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牢房還分三六九等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連忙站起身子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卷,依照着胡七的臉仔細地比對一番。男人的眉頭越皺越深,他把手裏的畫卷驀地伸到胡七眼前:“可你和畫上的人分明長得一模一樣。”
胡七吃力地從床上坐起,她瞟了一眼那畫卷。這畫卷上畫的確實是白息,但她和白息本來長得有五分相似,這畫上的人自然也就像她。
她無奈聳肩道:“可你看這畫上的人,鼻樑上有一顆痣,但我臉上卻沒有。再說,你們看我這樣子,可有半點天界公主的威嚴?”
男人這才好好地打量一番胡七,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身紅色衣裙,布料皆是尋常的凡間素料。頭髮用一個素色的玉簪懶懶地挽起,幾縷碎發落至肩頭,身上再無其他珠寶首飾。
瞧她這身打扮,若不是她與畫卷上的人臉蛋相似,他倒還真以為她就是凡間的某位農家女。
男人又仔細瞧了瞧胡七的面容。一張光潔的鵝蛋小臉,倒是生得俏麗。一雙水靈的杏眼似含秋水,硃唇皓齒,透着幾分靈氣。細細看來,確實與畫上的人有幾分不同,甚至比畫上的女子更生動明媚些。
男人揚起頭,低眼俯視胡七道:“那你方才怎麼不說?”
胡七心覺好笑,暗道這男人是不是傻,訕笑道:“我倒是想跟你說來着,你把我的嘴巴堵住,叫我怎麼說?
男人啞然,掩飾似的輕咳兩聲,又強裝鎮定道:“那你與白息公主是什麼關係?為何長得如此之像?”
“我們確實長得有幾分相似,但身份可是天差地別”胡七聳肩,“她是天帝的金枝玉葉,而我只是只山間靈狐,我倒是想跟她有點關係呢。”
男人低頭沉思,眉毛輕挑,疑慮地看向胡七:“那你為何出現在九重天上?”
胡七先是一怔,眼珠子轉了轉道:“你可知道陵光神君?”
男人微微蹙眉,警惕地抬眼:“自然是知道。”
“我是在陵光仙君身邊做事的小侍女,神君叫我去給司命星君送些醉春釀,我這才去的九重天。”
胡七用下巴指了指手上的鎖鏈:“這位好漢,既然事情都說明白了,您是不是該把我放了?您跟白息公主和皦玉娘娘有什麼過節我不管,但我這酒要是沒及時送到,仙君定是要罰我的。”
男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露出兩顆白晃晃的虎牙:“原來是這樣啊。”
胡七以為這說辭已叫男人信服,於是一臉期待地看着男人。誰知那男人的目光里陡然滲出寒意,一雙冷冷的笑眼盯着胡七道:“既然你不是公主,那就不能住在這個豪華牢房了,”男人瞥了一眼身後的侍衛,厲聲道,“去把她押到地牢裏。”
胡七木然,她還想再為自己辯解兩句,卻倏地被人扛起。
她一邊掙扎,一邊大叫道:“你們這牢房還分三六九等的嗎——還有啊,你要是跟陵光神君有過節,你儘管去找他,可不要濫傷無辜啊——”
胡七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消散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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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七被侍衛扛進地牢裏。
她皺着眉頭打量着這個所謂的“下等”牢房。
陰暗潮濕的空間裏,散發著陳腐的霉味。
牆壁斑駁,牆垣出裂開的縫裏甚至長出了青苔。
牆根處有張草席,草席邊上放着一桶污濁渾黃的水。
她捏着鼻子拉住侍衛的衣角:“大哥,你們這的財政狀況是不是不太好。”
那侍衛對她似乎也沒什麼敵意,誠實答道:“我們這裏剛成立沒多久,設施確實老舊了些。”
胡七環顧這惡劣的幻境,贊同地點點頭。她還想再與侍衛大哥再攀談幾句,可那大哥卻徑直打開牢門,猛地把她丟進了牢房裏,施法解開了她手腳上的鎖鏈,又“啪”地鎖上了鐵籠門。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猶豫。
剛剛侍衛把胡七扔進來時,胡七是屁股着地的。
她吃痛的“嗷嗷”叫喚兩聲,摸着屁股暗罵這侍衛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一旁卻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胡七頓時停住手上的動作,警覺地看向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