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咄咄逼人
馬球賽開始的時候,孟對晚和純和各自去換了一套騎馬裝,純和向來偏愛深藍色,而孟大娘子給孟對晚的,也是一套正紅色的騎馬裝。
兩個女子一藍一紅的出現在馬場上,分外的捉人眼球,尤其是他們的身後還跟着三個俊郎非凡的少年郎。
雖然太子已經成婚,算不得是年輕的少年郎了,但是俊郎依舊。
孟對晚上馬的動作一氣呵成,接過孟少卿丟過來的球杆時,動作果斷,惹了不少女子側目。
純和騎着馬到孟對晚身邊,用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看起來也是打過不少馬球的嘛,動作這麼熟練!」
「我在嶺南的時候也算是打過不少,只是從來沒有贏過。」孟對晚撇嘴。
「你跟姑母打,能贏才奇怪!」孟少卿騎着馬慢慢悠悠的往前走,經過孟對晚的時候,看了她一眼,「今天你大哥我教你,什麼是贏!」
孟對晚被孟少卿的樣子逗笑:「好,那就看你本事了!」qs
對面的人手似乎因為他們隊裏面有孟少卿,有人中途退賽,現在臨時在找隊友。
孟對晚就是成春的事情,除了幾個見過成春的人,再沒有旁人知道了,便有蘇敘白的同僚,上去找他:「蘇大人就陪我們打一場,早些年的時候,蘇大人打馬球不是很厲害嗎,更何況還有許小將軍一起,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勝算的。」
蘇敘白看着不遠處騎在馬上的孟對晚,不願意去:「我今天也沒有什麼準備,沒有打算上場,你找別人吧?」
「這京城裏頭打馬球厲害了,無非就是那麼幾個,我們隊裏頭臨時跑了倆,這麼短時間,我上哪裏去找人呢?再過一會兒的沙漏漏完了,我們就直接判輸了!」那人拉着蘇敘白的手不肯放,「你如今新婚燕爾,要是得了個太後娘娘的彩頭,送給你的娘子,那不是更好!」
蘇敘白的臉色驟變,正要拒絕的時候,身邊的許子清卻應了下來:「行吧,我們去換身衣服就來。」
「好好好,那你們這就是答應了,一定要過來啊!」
蘇敘白看着已經跑遠的同僚,眼裏出現了幾分不滿:「你答應他做什麼?這場比賽我們去打,不是讓他們惱火嗎?」
「總不可能一直都是避而不見的吧?」許子清淡淡的說道,「更何況在外人看來,你們雖然有幾分不合,但也只是年輕人之間的小打小鬧,犯不着老死不相往來,反倒是你這麼避諱,難免讓人覺得奇怪,很多事情不要刻意而為之,反倒是最好的。」
蘇敘白還想反駁,可許子清已經溜達着去換衣服了,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當蘇敘白和許子清騎着馬到賽場上的時候,孟少卿的臉色驟變,提着馬球杆就要上去理論,卻被何之言一把拉住:「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問問看他有什麼臉面跟我妹妹打這場球?」孟少卿氣的皺眉。
「他從你妹妹有什麼冤讎,為什麼不能打這場球?」何之言反問孟少卿,「你妹妹是孟對晚,你得明白,你妹妹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又哪裏來的什麼冤讎,我們幾個都是年少就相熟的人,忽然反目成仇,反倒讓人覺得奇怪。」
「何之言說的是,你要是現在去鬧,難免會有多心的人去查這件事情,當年見過成春的人不在少數,要是真的有人去查這件事情,也未必能瞞多久,倒不如坦坦蕩蕩一些,畢竟,剛剛回京的孟對晚,本來就不認識他。」謝澄胤也開口說道。
孟少卿對蘇敘白是有氣,但是也不是什麼生殺大仇,所以謝澄胤和何之言的話,他還是能聽得進去的,但還是擔心孟對晚會難過,便小心翼翼的,回頭看向孟對晚:「晚晚……」
孟對晚趕緊說道:「我沒關係的,該怎麼打球就怎麼打!」
孟對晚都這麼說了,孟少卿只得鬆口。
