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尊嚴算什麼!
「打電,話……」容槿報了一串號碼,指甲往女人脖子裏摁。
女人雙腿發軟,立刻求救地看向寧韻。
「容,容槿你別亂來……」寧韻沒想到容槿會這麼做,嚇了一跳,「你家都沒了,還能給誰求救?」
她跟容槿朋友幾年,容槿身邊的朋友她一清二楚,家境好的都被她收買了。
根本找不到能幫忙的人!
「我讓你……打電話!」容槿從牙縫裏擠出字,指甲已經刺破女人脖子上的肌膚,嚇得女人雙腿發顫,嘴巴張了張。
寧韻臉色一沉,怕女人不小心說出自己名字,咬咬牙,撥了容槿說的號碼。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喂?」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容槿眼眶都濕潤了,吞了口血唾沫費力道,「我是容槿……來雲,城,警,局……」
只要能讓她去醫院,只要能讓她看看奶奶,那個男人哪怕要她的命,她也給了。
跟唯一的親人比,尊嚴算什麼!
很快,聽到動靜的警員們也趕過來了。
不過見容槿摳着一個女人脖子,似乎想跟她同歸於盡,警員們也不敢貿然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寧韻遲遲不見人來。
她覺得容槿在撒謊,正想慫恿警員進去制服容槿,可下一秒,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匆匆過來拘留室。
容槿看到男人後,眼裏升騰几絲希翼,哀求道,「保釋我……求你,我要去醫院……」
男人臉色凝重的點點頭,很快轉身離開。
不到一分鐘,不僅男人回來了,竟然還帶來了警局局長!
甚至在男人扶容槿出去時,局長還客氣的問,「徐先生,需不需要我讓人送你們去醫院?」
「不必了。」
寧韻眼睜睜看着男人抱容槿離開,要被震驚傻了,跟局長說,「局長,容槿可是涉嫌殺人,你怎麼能放了?」
「沒有實質證據,我們就沒法再把人關這。」局長不耐地說,「你沒事就趕緊走!」
寧韻氣的不行,卻不得不離開。
她知道京市副局長跟宋時關係不錯,也因為這樣,她才很容易安排人進來整治容槿。
沒想到容槿找到靠山,還真喊了人來警局保釋她!
跟阿盛到醫院后,容槿跌跌撞撞跑進奶奶病房,剛好撞到照顧奶奶的護士。
對方滿臉不忍,「容小姐,你節哀……」
容槿看到護士身後,一張白布把病床上的人從頭到尾的蓋住。
剎那間,她渾身血液凍住,只覺得要窒息了。
「奶,奶奶?」她挪着僵硬的腿,一步步走到病床前,抬起的手在發抖,「對不起……我這麼久才來……我是槿兒……」
她吃力的從喉間吐出字,呼喚着奶奶,可沒有人應答。
掀開白布,看到奶奶蒼白冷冰的那張臉,容槿膝蓋一軟跪了下去,她凄厲地尖叫起來,大哭不已。
「奶奶……」
就因為奶奶,她才能撐下去,可現在,她唯一的親人也死了。
她好恨啊!
如果那天她能捨棄所謂的尊嚴,跟阿盛去了那個別墅,她就不會被宋時設計送進監獄,奶奶也不會死了。
容槿抱着奶奶的屍體從白天到黑夜,哭到流不出淚。
奶奶下葬那天,京市的天黑沉沉的,下着小雨。
她精神恍惚的看着工人們將一捧捧蓋在奶奶的骨灰盒上。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她還站在奶奶墓碑前,雨將她淋了個透。
從今以後,她再沒有親人了。
奶奶葬禮過後,容槿跟阿盛回到了燕園,她將自己鎖在房間,整整三天,門口的飯一直沒動過。
阿盛怕這樣下去會出事,打電話給傅宵權。
當天晚上傅宵權就來到別墅。
他拿備用鑰匙開門,發現房內所有透光的地方都被遮了起來,黑漆漆的,偶爾能聽到女人夾雜哭泣的夢囈。
「媽媽,我好害怕……你們帶我走吧……」
傅宵權摸索着打開枱燈,很快看到蜷縮在床上的女人。
短短几天身上瘦的幾乎沒肉了,纖細的手指緊抓着床單,細的可見手背上的血管,蒼白絕望的臉上佈滿淚痕。
這女人要再不吃東西,明天可能都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