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怪異在暢想
前排的仙人正回頭偷看他的「靈獸」，突然餘光瞟到了喬顧桌上的刑法。
仙人好奇，「喬顧你這是想學法嗎？」
喬顧覺得莫名其妙，「我不學法術不修仙。」
仙人：……
「我說的是法律！」
哦！喬顧眼神一轉瞬間明白了仙人的意思，於是輕描淡寫的掩飾說：「沒錯，我的夢想就是報考法學成為像張三那樣的律師。」
仙人雙目無神：槽多無口。不過就算確定了大學方向，那也不至於現在就學吧！大學課程已經卷到高中來了嗎？
更何況喬顧還沒考上啊！
喬顧沒理會自己的一席話給仙人帶去了多少震撼，只是熟練的把S02收進了課桌，任由它自己自學。
沒一會兒，周相燁走進教室開始守自習。殷簡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立刻心虛的低頭複習。
這段時間他每每見到周相燁都有點心虛，對自己沒有立刻恢復他的行為感到良心不安。
周相燁輕輕的看了殷簡一眼，最開始他以為是殷簡課沒聽懂所以心虛，或者是偷偷違反班規在教室吃東西后的心虛。
但他沒想到殷簡的心虛會持續這麼多天，久到周相燁不得不在意。
周相燁推了推眼鏡，掩蓋住眼裏的鋒利，看來需要行動一下了。
下課後，語文課代表仙人就幫忙轉達了今天的作業：去辦公室改作文，所以人，單獨。
喬顧聽到這個作業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拿上自己的口水話作文就去找周相燁喝茶了。
殷簡翻出作文放在桌上，緊張的看着門口，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着手中的筆。
小黑看着這樣的殷簡，貼心的貼到他的腿邊，然後順着褲子爬到殷簡的懷裏，「殷簡你很緊張嗎？」
「是有一點。」殷簡小聲回應，畢竟馬上就要與周相燁單獨相處了，他虛的很。
S02偷偷跑到殷簡的課桌里給他加油鼓勁：《主人放心大膽的去！他敢對你不敬我就幫你……寫書譴責他》
本來S02想說幫忙滅了他，但是它突然想起殷簡說過不希望周相燁受傷，就只能改口變為譴責。
小黑也跑了過來加以喵喵：「對，沒錯，大膽點。」
「他要是敢亂來，我就召集很多貓貓來給他添堵，偷偷給他的飯里加貓毛！」
殷簡眨眨眼：那還是算了吧，太幼稚了。
很快，喬顧就喝完茶拿着一字未改的作文回來了，殷簡深吸一口氣，與喬顧交錯而過向門口走去，徑直走進了辦公室。
此時的辦公室里還瀰漫著茶香，周相燁細心的給殷簡講解修改作文後，給殷簡端上了一杯茶：「需要聊聊嗎？我覺得你可能想問我一些問題。」
殷簡有些尷尬，要問什麼？問如果你被我影響控制了你會介意嗎？你有沒有變化？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殷簡沉默着思考了很久，才嘗試開口：「周老師，你更喜歡現在的自己還是以前的自己？」
殷簡說著，心虛的不敢直視周相燁，如果周相燁更喜歡以前的自己的話，他一定會……會非常愧疚的活下去的。
周相燁輕輕推了推眼鏡，原來殷簡最近在思考哲學問題嗎？
「都喜歡，畢竟不管什麼時候的我都是我自己。」
殷簡小心翼翼，「那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你了呢？」
周相燁微微垂眼，殷簡怎麼會這麼問？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發現自己不是自己以為的普通學生？所以產生的我不是我這樣的錯覺？
周相燁自習斟酌着這個問題，最後笑了笑，「那要怎麼證明我不是我呢？在我看來我就是我，我的一切行為都符合我個人的思維邏輯。」
「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周相燁說完，把手中的溫熱的茶杯放到殷簡手中，轉移話題不讓殷簡思考這麼危險的東西，「這種形而上學的問題就不要去思考了，我們的心思應該更多的放在學習上，好嗎？」
看周相燁並沒有發現不對還這麼喜歡現在的自己，殷簡悄悄鬆了口氣，覺得良心沒有那麼痛了，「好。」
而此時在喬顧的課桌里，S02再一次把自己翻開，然後偷偷用力卜算。
