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女孩

醫生就兩句話，叮囑不許哭太久，傷眼睛，毀元氣，一會兒還要生孩子呢，現在就哭成這樣子，一會兒沒力氣了怎麼成。第二句就是問可要人陪同，她們好通知家屬做好準備，這是生產需要簽約的合同，當然，等生了孩子后的張翠翠才知道了事情的全尾。

整整半天，這半天，張翠翠兩邊的臨時姐們就已經換了人，她的手上也輸上了吊瓶，不知是不是吊瓶的原因，反正，疼痛是感覺小了點，也許是心理安慰吧，具體是啥也沒人可以為她解惑。

病床前的對面牆上，指針指示下午兩點左右，醫生也終於給了最後通知，“張翠翠，一會兒就進入裏間了，需要陪同嗎？需要誰陪同，”醫生很官方的例行詢問。那沒有同情心，很平靜的面容，也許是天天問很多人，很多次，沒有了那種發自內心關心人的口氣表情，早已成為了機械式提問。正是這種詢問，對於有不知面對之後會發生何時的無助孕婦來說，就像是稻草，只想緊緊抓住。

張翠翠想都沒想，就提了她的要求：“那個，姐姐，你能幫我問問，我對象來了嗎？他叫洛軍，我能叫他來陪我嗎？”女孩糯糯的急切的問。

沒一會兒，去而復返的醫護人員再次來到她的床前，答案有點傷人，卻又在她意料之中，沒辦法，在她肚子陣痛到現在也才不到3個小時，她對象就算是立刻請假往家裏趕，那也不可能她想他來陪她，就瞬間到了，張翠翠想：也許還在路上吧！也許生了孩子就能見到了。

當醫生說她指縫開全了之後，就給她轉移了病房，原來，一開始她待在的病房，還不是真正的生產室，是生產室的外室，分內間和外間，確確實實是一間屋子。

等她來到內室的時候，看見一個比床還要高，還特別窄的床上時，她有點無力感，沒別的原因，肚子太大了，身體太疼了，她根本沒有把握，沒有力氣爬上那個床，又沒有任何辦法，而醫生卻眼睜睜的看着她，冷冷的丟下四個字：“上那個床，”。

正在張翠翠不知道如何的時候，身後一人扶住了她的胳膊，她轉頭想要感謝時，驚喜叫道：“二奶奶”因哭過早已經發澀的眼睛，又一次的濕潤，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閥門，又一次止不住的掉個不停，驚喜，安穩，都有，更多的是，那一種心被填滿的安定。

老人身穿藍色無菌服，頭上帶着藍色小帽子，嘴上帶着口罩，來到她身邊來陪同她。

沒有多少語言，只有默默無聲的扶住她爬上生產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裏緊緊握住。

有了主心骨的張翠翠就像是打雞血，聽着醫生的吩咐，疼痛的時候用力，不疼的時候喘氣，疼了在次用力，跟着身體的節奏用力，喘氣，用力，在喘氣，過程很漫長，醫生在她的肚子上按壓，手進去她的下方一陣擺弄，很痛，很痛，可醫生說，她的情況很不好，前期明明沒事，可骨縫開全了，人也都進產室了，可孩子的頭卻偏了，本來負責她的醫生出去一趟，又帶來了另一個醫生一起來負責她的生產，之後就開始，一個按壓她的肚子，一個用手在下方進去她的裏面矯正孩子的方位，在一頓鼓搗后，在張翠翠幾乎疼痛的快沒有意識后，孩子出生了，原來，其中一個醫生在她的下方剪了一刀，按壓肚子的醫生和她下方的醫生，以及那一剪刀剪的張翠翠回了神，使出來本來沒有的力氣，不管是醫生看她是快沒力氣了，還是那一刀管用了，反正，對於這個嬌小的人兒來說，她成功了，一聲“嗚哇”的響亮嬰孩的哭聲響徹在她的耳邊。

醫生抱着一個帶血的小孩來到她的面前叫她看了一眼，之後對她說了聲“恭喜，生了個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