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個時空
“這……這是真的嗎？阡嵐，你看得見我嗎？”琉藍眼睛漸漸濕潤，藉助源水之泉的力量，對白之幕上終於呈現出了阡嵐的樣子，可她如今下半身卻化為了彗尾，一把寶劍圍繞在她的身邊，她整個身體也呈現出玻璃的材質，像一顆彗星，與他們漸漸飛遠。
阡嵐點了點頭。
此時，阡嵐周圍的亂象已經轉化，一半是源水之泉內的場景，一半是蒼鬱聖殿前的戰場。她熱淚盈眶，在時空亂流里遊盪了不知多長時間了，一直是單調的景象、外界的困難和詭異的幻影。
如今，因為琉藍主持的源水之泉的能量爆發和亦濯與茂嚴戰鬥時的能力釋放。三個時空終於因為同時在三個時空神器段能量同時爆發，溝通了時空，讓阡嵐終於可以與外界聯繫了。
“琉藍？世桐？還有……你們……”
“阡嵐！是我們！你還好嗎！”琉藍終於支撐不住一直以來的壓力，大聲地喊了出來。
阡嵐初入時空亂流曾無數次地絕望大喊，卻無任何迴音，她已緘默已久。這是她收到的第一個迴音。
“一切還好，我還在為你們護航，可我將無法掙脫此間亂象，願你們體諒。”
阡嵐微微一笑，遏制住感情，可凝結着至願之淚的裁之劍卻發出了奇異的光芒。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都不見了，為什麼斕滄國突然遭受了那麼大的危機，還有……還有……那幾次決之劍的出手，都是你在幫我們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琉藍激動地說到，她看上去不再是那位神秘的巫師，而像是一位無家可依的小孩子。
阡嵐點了點頭，“先告訴我，月亮是什麼形狀的……”
“啊？你……”琉藍眼裏的光漸漸暗淡，這……為什麼？為什麼是這個問題？
“……”
“月圓之夜，一個本該……”世桐在她身後插嘴說。
“我知道了，我雖然不願意承認我的判斷，但或許就是這樣……”阡嵐的臉陰沉了下來。
“您是什麼意思？”世桐問，現在琉藍已經低下了頭，沒有說什麼話。
“因為斕滄國神器的作用，我在這裏可以除了和你們還可以和亦濯那位命定之人進行能量溝通，但我發現他那邊的月相和你們這裏不同，所以，我判斷可能出現了時間差。甚至你們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阡嵐冰冷地回答。
“什麼？！”
“蒼鬱國的茂嚴，是多久之前的人？”
“他……好像是蒼鬱國第三任守護者，在千年前的戰爭中對抗四大魔皇時戰死。他所遺留的蒼天之木目前依然在蒼鬱國的——”淵博的世桐瞬間做出了回答。
“明白！沒時間了！告訴我，如何打敗他……”阡嵐打斷了世桐的回答。
“啊？不是？您這雲裏霧裏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時空的那一段……是千年之前……亦濯……他正和茂嚴交戰！那個命定之人危險了！”眾人看見阡嵐突然做出了拔劍的姿勢，她周圍的神器在劇烈發光，對白之幕開始不穩定，源水之泉開始微微晃動。
“各護法注意！加大能量投入！維持穩定！通知霜雅書院！尋找一切有關茂嚴的資料！”琉藍突然抬起頭來大喊，久違的一句髒話冒出，罵龍涯那個老頭子如今又跑哪去了。惹得眾人都覺得有些詫異。
“不用尋找，我知道如何破勢。”世桐一扶眼鏡。
話音未落……
轟！
琉藍的聖杯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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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年之前的蒼鬱聖殿之前，
亦濯向茂嚴揮出了寶劍。
