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第707章 明康帝宣召，林如海奏對

是日京城之中，張燈結綵，慶賀平定叛亂。

與其他府邸不同，林如海再次被明康帝宣召入宮。

看着眼前之人，明康帝沒有一上來就直接開門見山，而是說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如海，昨天可睡了一個好覺？”

林如海雖然身具相位，但其模樣並沒有變化太大，或許是因為賈琙出手將其體內的暗毒盡數給逼了出來，後續林如海在養生一道上頗為注意，所以回京之後的這幾年，倒像是年輕了幾歲一樣。

“不瞞皇上，昨天回府之後，倒下便睡著了，今早若不是內監傳旨，恐怕這會兒子還在大夢之中呢！”

“雖知東平逆賊必敗，但這段時間卻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其他幾位大臣也是如此，逆賊伏誅，平日裏緊繃的心弦驟然鬆開了，等回過神來，就已經日上三竿了。”

對於林如海的反應，明康帝沒有過多的追究，前段時間，無論是御林軍還是內閣的這些人，都被折騰的夠戧，就算是他也心神俱疲。

“林卿這段時間辛苦了。”

沉默片刻，明康帝不由開口安慰了一句。

到底是自己的班底，若是林如海這些人真的出了問題，到最後被掣肘的還是他這個皇帝。

“為皇上分憂，是微臣分內之事，何談辛苦。”

明康帝呵呵一笑。

到底是讀書人，這恭維的話說起來竟沒有半點磕絆。

“行了，這些場面話就不要說了，你也知道，朕不喜歡聽這些東西。”

林如海站在一旁連道不敢，一些場面話，該說還是要說的，別看明康帝說自己不喜歡聽，但自己真的要是半句不提，估計對方就更不高興了。

“跟你不一樣，昨天晚上，朕一宿沒睡。”

林如海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異樣，不過這絲異樣轉瞬即逝。作為這件事兒的參與者，林如海猜到了明康帝沒有睡覺的原因。

“賈琙回京了？？”

忽然，明康帝開口問道。

林如海眉頭一皺，看來昨天自己的行動已經讓明康帝有所懷疑了，可對於賈琙的情況，他還真的不知道，昨天回府之後，他在書房之內看到了那份密信，另外還有一件信物，他沒有多想，草草看過內容之後，不過卻被裏面的東西震得目瞪口呆。

猶豫再三，他最後才決定上報宮裏。

“微臣不知。”

林如海沉默片刻后，決定如實相告，賈琙到底有沒有回京，他的確不知道。

“林卿，在朕的面前，說假話可是欺君。”

明康帝看着林如海，語氣幽幽，聽起來他並不相信林如海的話。

他林如海是內閣大臣不假，但是像有人窩藏罪犯這種事情卻不是他林如海能夠及時掌握的。

在整個京城之中有這樣能力的人，或者說勢力，絕對不會超過一掌之數。

這其中還包括着他身邊的暗衛，太上皇身邊的另一支隱秘部隊，再就是幾個皇子身邊，可能也有這樣的奇人異士，至於最後一處，就是那個不知深淺的冠軍侯府了，至於其他人，不是他故意瞧不起，而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而這件事情，首先，不是出自暗衛之手，也不是太上皇的手筆，他們還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去做那些事情，至於其他的幾個皇子，明爭暗鬥不斷，本來也是有可能借林如海之手誣陷他人，可先有五皇子上奏冠軍侯府勾結東平王，后林如海又參奏五皇子勾結逆賊，搜查之後更是人贓俱獲，此事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算來算去，明康帝最後也只可能算到賈琙的頭上。

林如海不是傻子，明康帝的話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事前，林如海並不知道五皇子參奏冠軍侯府勾結東平王的事情，後來在御書房碰到五皇子之後才知道此事，可那個時候，為時已晚。

“皇上，容臣稟奏！”

“關於冠軍侯賈琙是否回京這件事，微臣的確不知，微臣回府之後，意外發現書桌上有一封密信，一開始臣以為這可能是某人跟微臣的玩笑，便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後來，當微臣瀏覽完密信內容之後，卻又坐立難安，只因信中內容太過駭人，再三權衡之下，微臣才決定將此事上報。”

“至於冠軍侯賈琙，微臣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一者，這段時間，冠軍侯府閉門謝客，微臣沒有踏入過侯府半步，這件事情，無論是宮裏還是宮外，皆有目共睹；二者，這段時間因為東平逆賊之事，微臣一直在御書房做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這一點，其他幾位大人可以作證，內監們也都看到了。”

說到這裏，林如海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說道：“或許這封密信是出自冠軍侯府之手，但關於冠軍侯賈琙的情況，微臣實在不知，還望皇上明察！”

聽到這裏，明康帝擺了擺手。

儘管此刻，他心裏仍舊還有疑惑，不過林如海的話也說服了他，的確，那封密信是有可能出自冠軍侯，但賈琙到底有沒有回京這件事情，還是有待定論的。

“其實微臣覺得冠軍侯並未在京城，大雪龍騎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此次擊敗東平逆賊，幾乎死傷殆盡，若是他真的在京城之內，以微臣對他的了解，決計不會袖手旁觀的。”

明康帝聽到大雪龍騎軍的事情，終究還是沒忍住，在心裏長長嘆了口氣。

他也沒想到平日裏這支自己指揮不動的鐵騎，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了京城，保護了大明宮，也保護了朝廷。

“林卿，那你覺得楚軒與東平王的事情是否屬實？”

林如海聞言一愣，說實話，雖然密信是通過他的手呈上去的，但是其中的真實性，他是半點都不信。

五皇子楚軒要是真的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弄到霹靂彈，那坐在龍椅上的人，早就不是明康帝，而是他楚軒了。

“這”

似乎是看出了林如海的猶豫，明康帝收回視線，隨口說道：“恕你無罪，直言便是。”

林如海聽到此話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此事頗有古怪，微臣以為是那東平逆賊自知死路一條，胡亂攀咬罷了！至於事情到底如何，還需聖心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