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名

第2章 更名

第二章更名

望着外頭還沒有睡的北斗星,紅十月想起了一輩子最激動人心事情……

發生了一件事,紅鐵柱做出了一個一生中最驚人的決定,改名。

那是1951年4月12日剛剛開春,修建好的自南向北貫穿和平渠都會發大水。因為基建改造,紅鐵柱正帶着車間幾個小夥子到穿過十月廠廠區的和平渠用裝水車拉水,忽然有人高呼:“快救人,快救人,有人落水,有人被沖走了。”望着幾個人有南向北沿着河渠西面奔跑過來,一個人在洶湧澎湃的渠水翻滾的被衝下來,鐵柱毫不猶豫的衝著向北漂游而下的人跑去,就在快接近時,縱身跳下水中,一把撈住落水人,是個孩子,八九歲的小男孩。鐵柱儘力右手抱住孩子,左手一邊嘗試去把岸邊的石頭,但,水流湍急,一陣浪急將兩人同時繼續沖向下游,56米米寬河渠已經滿溢洪水,鐵柱根本站不住,也無法靠岸,只能緊抱着孩子,低聲嘟囔着,“不要慌、不要慌,有我,有我。”兩個人又被衝出去幾百米。

“趕快救人,趕快救人,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朝下遊方向奔跑的人越來越多。

在下游一處轉彎處,鐵柱藉助右手,一把拉住沿岸一個榆樹根,短暫停留岸邊,順勢將孩子一推,這是趕來三車間的李紅兵就手將孩子拉上河岸。鐵柱,腿腳抽筋,一滑,又一次被更大浪花衝進河渠中。

“快救人,快救人,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前面快攔截,前面快攔截,快,到那邊去,到那邊去…”岸邊有人指揮着,有人跑過來。

“快救人,叫衛生員,快加衛生員!”撕心裂肺的嗓音吼着。

又衝出幾公里,鐵柱實在是被撞暈了,繼續被水向下游衝去。在事先跑向下游的幾個大漢,在平緩水渠處架橫杆護欄,才算將鐵柱攔住救上岸。

“衛生員,快,快,快搶救!”

一度昏迷,嗆水,暫停呼吸的鐵柱平躺在岸邊土包上。

一個位女衛生員背着急救箱趕到,急忙繼續心肺急救。撕開上衣,扳開口鼻,清理異物,開放氣道,一口又一口,對着鐵柱的嘴,進行人工呼吸,不斷地按壓胸部,繼續,繼續,唐玫瑰衛生員沖紅臉,使勁擠壓着鐵柱的胸腔,嘴裏道道着:“醒來,醒來,快,你,你給我,醒來啊,醒來啊!”繼續,甚至用拳頭一次又一次拍擊胸部。又是人工呼吸,再進行胸外按壓,隨後人工呼吸,繼之胸外按壓,隨後重複循環幾次。

“哇!”“噴!”啊一聲長氣,鐵柱終於被呼醒了!

已經疲憊不堪,剛剛跑的腿肚子都在發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的唐衛生員:“好了,等會擔架到了送他去衛生所,在檢查一下。”

一群人都圍上來,看着漸漸蘇醒,面色慘白的紅鐵柱。

“指導員,來了,指導員,來了。”

“沒事,吧,沒事吧!好,好,快,快把擔架拿來,你們幾個互送到衛生所,好好檢查一下。快。其他人都散去,回到各自工作崗位去。”

“誰家的孩子,快都回家,不要再和平渠邊耍了。姜排長,去,做好沿岸防洪巡查工作,做好防洪救災準備工作。”

“馬主任,你把林浩叫來,把孩子領回去,不要讓在亂跑了。”

一切都沒有安頓好,這孩子們上學管教問題,還要向工廠和上級黨委彙報啊。王國慶指導員腦海里意識落水事件背後原因,

得給老政委專題彙報了。

下午睡了一覺,在衛生所的病床上,鐵柱才見到嘴對嘴做人工呼吸救自己的唐護士,這才知道,部隊上叫慣了衛生員,現在叫唐護士,真不知道如何開口感謝。

望着白皙的鵝蛋臉,櫻桃小嘴,烏黑光溜的劉海,一雙炯炯有神大眼睛,一身白衣大褂,小巧玲瓏的上海姑娘身段,儼然一位傲美的白衣天使,真算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美女,能讓每個男人都觸動心弦的女人。近身時,一股淡淡雪花膏香味,很甜,很迷人。

鐵柱,一陣暈眩,臉一紅,“謝謝您,救了我!”