其實這段時間它一直默默努力着，畢竟殷簡目前只問了它一個問題，它不管怎麼樣都要把這個問題探究清楚，不辜負殷簡的期待。
對此，燁王朝只想微笑。
想而當年燁王朝想要得到S02的一個卜算結果，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卻只得到兩個模糊字樣，但就算這樣他們還如獲珍寶般認真揣摩解讀。
燁王朝：麻了。
燁國：我也麻了。
於是S02再一次卜算，測算周相燁與殷簡哥哥的關係，但在模糊的黑暗裏只感受到了兩個字《孤兒》
再一次卜算《無》
再卜算《一人》
再算《輪迴》
……
看着自己卜算出來的一堆結果，S02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怎麼一直沒個精準答案啊！
看來它還要繼續努力，萬一哪天主人又想起這個問題了，自己就可以立刻回答出來，驚艷主人！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殷簡卻再也沒問過這個問題。
周相燁也沒有再去探究殷簡的異常，畢竟人類也不敢過度探究災厄級怪異的想法，只要確定了殷簡還是穩定狀態就行了。
高三最後一學期，一般都過得飛快，殷簡每天都低着頭努力學習，感覺跟夢遊一樣。
而高考前最後幾天，周相燁突然身着正裝來到教室，「這是我們班最後一次班會課了，而今天的班會課，我們來聊一些很俗很飄忽的話題。」
「未來。」
「同學們對未來有沒有思考？有沒有規劃？有沒有想讀的專業想做的工作呢？」周相燁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而同學們聽着這些遙遠的東西，大多眼神都有些迷茫。
「這節課我們就分享一下自己想要的未來吧，大家隨意一點，暢所欲言。」周相燁站在講台上說完后，就退到了門邊，自覺把教室的空間留給學生們。
未來啊……真是個遙不可及的話題。
殷簡看了看四周，同學們已經開心的聊起來了，他能依稀聽到一些。
「我以後想和爸爸一樣做個廚師，不過我大學還是想學計算機，感覺學了計算機后打遊戲會很厲害吧，仙人你呢？」
「我想修仙，或者出家修佛！啊？大學啊，就隨便選個地理科學學院的風水學吧。」
「你這是隨便嗎？你這已經把一切確定好了吧！」
「我也是這段時間才確定的，不像喬顧，喬顧他老早就確定了大學方向，還自學起了大學內容。」
殷簡聽着，瞪大眼睛看向喬顧，那雙灰黑的眼睛就像在問：這是真的嗎？
同樣偷聽的喬顧迷茫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啊？
不過喬顧還是不慌不忙的應承了下來，「對，不過我學了一會兒后發現不合適，現在又換了一個大學方向，小殷簡你以後想幹什麼？有沒有喜歡的專業和工作？」
殷簡認真的想了想，「沒有。」畢竟他對自己的規劃只是考上大學而已，要是思考過多就會期待過多，到時候就捨不得這個世界的一切了。
喬顧沉吟片刻，「那可不行啊，小殷簡。」
「我還打算參與進你的未來，報考你的大學，去你所在的城市，和你一起生活。」
喬顧說得很認真，眼神比過往都要溫柔。
如果不是殷簡知道喬顧的身份，都要以為這是什麼情話了。
「所以，你幫我好好想想怎麼樣？我的未來可就靠你了。」喬顧聲音過於低沉，比以往正經很多。
看着這般正經如工作的喬顧，殷簡突然反應過來，這或許根本就不是談未來，而是在旁敲側擊他高考後的打算。
畢竟他要畢業了，所以整個世界都將以他的想法來做準備。
於是殷簡嘆了口氣，認真思考如何盡量不給世界增添麻煩，「大學沒想好，不過未來我想開一家小店，賺了第一筆錢后就去海邊旅遊。」
開店就可以固定在某個地方，不亂走，去海邊旅遊就不需要麻煩過多的群演，只要有海就行。
喬顧傾聽着殷簡的話，等殷簡乖巧說完，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就這？不如再大膽一點，開個大店承包個海灘怎麼樣？」
殷簡困擾的捂住頭，我要個大店和海灘幹嘛啊？
而且怎麼就連喬哥也讓我大膽一點啊？我這麼克制自己難道還有錯嗎？
難道就我一個人在害怕我會改變世界嗎？就我一個人不放心我自己嗎？
再說，我要是大膽一點的話高考可就不存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