茂嚴微微一笑，瞬間便用藤蔓將雨安送往安全地帶，自己揮鞭來擋。那棵籠罩在整座蒼鬱國主城上空的大樹都在發著綠光。
這棵巨樹，便是茂嚴的神器。
在這片蔭蔽下和我作對……自尋死路……小子，你還是太年輕……總是有些虛無縹緲的熱血……維持着自己可笑的價值觀……
你所見的所謂慘禍……
算！得！了！什！么！
整片大樹的力量匯作茂嚴的箐簌鞭上的光芒，向亦濯襲擊而來。
亦濯大喝一聲，額頭上微微發光。他以最大的程度展現永恆之念的實力，這一極其抽象的神器，為斷罪劍加成力量，抵擋住茂嚴的攻擊。蒼鬱國的這位守護者也不禁暗暗讚歎這小子還有些實力。
“只會蠻力比拼？哈哈，那些芸芸眾生最可悲的就是一直無用地努力，可結果呢？看你背後！”茂嚴微笑着說。
可亦濯此時全力支持前面的能量抵擋，根本無暇顧及身後，只聽幾陣風響，幾根巨大的藤蔓從亦濯的背後襲來。
“小心！看你背後！”在遠處被控制住的的雨安拚命地大喊。
卻只見一道藍色煙的從亦濯手裏的斷罪劍中溢散而出。
煙霧凝成一個人影背靠在亦濯身後，手微微一晃，十把藍色的劍飛來，插住在亦濯背後襲擊的藤蔓。
“只需暫借我你的左眼一用……”那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誰！”茂嚴心中一驚，只見那個藍影在空中一翻，姿態輕盈，隱隱見得衣擺翩躚，似乎是仙女下凡。
茂嚴稍有放鬆，正不解自己的偷襲為什麼被如此輕易解決，只見亦濯大喊一聲，力量爆發，自己手中的箐簌鞭被彈開。他暗暗一驚，稍使內力，拉大自己和亦濯的距離，卻發現那個藍影手持雙劍，衝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立刻抵擋，幾招之後，卻發現這個奇怪的影子似乎知道自己下一步鞭法，每一次攻擊都直襲破綻。這可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折松五連鞭法。
“茂嚴，蒼鬱國第三人守護者，神器是擎天之木，武器是箐簌鞭。他一般對戰都擅長先行偷襲，鞭法是折松五連鞭法，當年第二任守護者溫凱前輩曾創立了剋制了該鞭法的劍招，來歷卻並沒有記載，目前該劍法叫基礎第二十一式，在我們的培養體系裏還是入門級別。”在另一個時空的世桐講述着自己的知識。
“不過，一旦他動用擎天之木的能力……可就不好辦了……尤其是在蒼鬱國主城內，一旦使用，幾乎不敗！”世桐說著，此時琉藍正忙於對白之幕的回復。
“在蒼鬱國主城內遇見全力使用擎天之木的茂嚴如何應答，立刻研究！”琉藍發佈命令，她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嚴峻高冷的巫師，別人看起來都覺得有些奇怪。
“沒必要吧……”
“這是命令！除非極特殊情況，我相信阡嵐不會主動向我們請求支援！”琉藍冷冷回到。
“明白！我立即啟用霜雅書院禁書區！”世桐一扶眼鏡，“但是，很難……至少以我目前知識，不知道怎麼處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琉藍突然瞪大眼睛，突然從世桐面前拿過無華之珠，她左手聖杯，右手無華之珠。隨着她一聲破音般的吶喊，兩道劇烈的強光射向漸漸微薄的對白之幕。
“我是斕滄國第一法師！你是斕滄國第一學者！她是斕滄國第五任守護者！怎麼可能解決不了！”琉藍拼盡了全力。
不止有她們在戰鬥，隨着琉藍的吶喊，龍涯也一聲龍吟，在斕滄國東部和黯延國現任教皇末山客交手。
他揮動手中的偃月刀，凝聚這驚濤的力量，抵住敵人的攻擊。若單純比力量，龍王莫斯卡都曾對他的大刀暗自嘆服。他雖曾跟琉藍笑談這黯延教皇不足為懼，但也多少聽聞過此人的來歷。他一生征戰，從來沒有懈怠，他早已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只求能為琉藍她們的儀式爭取一些時間。
可他不知道，無論這場儀式多麼完美，阡嵐不會回來了。