“哈哈,都是革命工作嗎!分內事,應該的,應該的。”

“沒事吧,現在不頭暈了吧。哈哈,我們的救人大英雄。全廠都傳遍了。”唐玫瑰微微一笑,兩個合身的小酒窩,真迷人,媚眼鐵柱暈乎乎。

“還是有點暈眩…不礙事,不礙事。”鐵柱執意要下床離開,準備到車間幹活。

“嚴大夫交待了,再掛點滴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在觀察一晚。”唐護士以醫生口吻說道。

“好吧。噢,對了,那個救上岸的孩子怎麼樣?”

“沒事,他爸帶回家了,孩子叫林建國。你就放心吧。等會再給你輸液。”唐護士依然微笑着,淡淡地說。

傍晚時分,病房進來個三位人。

“跪下!你個臭小子,讓你貪玩,讓你玩水,差點你要害死人哪?”林浩領着獨苗兒子,帶着愛人梁秀梅,提溜一小兜蘋果來看救命恩人。一邊拍打着林建國的頭,執意讓不到十歲的男孩跪下謝恩。

“真謝謝你,老弟,如果不是您,這孩子就完了,她奶奶會多傷心啊!”林濤托着東北腔說道:“真的謝謝您,老弟。”

“沒事,沒事,別客氣。都是應該的,都是應該的。”鐵柱搭着腔:“都是同事戰友,應該的。”

寒暄了一陣,問寒問暖身體狀況,知道鐵柱還是個單身,是從大部隊調來支援邊疆建設的,梁秀梅打心眼喜歡,隨口說道:“有機會,大妹子給你介紹個對象,成個家,生活就會像模像樣了。”

“對了,要不就是這麼著吧,為了感謝救命之恩,當時,將兒子起名建國,也是在部隊上林浩的首長給起的,這不因為這事,不行就認紅兄弟個乾爹,也算是感恩報德吧!”

“跪下叫乾爸!…謝謝啊?”林浩一股二杆子軍人氣味,直接逼着孩子認了紅鐵柱這個乾爹。

紅鐵柱,一生中,第一次有人叫他:“爸爸!”心裏美滋滋的。

“快起來吧,快起來吧,都一家人了,還說謝?”哈哈哈

正在這時,剛好唐護士查房。

“真是命大福大,居然這麼快就當爹了?呵呵…”抹着淘氣林建國,“以後少到河渠玩,危險!”

“秀梅,這麼快,孩子都這麼大,真有福氣啊!”淡淡有點酸澀。

梁秀梅微微涵蓄一笑,拍拍兒子的肩膀:“快叫阿姨!”

“阿姨好!”林建國躲在林浩後面沒再說話了。

林浩向唐護士也示好,說了幾句感謝話,向鐵柱囑咐早點休息,就告辭了。

夜很靜,圓月懸挂在離十月廠不足一公里的紅山塔塔頂上,寧靜的彷彿宛若一塊透亮透亮大玉盤,鐵柱望着窗外月,看着繁星點點的月夜,孤苦伶仃,莫名其妙想起家。母親早逝,父親作為軍人走南闖北,一直在跟隨部隊長大、又志願參軍的鐵柱,回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孩子,我們紅家,心是紅的,血是紅的,連姓也是紅的,一定要為國爭氣,為家爭光!記住,你是紅家的兒子,姓紅啊…”

在離開軍區大院時,父親的老領導華伯伯撫摸着鐵柱的頭說:“到了那邊,如果有困難就吭聲,有難事你就找伯伯…”

“記住,常來信,有空回來看看。”大娘補充道,順便擩給鐵柱一雙那好的棉布鞋:“邊疆冷,穿暖點,別凍了腳!”

上了大廂板卡車,鐵柱哭了,大娘流下彷彿永久離別的眼淚…

對了,腦海里閃過,一道念頭,改名為:“紅十月”吧,就算是紀念紅十月革命,寄託父親臨別時是囑託,為紅色爭光添彩。幾經周折,經過領導同意,組織批准。在1952年10月里,紅鐵柱同志正式更名為:“紅十月”,與工廠同名。

從那以後,唐玫瑰與鐵柱算是正式認識了,常常會找鐵柱,過節總會帶一些好吃給鐵柱,儼然一個大姐大的樣子,根本就把鐵柱視作家人,認作遠方的近親。丈夫戴勇,居然因此吃上了醋。

後來,漸漸在擴建工廠過程中,與幾千號員工奮鬥在工業建設偉大事業當中,與當地兵團指戰員、本土居民打成一片,與唐護士混熟后,才知道,工廠里有唐玫瑰、葉牡丹、黃秋菊,劉月季,梁秀梅等五朵金花,一個比一個漂亮,號稱:“古有香妃四大美人,今有十月五朵金花。”花冠之首當屬帶刺的唐玫瑰。

唐玫瑰,孤身到過延安參加革命,志願援疆的上海青年,早就在49年國慶前嫁給兵團轉業軍人戴勇(19現任十月廠檢查科科長),是隨軍來到十月廠衛生所當護士,兩口子一直沒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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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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