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談妥了
張/宏向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為林武解釋，可林武卻攔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一切交給自己。
清了清嗓子，林武又說道：「杭廠長，單廠長，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來給你們服裝一廠提供免費福利的，不是嗎？」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做生意的，最終目標肯定是為了賺錢，所以這一次之所以找你們合作，也不是無利可圖。」
林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對兩位有所隱瞞，所以此刻直接就道明了自己的心思。
要知道，能夠當上領導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子，這些人都是老狐狸，巧言令色只會讓他們更加防備。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並不存在誰坑誰這一點。
林武緩緩說道：「我準備在連城收購一大批的衣服去京都城售賣，如今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我的初步規劃是收購五萬件衣服，僅僅靠我們服裝二廠百十來號職工，根本無法在有限時間內生產處那麼多的衣服，所以我才來你們廠子，想着來問問你們願不願意按照我提供的款式生產衣服。」
「當然了，每一件衣服的價格都不同，但我可以保證一點，那就是你們給我做衣服，利潤絕對要比把衣服掛再百貨大樓售賣多。」
「我已經出乎算過了，要是你們同意這次的合作，一個月的時間裏，你們服裝一廠賺的錢能抵得上你們去年一整年的五倍利潤。」
「後續要是衣服賣得好了，利潤還會往上翻。」
林武這番話說的波瀾不驚，就像是天經地義一樣，可落在單樂平和杭溫書的耳朵里，卻像是個平地驚雷，直接把二人嚇了一跳。
什麼？去年一整年的五倍利潤？
這可能嗎？
聽到這話，單樂平和杭溫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光亮。
單樂平手指有些哆嗦，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問到：
「咱們服裝一廠成立那麼多年了，製造出來的衣服都是在各個百貨大樓售賣的，不僅是在咱們連城，還有往下的一些城市的百貨大樓，要是這一次的衣服全部賣給你，那他們怎麼辦？」
單樂平略微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不管你說的多麼天花亂墜，我就是不同意。」
的確，一個月就可以賺到以往一整年的五倍利潤，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誰都會心動，單樂平也不歷代。
但說到底，服裝一廠並不是他家開的，而是國企。
要是貿貿然的和服裝二廠搭上關係，到時候上邊兒查下來，那可就是投機倒把的罪名，他單樂平馬上就要退休了，可不想在即將頤養天年的時候還吃一頓牢飯。
「老廠長！」
杭溫書實在是忍不住了，扭過身子大聲道：「你是馬上退休了，犯不着冒風險，可你也要為咱們廠子裏那麼多職工考慮考慮啊！」
「他們都上有老下有小的，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
單樂平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林武看了看二人的臉色，心中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
「說起百貨大樓的衣服，我想兩位廠長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如今服裝一廠和三廠的倉庫里都堆積了無數的衣服，就算是每天不做新的，怕是也能賣三個月五個月的。」
「現如今廠子的效益不好，你們卻還在墨守陳規的坐着那些老款式的衣服，這有什麼意義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鐵飯碗難道真的能吃一輩子嗎？」
鐵飯碗不能吃一輩子嗎？
在場眾人聽見林武這話，都愣住了。
林武一臉嚴肅的說道：「上邊兒設定了服裝張，究其根本是什麼？難道不是盈利嗎？」
「如果廠子的效益一直不好，那上邊兒又何必年年花錢補貼？」
「一旦廠子倒閉了，那咱們服裝一廠的那些員工的鐵飯碗還在嗎？」
林武嘆了口氣，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
單樂平和杭溫書聽到這些言語，都沉默了下來。
杭溫書神色複雜，內心頗為贊同林武的觀點，可他畢竟是副廠長，不能做了單樂平的主。
這件事情同不同意，最終還是得看單樂平的意思。
「老廠長，要不然……」
杭溫書扭頭看過去，剛想說些什麼來勸老廠長改變心意。
可就在此時，單樂平忽然站了起來。
他指着林武的鼻子就開始訓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在污衊組織！」
「組織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不會因為賺不到錢就解散我們服裝一廠的！」
林武一臉的無所謂，聳聳肩說道：「如果開廠子不是為了盈利的話，那服裝二廠怎麼挂名上去的？還有那些私營企業又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單廠長，你的思想太老了，該求新了。」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上邊兒的組織也不例外。
有句話說的好，錢不是萬能的，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要是沒錢，組織就算是再有心為百姓做實事兒，那也沒能力不是？
允許私營企業挂名在國企下邊兒，只要每年上交稅收即可，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灰色地帶的收入，這些不都是為了錢才做的嗎？
現在單樂平當著林武的面兒說這種話，難道不可笑嗎？
「你……你！」
單樂平瞪着眼睛，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杭溫書見狀，當下不免有些激動。
把煙頭碾滅，杭溫書看向林武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聊聊這金事情吧！」
「林廠長，你只給一個月的時間，這也太倉促了，但我想，按照我們服裝一廠職工的幹活速度，只要加班加點，肯定能趕得上。」
……
一天之後，林武夾着公文包，和張/宏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服裝二廠，二人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容。
「你只要大膽的去做這件事情就行了，上邊兒有我瞞着，不會有事的。」
「你放心，只要真的能賺到錢，只要真的可以為咱們連城的百姓牟利，我可以保證，組織不但不會懲罰你，還會記住你的功勞！」
張/宏雙眼熠熠的看着林武，直接就下了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