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之不得
又連着同樣風格戰敗好幾局，雲暖向對面的學弟抱歉道：“不好意思哈，學姐是真的不會玩，比你還菜，累你掉分了。”
秦斯揚掃一眼周圍耐心扒着他桌子緊盯着他的那群人，淡然按下語音鍵：
“沒有，是我太菜，打不好，沒能護住學姐。”
扒桌子的幾個聽得大驚失色，手一滑，滾到地上疊羅漢去了。
他們聽錯了吧！什麼時候斯神這麼溫柔！不是，是關鍵什麼時候斯神肯用語音了？！也不是……“學姐”，肯定是女生了！斯神居然真的和女生組隊！
他們肯定聽錯了！
唔……痛！壓到了！
幾個人張大了嘴默默嚎着，卻不敢真地發出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斯神的背景聲音里萬一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出現，他們肯定會被暴捶。
真是苦啊！……
“啊，果然是學弟啊，聲音很好聽哦！”雲暖有點聲控，聽到好聽的聲音就忍不住想讓人多說說話。可一看時間十一點半，已經不早了，而且難得遇到這麼有耐心的，羊毛不能一次薅完啊。
她眨了眨眼，剋制了下自己。
“真的不是你的鍋啦。今天已經挺晚了，有空再一起排位哦。”
“好的。學姐，明天晚上我也有空的，七點三十分怎樣？”
對面竟然不開麥說話，換成打字了！手速怎麼就那麼快呢，雲暖有點小失望。但重點是，今天那麼長時間下來，這位學弟居然沒有嫌棄她，居然還約明天！她剛剛一直擔心他會和余小瑜及幾個同學一樣，一起玩得心理陰影有點大不願意再和她組隊。
不會是礙於面子客套吧？！雲暖湧上些歉意的同時轉念一想，這位學弟水平和自己半斤八兩，沒準是“人菜又想玩”的典型，平時估計也難找隊友才被拉來陪她，她頓時又理直氣壯了。
“明天我會比較忙，估計沒那麼早。”
“沒事，我等學姐。”
哎，這樣的好隊友真是太難得了！於是退出遊戲前，雲暖又努力強調了下：
“今天我真的很有收穫，很開心！謝謝學弟那麼有耐心，不嫌棄我菜陪我組隊陪我挨罵。”
秦斯揚看着屏幕里雲暖頭像徹底暗了下去，他才低低說了一句。
旁邊蹲着瞪大眼睛看住他的幾隻沒聽清，互相低聲打聽。
“誒？剛剛斯哥說了什麼？”
“你聽清沒？”
“誰聽清了？！”
終於有一個從夢遊狀態回來，喃喃說了一句：
“求之不得。斯哥說的是——‘求之不得’……”
“……”整個隊伍瘋癲了。
後來的後來，他們才知道，他們隊長的退役，是非常非常有預謀的。
……
在自己房子裏自己的床上即便被鬧鐘吵醒，也依舊是一個美好的體驗，雲暖滿足地按掉手機鬧鈴起床。
今天有重要的會，還有那萬人迷的競技隊長，外加一群粉絲鐵定跟着……
雲暖粗略想了下今天的日程安排，就覺得頭疼，一整天都會忙不停。她對行政這些工作實在不感興趣，可為了父母的願望，還有目前枯竭的小金庫，她還是願意認真做好的。
雲暖打開預定時的電飯鍋，勺出紅豆粥，洗漱時放到蒸箱的菌菇包和雞蛋也剛好完成，她滿足地一口粥一口包子一口蛋。昨天太忙，準備的不夠充足，水果這些就來不及，她琢磨是不是要再加點黑巧克力補充體能。
當時買房子的終極目的之二就是自己能做各種美食！接下去的日子除非實在沒時間或者太累太累，雲暖都會堅持自己做飯。她花光積蓄備那麼多好用的廚房電器，還有一個“十字”四門大冰箱可不是當擺設的。
吃飽吃好的雲暖趕到公司，果然沒讓她失望，大大的應援牌已經立在公司門前小片綠地里了。估計是想豎公司門口的，被保安按計劃趕了，而這片綠地不屬於公司建築紅線，嚴格說來不歸他們管，便正好讓人站那了。牌子後面，是一群女生和男生在花壇邊上一溜坐開，交流地還蠻開心熱烈。
雲暖一眼掃過，發現裏面竟然有臉熟的同事！這是趁着上班前近水樓台了？雲暖沒再細看，直接上了辦公室，放好包，張媽正好進來，拉住她往樓下會議室走。
“走，一起再去看下。”
九點半開始的會，張纓八點半就急着檢查，可見是有壓力的，以前也就市長來，見她這麼上心。雲暖沒多說，回到會場，認真把昨天做的事復盤了一下。
背景物料齊全準確，各服務崗的人員全部到位，全國的電視會議單向播出系統再次確認正常，電梯也安排好直達。再和負責品宣的同事交接完記者接待的事，他們部門的任務就完成了九成九。其實這次的一切除了來的人有些特殊之外，沒什麼其他不同。
雲暖看張纓還是有點焦慮，時不時向窗外看着那些興緻勃勃的粉絲們，便自覺和她說了進門時她已經問過安保部，still今天七點不到就到了公司，而且地區對口負責的警所也派了人來，所以這些粉絲只要不過激，會議定能如期正常舉行。
張纓點點頭，表情還是不算輕鬆，她應該帶入了擔心她兒子的情緒。今天張纓肯定也發現了，綠地里站着的那麼多人里還有一些同事，她可能第一次直接了解到所謂的“打遊戲的”確實的影響力。
這些就完全不是她能勸的，好比她自己喜歡畫畫，而她母親堅決堅定認為畫畫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無法讓她舒適地過一生，逼她一定考非藝術類的專業，進穩定的國企，做完全和畫畫無關的工作，甚至看到想到她畫畫，就會神精衰弱。
雲暖微微舒了口氣，不再回想，這些都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通的，她鬥爭了十幾年還沒有成功。她默默站在張纓身邊，看着窗外隊伍喊着“still”，直到公司秘書們引着領導們進場。人群中的某個人，朝她的方向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