馬球賽開始的時候,孟少卿就瘋了似的針對蘇敘白,何之言和許子清好幾次上去攔着都沒能攔住,畢竟孟少卿打起架來簡直就是一隻瘋狗,攔不住,也是情理之間的。
「紅方進球!」
孟少卿一行是紅方,進球的時候,他還在和蘇敘白較勁兒,所以很詫異的回頭,然後就看到了孟對晚打進了一球。
場上歡呼雀躍,向來端莊得體的孟大娘子更是高興的站了起來,不停的拍着手,然後跟身邊的娘子說著:「那是我的女兒!」
蘇敘白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孟對晚身上,所以當她打進球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替他高興,眉眼間都帶了笑意。
「好好打球吧,你再這麼下去,今天的球怕是都是你妹妹打進去的了!」何之言趕緊過來勸道。
孟少卿雖然心裏有不滿,但是看着從始至終都沒有還手的蘇敘白,有些無趣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一直等到氣勢洶洶的孟少卿離開以後,同僚才剛走上前來:「你什麼時候得罪這位世子爺了,從頭到尾一直盯着你,半步都不肯讓的。」
「哦,前段時間他們兩個去酒樓搶着付錢,孟少卿技不如人,沒搶到,大約是心裏記恨了!」許子清在一旁慢悠悠的說道。
同僚滿臉的不可思議:「就因為這麼點事兒,下死手啊?」
「小氣鬼嘛,在所難免。」許子清笑了一聲。
轉身離開的孟少卿,到底沒忍住,回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許子清:「你給老子等着!」
許子清倒是半點不怕他的,挑了挑眉:「來啊,誰怕誰啊!」
這一場馬球賽打的很厲害,幾個少年郎風姿綽約,但是真正抓人眼球的,還是孟家這個時隔多年才回家的姑娘。
老一輩的人都會忍不住說一句:「這小姑娘的氣度和當年的孟老夫人簡直一模一樣,還真不愧是永昌侯府的姑娘。」
十五比十得了彩頭。
純和拉着孟對晚去拿彩頭的時候,正好經過郝嬌嬌的身邊,蘇大娘子就在她身邊坐着,愣是不讓她到處走動,他就只得乖乖的在那裏坐着,眼睜睜的看着蘇敘白和孟對晚打馬球。
郝嬌嬌氣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而蘇大娘子除了震驚更多的還是惋惜。
在孟對晚還是成春的時候,蘇大娘子喜歡她的溫婉和聽話,而如今也驚艷於她的氣度和容貌,以前的時候是覺得他生的好看,可當知道她是永昌侯府的嫡女,便忽然覺得她的好看,本能的帶着一股貴氣。
只是很可惜,好好的姻緣,最後還是斷送在郝嬌嬌的手裏。
而孟對晚,如今的她看不到任何人的厭惡,也看不到任何人的惋惜,她只知道自己正大光明的贏了彩頭,她滿心滿眼的都是高興,根本不會在乎人家在想什麼。
純和看着這樣子的孟對晚,忍不住感慨:「你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我的晚晚呀!」
孟對晚算得上是一戰成名,容貌,氣度,騎馬的本事,一夜之間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了開去。
孟對晚其實有些驚訝,可孟大娘子卻沒有半點奇怪:「你是永昌侯府的女兒,本來就該如此的,沒有必要覺得驚訝,我的女兒本來就該是人中龍鳳,只是不小心丟在了外頭,可她依舊是人群中的佼佼者,這些本就是你應該得的。」
孟對晚雖然有點心虛,但還是乖乖的聽了孟大娘子的話,只因為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如野草般,被人任意踐踏的小阿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