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我就靜靜看你們表演
但古川久彌沙的關注重點卻不在這邊，她想着昨晚從久司容子電腦上查到的聯絡人姓名，就是這個江原哲也。
而久司容子最後一次登陸那個秘密郵箱的時間，就在前天下午17:34分，而那個系統規定了72小時內如果她不再登陸，就會將秘密資料發給到江原哲也那裏。
她看了眼表——也就是還有兩個多小時。
但在這個關頭，她卻收到了組織的任務，要去暗\\殺這個江原哲也，還要銷毀掉他的所有個人資料……
按理來說，久司容子的電腦組織中有且只有她自己接觸過，除非能從其他地方得知她選定的最後聯絡人是江原哲也，不然這時間也卡得太巧了。
她的指尖在皮質方向盤上輕點兩下，斟酌着開了口：“殺了江原哲也然後呢？”
另外兩輛車裏的人紛紛向她側目，她定了定神：“久司容子死了，我們懷疑她會將信息泄露給江原哲也，我們要去處理江原哲也，這沒問題。
“但江原哲也處理完呢？如果他也有什麼秘密聯絡人，那豈不是我們要一個個追查下去，沒完沒了了？”
她緩了緩，繼續開口：“當然，不管這條關係鏈上有多少人，我們都得追查到底，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一個個追殺太過費事，如果能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比如將那些人全部引出來一鍋端掉——不是更有效率嗎？”
“宿主，你這番話一說，簡直就是個合格的喪病反派。”
古川久彌沙對系統的“誇讚”照單全收。
當然她的本意只是想套套話，並非真的如此喪病。她只是想看看組織方面到底知不知道久司容子的關鍵資料會發到江原哲也那裏。
如果知道的話，她的計劃就要調整了。
聽完她的這番話，另外兩輛車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琴酒率先開口。
大約是她這個喪病的提議十分符合琴酒的口味，他的話中不復最開始對古川久彌沙的嘲諷，只是又點了根煙，淡淡道：
“這條線上就兩個人，你們的任務就是消滅江原哲也。”
他吐了口煙圈，難得有了多說兩句的心思：“久司容子那女人的信息朗姆已經銷毀，消滅江原哲也只是將可能的風險滅殺在搖籃里——別緊張，新人。”
他的話讓古川久彌沙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當然不是因為琴酒說了“別緊張”，而是她從琴酒的話中確認，組織現在並不知道久司容子會將備份資料發給江原哲也，那她就可以按照原計劃行動。
“既然連琴酒都這樣說了，我當然放一百個心。”
琴酒將手中煙頭彈出窗外，“哼”了一聲，命令伏特加開車走人。
保時捷356a的特殊引擎聲消失在地下車庫內，車位上只剩了古川久彌沙和安室透兩個人。
古川久彌沙還在盤算着今晚的行動，另一輛車裏的安室透卻已經沉了臉色。
……果然不能對組織中的任何人掉以輕心。
這個納塔菲看上去文文靜靜，甚至有些迷糊的小毛病，但張口就是腥風血雨取人性命。
而且這人腦子也轉得快，再加上她那個過目不忘的能力，等以後成了氣候，怕是要給他們帶來大麻煩。
安室透雖然有心也將納塔菲這個“風險滅殺在搖籃里”，但……
那畢竟是朗姆親自提上來的人，更何況，想到古川久彌沙進入搜查二課的原因，就是因為組織懷疑久司容子有了二心……
那更深一步地想，古川久彌沙會被分配到他的手下，是不是也意味着組織對他產生了疑慮？
如果是這樣，那現在就不是對她下手的好時機了。
既然不是下手的好時機，那少不得就要好言拉攏一番。
想到這裏，安室透看了眼停在車位上沒有動作的古川久彌沙，打了引擎，主動靠了過去。
“你不用太緊張，這是你第一次任務，跟緊我……”
他以為她的沉默來源於緊張，本想緩言安慰她兩句，旁邊的車窗降下，一隻白皙纖細的手臂探出車窗，直將手上的平板戳到他眼前。
他定睛一看，上面是江原哲也的個人信息。
“江原哲也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他是關東厚勞省麻\\葯取締部下屬三課的負責人，最近在追查一個從漂亮國引進的成\\癮\\性\\藥物源頭。”
那根白皙的手指微微一劃，平板界面劃到下一個版面：
“他是今天早晨的飛機從紐約起飛，這是航班號，我查了一下航班動態，預計今晚20:13分落地，氣流平穩，但不排除延誤的可能。”
