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宗的契機
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想法,薛平心無雜念的劈着木頭。
安靜的後院,只有木頭斷裂的清脆聲。
薛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劈了多少截木頭,只看到面前木片成山。
他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
其他雜役都歇了好幾次了,可唯獨他沉迷劈木,樂此不疲。
薛平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那種努力就會有回報,越劈越來勁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
一是因為累了,二是因為歸屬於他的木頭已經被劈完了。
心念一動,熟練度面板就再次出現在面前。
【劈木:1890/10000/一階】
“原來我不知不覺中已經劈了這麼多木頭。”薛平很是意外。
這熟練度漲了這麼多,他對劈柴這項技能的心得體會又是加深了不少。
發力方式、斧劈角度、握斧姿勢……
這些他都有全新的感悟。
……
午飯是專門有人送來的。
一大碗稀粥,一個雜糧大饅頭,外加幾根綠油油的野菜。
薛平咬了一口雜糧饅頭,粗糲的口感讓他難以下咽。
老實說,東西不好吃是真的影響食慾。
而反觀其他雜役,正狼吞虎咽的吃着。
“老兄,吃啊,你怎麼不吃?”
就在這時,薛平旁邊的一名雜役抬起頭,看到他一副苦瓜臉,頓時問道。
薛平不知道作何回答,只能敷衍了一句胃口不好。
他抬起頭,看向四周,看到不遠處的一名雜役,吃的東西卻是和他們截然不同。
大米飯,大白饅頭,一根大雞腿,二三種蔬菜,還有一碗肉湯。
薛平頓時就不平衡了。
都是雜役弟子,怎麼就他搞特殊。
便問道:“這位兄台,為什麼那邊那個胖子和我們一樣同為雜役,午飯卻如此豐盛,還有肉吃。”
“噓……”
那人比了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老兄可別亂說話,那胖子不是我們招惹的起的,他舅舅可是外門執事,待遇自然和我們不同。”
他看到薛平仍未動筷,提醒道:“老兄,多少吃點,不填飽肚子,哪來的力氣幹活。”
聞言,薛平嘆了口氣。
人與人的悲傷並不相通。
他也嘗試着將這些難吃的食物送下肚,可實在做不到,只好作罷。
午飯時間過後,薛平繼續埋頭劈木頭。
將內心的不滿全部發泄到木頭上。
不知道又劈了多少截木頭,也記不清磨了多少遍斧頭。
直到晚飯時間,薛平才停下練習,雙拳輕錘全身酸痛的肌肉。
【劈木:3660/10000/一階】
晚飯依舊是難吃三件套,可薛平中午就沒吃飯,又幹了這麼長的體力活,早就已經餓的受不了了。
他只能一邊吃着粗口的雜糧饅頭,一邊喝着米湯。
說是咽下去,準備來說是喝下去才準確。
就像是小時候惡食,開水泡飯一樣。
吃過晚飯,天還沒黑,還得勞作。
這種比“九九六福報”還要噁心數倍的工作制度,薛平對此是深惡痛絕,恨不得問候雜役管理者們的雙親。
……
深夜。
薛平在狹窄的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閉上眼,是一片黑,睜開眼,是漫漫長夜,失眠的時候,已無區別。
將頭悶在帶着霉味的被子裏,這樣可以盡量少聞其他雜役的腳臭和汗臭。
耳邊還是不斷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時不時伴隨着幾道“咯吱咯吱”的磨牙聲,讓人心煩。
這是他在這個陌生而又危險的世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白天因為一直幹活的緣故,沒時間去想別的倒還好,夜晚閑下來了,心底的負面情緒如火山爆發,再也無法控制。
彷徨、不安、焦慮、壓抑、迷惘、無助。
“我受夠這一切了,我得離開!”薛平儘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青雲宗簡直不是人呆的。
居住的環境惡劣、一日三餐難吃至極不說,每天還要干十二三個小時高強度的體力活。
其他人能忍受,他可受不了。
雖然雜役弟子有極小的概率能出頭,但薛平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