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張任解信,三戰三北!
慈寧宮中。
高鈺恨恨的將手中棋子放在棋盤之上,道:
“這趙太師此舉,簡直是包藏禍心,是想讓我大乾皇室被天下百姓指着脊梁骨罵,減弱,甚至是消除皇室對百姓的影響,簡直可惡至極!”
一想到不久前浮現在眼前的【民心-5】的提示,高鈺就有些恨得牙痒痒。
只剩下55的民心,在曾經經歷過應試教育的高鈺眼中,就是妥妥的不及格。
張太后臉現憂色,道:
“如今趙太師回朝,太師一黨有了主心骨,趙太師黨羽遍及朝野內外,說是獨攬朝政也不為過,官家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啊。哀家只是希望,官家不要走上先帝的老路。”
高鈺點點頭,道:
“母後放心便是,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如今趙太師剛回朝,太師黨氣勢正盛,正面對抗殊為不智,不如避其鋒芒,緩緩圖之。若朕往後有什麼荒唐行為,還請母后多多訓誡。”
張太后也是聰慧之人,頓時明白了高鈺的意思,點頭不語。
接下來的數十天裏,每逢朝會,一議朝政,趙太師的意見便與高鈺背道而馳,但趙國安身後有着太師黨,高鈺背後只有保皇黨那小貓三兩隻,再加上燕王黨落井下石,中立派按兵不動,以至於政令皆出於趙國安一人之口,高鈺這個大乾皇帝成了一個擺設,只剩下了拿玉璽蓋章的份兒。
一來二去,高鈺徹底出離了憤怒,直接不開朝會,自己一人窩在後宮之中。
剛開始,他還只是看看戲曲,後來覺得不過癮,乾脆從內庫撥款,建了一座伶人館,又讓童貫從宮外召來了許多戲子伶人給自己唱戲。
一時間,大乾皇帝喜愛戲曲之事不脛而走,儼然成為了盛京城新的一樁趣談。
…………
太師府。
“馮先生,你知道今日太后喚老夫進宮有何要事?”
趙國安一邊在侍女的服侍下換上便裝,一邊笑着對馮旭說道。
見趙國安神情輕鬆,馮旭也笑道:“莫不是咱們那位陛下的事情?”
“還真讓馮先生你猜着了。”
趙國安指了指馮旭,搖頭失笑:
“太后讓老夫勸勸陛下,讓他莫要辜負了先帝的期望,把心思多多放在政務上,而不是一門心思想着寫什麼濃詞,唱什麼艷曲。”
馮旭也笑了起來。
“看來,太后對陛下也是失望得緊吶。”
趙國安壓低聲音道:
“據宮人說,前幾日陛下還因為這件事和太后吵了一架,弄得不歡而散,這已經有三日沒去慈寧宮問安了,從早到晚泡在他建的那伶人館裏。對了,他還給那伶人館起了個名字,叫什麼’梨花苑‘,甚至自己還親自登台唱戲。馮先生,你說,這荒唐不荒唐?”
兩人走到書房,馮旭忽然拍了拍腦袋,道;
“今日陛下那邊的消息剛剛到,學生差點忘記了。”
說罷,走出書房,不多時,他便拿着一封密信回返,然後將密信交到了趙國安手中。
趙國安掃了一眼密信上完好無損的火漆,隨後打開密信,將裏面的信紙取出,大略掃了一眼其中的內容,一張臉上不知是笑還是哭,將信紙遞到馮旭面前,道:“馮先生,也來觀摩觀摩陛下的大作吧。”
馮旭看了趙國安一眼,見對方點頭,方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遍。
只見這信紙之上,寫了三首戲詞,一首是:
去時陌上花似錦,今日樓頭柳又青,可憐奴在深閨等,海棠開日我想到如今。
這寫的是深閨怨情。
馮旭又往下看去,卻是:
當日個那娘娘在荷亭把宮商細按,譜新聲把霓裳調翻。晝長時親自教雙鬟,舒素手拍香檀,一字字都吐自硃唇皓齒間。恰便似一串驪珠聲和韻閑,恰便似鶯與燕弄關關,恰便似鳴泉花底流溪澗,恰便似明月下泠泠清梵,恰便似緱嶺上鶴唳高寒,恰便似步虛仙佩夜珊珊。
這一首寫的,莫非是宮中的那一位張貴妃?
不多時,馮旭便已看到了最後一首,只是那信紙上寫着:
夫君啊,曾記得,當年京口初相逢,但見你,骨骼魁偉膽略勇,夫君為國去從軍,妾在深閨少侍奉,夫君你立功勛逐步登龍,賤妾我討封蔭妻以夫榮,雖然是位高權重,常使妾憂心忡忡,位高何如才高好,權重怎及德望重,喜今日親眼見元帥神通,神妙算指揮定大將威風,不羞自誇誇夫君,為此備得酒兩盅,一賀你,夫君妙算擒元兇;二祝我,自身慧眼識英雄。
似乎是說丈夫封侯之事?
三首看罷,馮旭抬頭,道:
“太師,陛下真是好才情,這等詞曲,學生想來是萬萬做不出的。”
趙國安哈哈一笑,道:
“馮先生說笑了,你學的可是治國強邦之策,尤其是這些濃詞艷曲所能比擬的?不過,陛下有此才情,老夫並不意外,先帝也曾以能書善畫著稱。這叫什麼?這叫家學淵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