那根手指再次一劃，到了下一個界面：
“這是今晚他要參加的晚會信息，是個戒\\\\毒機構舉辦的慈善晚會，邀請的都是些製藥公司的老闆，具體的名單還需要一點時間。等弄到后我會在其中挑選適合我們扮演的角色，然後提前佈局，到時候以假身份潛入會場。”
說完這段長篇大論，古川久彌沙收回手中的平板，歪頭看了看安室透：“還有什麼問題嗎，波本君？”
安室透：……再次強調一遍，不能對組織中的任何人掉以輕心。
他調整好表情，向古川久彌沙露出笑容：
“非常能幹呢，納塔菲。我開始慶幸朗姆把你調來做我的副手了，期待後續我們的合作。”
——這個女人絕不能長留。
古川久彌沙看着安室透眯眼笑的表情，不知怎的就是知道這人笑得言不對心。
她下意識對這種笑眯眯的假面人有些排斥。
但她當然不會放在臉上，遂也假笑了回去：“哪裏哪裏，能在你手下做事，我也是非常期待呢。”
——今晚的計劃，絕不能讓這隻笑面虎破壞。
兩隻笑面虎互相假笑完，古川久彌沙看了看時間。
現在還不到三點半，離江原哲也的落地時間，至少也還要四個半小時。
她想了想，側頭盯着波本：“離行動開始還有些時間，陪我去個地方吧，波本君？”
“可以——以後還是叫我安室君吧。”
“好的，那開安室君的車，還是開我的車？”
“安室君的吧。”
古川久彌沙熄了火，開門下車，上了安室透的萬事得。
“古川桑要去的地址是？”
“本警視廳西邊米花中央大道41號，某丫丫甜品店。”古川久彌沙報出地址。
安室透愣了一下：在兩個人即將出任務的重要關頭，古川久彌沙想的居然是先去吃頓甜品？
古川久彌沙毫無所覺般，在後視鏡中笑眯眯地看向了安室透：
“安室君應該不知道，那家店的泡芙和甜甜圈特別好吃，搜查二課經常點外賣來當下午茶呢。”
安室透的車已經開向了那個方向，聽到古川久彌沙這麼說，他頓時反應過來：
“是久司容子死亡當天點的那家甜品店？古川桑對這個案子很在意？”
“我畢竟也是搜查二課的人，更何況久司容子還與我們牽扯頗深，她的案子儘早結了對大家都好。”
安室透接受了這個解釋，專心開車。
古川久彌沙看着前座開車的安室透，拿出了自己的電腦，擋在腿上，拿出了公安的手機，給降谷零發了短訊：
久司容子備份資料，今晚可取。時間地點後續跟進。
發完短訊，她收起手機，繼續看電腦。
前座的安室透只覺得衣內暗袋裏公安的手機微微一震，他看了眼後視鏡。
納塔菲正在專心看電腦，大約是在查剛剛說的慈善晚會賓客名單。
他微微一頓，還是沒有將手機立刻拿出來，畢竟現在還在開車，更何況納塔菲這人……不能掉以輕心。
白色的跑車停在了甜品店門口，安室透停好車，解開安全帶，後座的古川久彌沙已經下了車。
兩人走進甜品店，還沒等安室透想好用什麼話題再向古川久彌沙套點話，店內一個小小的身影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柯南君？！”
古川久彌沙的內心是崩潰的：靠！為什麼連在這種地方都能碰到死神小學生！！現在不應該是小學生上課的時間嗎？？？
系統默默回了一句：“霓虹小學生下午兩點就放學了，按照帝丹小學到這裏的距離，江戶川柯南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家店裏，很合理。”
古川久彌沙：我合理你奶奶個腿兒！
不管心裏如何和系統口吐芬芳，古川久彌沙都能保持着鎮定平靜的外表，笑得溫柔地和小學生打招呼：
“呀，是柯南君呀，真巧，柯南君也來這裏吃甜品嗎？”
心理年齡17歲的外表7歲小朋友江戶川柯南自然不會被古川久彌沙轉移了注意力。
但他心中本就懷疑古川久彌沙的身份，自然不也能表現得太精明，懵懵懂懂地點了頭，可可愛愛地順着古川久彌沙的話說下去：
“嗯！這家甜品店的甜甜圈蘭姐姐可喜歡吃了！還打包給我和毛利叔叔吃過一次，今天毛利叔叔讓我再打包一份回去！”
古川久彌沙笑得很開心：“是呀是呀，這家店的甜甜圈可好吃了，尤其是巧克力可可味的……”
柯南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肯定一般，笑得更開心：“對對，還有奶油味……”
笑到一半，死神小學生開始圖窮匕見，“哎呀，安室哥哥也在，好巧呀！”
他笑得眯起了眼睛，鏡片微微泛光：“安室哥哥原來和古川姐姐認識呀？”
安室透：……我就靜靜看你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