頭溝那會從萬恆地產老總梁山炦手裏搞來的聖珠「嘎巴拉」。
前段時間在陳家寶庫的時候,珠子被打散了。
類似這種聖物,都是成型之後得到加持開光才能顯出奇靈之力。
但「嘎巴拉」還有些不同之處。
它是用道行高深的喇嘛骨頭做的,被破了聖型之後,就散了原本的聖靈之氣,再接觸我的坤陰之體,就有很大幾率從聖物變成邪物。
這串聖珠曾經很多次在關鍵時刻,為我救急擋災,跟我緣分着實不淺。
我收回珠子穿回原樣,就放在這個小布包里。
我的本意是想等等機緣,希望還有機會遇到有高深修持的密宗大喇嘛重新加持聖力。
沒想到尼克,把這東西也給我送了過來。
但是我之前收拾百寶囊為什麼沒有見到?
我把聖珠從布包里取了出來。
聖珠上的流光更盛了。
我明明穩穩噹噹捏在手裏,卻感覺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推着我的手朝佟玲那裏去。
「難道這串珠子,已經自己生出了靈性?」我看着手裏的珠串自言自語。
老比爾斯在旁邊問道:「這珠子能救佟玲?」
我沒有回答老比爾斯,直接順着手上承的力把珠子湊近到佟玲的額頭。
「嘎巴拉」突然變的滾燙。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鬆開了手,珠子就掉在了佟玲的胸口。
就在珠子接觸到佟玲的一剎那。
昏迷不醒的佟玲突然就挺起了胸口。
那副樣子好像有人抓着那個位置,把她提了起來似的。
然後侵染在佟玲皮膚上的黑色就開始以胸口為中心迅速消退。
「還真的有用?」老比爾斯說,「難怪你小子看着這丫頭半死不活的還不疾不徐,原來你是心裏有數,你一開不願把她治好,就是怕我們逼你跟她做那事解毒。」
老比爾斯認真的為我做了一番解釋。
可這解釋根本狗屁不通。
剛才五口人躺下三口,原則上來說我肯定是要撿最嚴重的先救,但問題是我都不知道佟玲那是什麼狀況,所以只能撿最有把握的比里和艾貝先檢查,哪像老比爾斯說的那麼胸有成竹。
再說了,那會兒我也不知道這該死的第六代「前妻」,還有這麼奇葩的副作用。
這會兒,我也懶得跟老比爾斯多做解釋。
我希望佟玲醒來之後能說一聲,「我給你打的壓根就不是見鬼的第六代。」
在「無名鬼」的重壓之下,我來到獅城面對陳鶴年和老比爾斯這些人,為了給自己爭生機,我已經突破了很多底線,人活着總得有點念想。
我原本的生活規劃,就是要在門頭溝跟小卉生一堆孩子,帶着狗寶兒和七嬸一起過小康日子。
為了不讓自己迷失在外面的花花世界裏,我肯定得守身如玉堅持到回家跟小卉鑽洞房的那天!
「嗯——」
佟玲輕哼了一聲,緩緩醒了過來。
此時聖珠原本的七彩流光,變成了單一的青色幽光。
映襯着人骨做的珠串,看起來邪氣凌然,鬼里鬼氣,怎麼瞅都不是個正經的東西。
佟玲扶着額頭自己坐了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問:「我怎麼了?」
「見什麼東西都敢上手去摸,你差點被那隻蟲子弄死了,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我從百寶囊里拿了根循經按壓的鍉針出來。
我還搞清楚聖珠現在的變化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不敢隨意觸碰。
鍉針比一般針灸用的毫針粗了不少,正好能挑起掉在地上的聖珠。
「我想起來,是那隻聖甲蟲!」佟玲說著就看向了正發光的聖珠。
我對佟玲笑道:「邪門不?怕死不?還敢隨便摸不?」
佟玲撇着嘴角搖頭。
艾貝看着聖珠說:「這東西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微微點頭,試探着伸出左手去摸。
聖珠突然跳了一下。
我心裏一驚,右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嘩啦——!」
整條珠串順着我手抖的勁兒,從鍉針上就滑落到了我的手腕上。
珠子和我的皮膚接觸的部分,突然就跟活了似的,順着手腕往手臂上爬。
「握草!」
我驚的大叫一聲,趕緊用鍉針去挑。
可我的針還沒落下,最先接觸到我的那顆珠子已經竄到了肘窩。
「進去了!」
佟玲帶着顫音叫了出來。
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那顆珠子已經陷進我的肉里去了。
疼啊!
感覺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塊肉。
我扔掉鍉針拔出了剝皮刀。
這把刀在狗閻王家裏傳了那麼多代,沾染了那麼重的殺氣,也是有靈之物。
同樣是靈物,最好不要互相觸碰,不然結果難料這是常識。
但是現在這串珠子要往我身體裏鑽,我也顧不上這個了。
艾貝突然出手捏住了我持刀的手。
我詫異的看着艾貝。
艾貝死死盯着那顆珠子說,「它鑽進了你的血管,挑出來會大出血的!」
我……
我無語了。
那該死的「前妻」還沒解決,這邪門的珠子又開始作怪。
我這是犯了什麼沖?
「呀,你的眉毛?」佟玲嚷嚷着就伸手戳到了我的臉上。
我燒木乃伊的時候,被火熏了一下,毛都撩完了,這女人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艾貝扒下了我的頭巾,「頭髮也長出來了!」
老比爾斯照着手電筒半天沒出聲,這時突然從背後伸手過來捏了一下我的肋骨。
「別動,痒痒!」我扭動身子想躲開老比爾斯的魔爪。
老比爾斯反而得寸進尺,捏遍了我的肋巴扇。
「你剛才被木乃伊摔的爬不起來,肋骨是不是斷了?」老比爾斯問道。
佟玲給我打了那一針之後,我的身體就沒有了痛感,後面又看他們的傷,根本就沒顧得上自己。
現在老比爾斯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自己的也是受了重傷的。
老比爾斯搖着頭驚疑的說:「你的肋骨都是完好的。」
「怎麼可能?」佟玲也朝我伸出了手。
就在他們研究我肋骨的時候,鑽進我血管的珠子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出來了。
整條珠串重新滑落到我的手腕上,肘窩竟然完好無損根本沒有破口?
我晃晃了手腕的珠串。
它已經沒有青光,正隨着我的手腕一起晃動,重新變回了一件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