可他更不知道，某位叛徒，正朝着這裏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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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影……好熟悉……”亦濯被剛才茂嚴的內力震得退後很遠。只見那個人影手持雙劍，敵住對面，兩把劍看似平常，但細細觀察，卻發現只是刀影而已，似乎一道強光便要消失不見，而她舞起雙劍，卻揮灑自如。一人一影正於上空騰飛鏖戰。茂嚴也漸漸落於下風。
“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影的移動軌跡和我當時剛剛醒來，那個遠遠望去飛舞的藍點一樣……莫非，這個影子就是當初來救我的那個？他會不會是這個劍的劍靈？嘶，這可有意思了，這一路上，就是他在保護我？”亦濯心裏暗暗想到，他自己的左眼也不知為何失去了視力。
茂嚴最初被這藍影突襲的進攻打了個措手不及，看到其對自己的鞭法招招克制，更是心驚膽顫。可當時間一長，藍影的劍法已經走了三回套路，茂嚴也向後敗退了很遠，他猛然發現對手的相同的招式三次無任何差別，細微到每一次劍鋒的指向，甚至是發梢的擺動。
“不對勁，難道是程序性的攻擊？不過我最初還是輕視了那小子，斕滄國果然不容小覷……這個藍影……到底是什麼？”茂嚴在心中飛速地判斷，箐簌鞭揮舞地更加有力，“哈哈，這劍法還是有破綻。待我來破……”
他察覺到這劍法只注重抵擋前方，如果稍加神力，鞭影從其周圍同時擠壓型進攻，此劍招必破。
“呵呵，雕蟲小技……”茂嚴剛要發力，只見一道劍光襲來，他猛然一驚，原來是一旁的亦濯也前來助戰了。
亦濯的劍法來自於繁山殘存的些許記憶，卻也個個都是斕滄劍法中的精品，加上這恰到好處的進攻，讓茂嚴手足無措。蒼鬱國的現任守護者竟在自己的聖殿之前顯盡頹態。
亦濯往向右看去，他看見那個藍影有着長長的魚尾鞭，姿態若是一位女子，手持雙劍，另有八把劍影圍繞身旁，她通體晶藍色，只有在左眼處發著耀眼的淺藍色光芒。劍法和移速實在是飛快，茂嚴後退的速度更是飛快，亦濯砍出一刀后，便很難跟上他們了。
“你是誰？是你一直在守護我嗎？”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更多的力量來支持回答。
因為三個時空同時的能量爆發，讓阡嵐可以更加完全地藉助神器的力量，跨越時空，通過亦濯的右眼傳遞意念，再由他左眼將意念構成化影，從而在另一個時空作戰。她將戰鬥方法隨意念輸出於藍影，讓其能如自己一樣戰鬥。
“呵，能有這種戰鬥力，至少是守護者級別的人物了，莫非就是那斕滄國的首任守護者的化身？”茂嚴喘着氣說到。“小子，你不是要證明螻蟻的價值嗎？無論我們誰殺了誰，最後不都是證明螻蟻的無力嗎？沒有這個藍影，沒有你手裏的那把劍，一萬個你，都休想贏給我。”
亦濯微微一愣打不上話來，是啊，他出手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可自己用對面的論點駁斥了對面的論證，這可是太可笑了。一切不都失去了意義？
可是……他生來便有的神器——永恆之念的大忌就是使用者的分神與動搖，一旦用心不專，永恆之念將會失去力量。
茂嚴一句話，打破了亦濯和阡嵐的攻勢。藍影做完一套劍法后便杵地不動，茂嚴一鞭鑽心，藍影化為無數泡沫溢散不見……
他再撥神鞭，亦濯用斷罪劍頂住，卻也被擊出很遠。
“那小子怕有別的招……不能耽擱……我該使用蒼天之木了……”茂嚴心裏一橫，“女兒，你可能很難接受，但這是我們必須要選擇的道路……我……在未來，用生命來告訴你吧……”
阡嵐驚覺不好，自己與亦濯的聯繫被完全切斷。
“我也應該相信的……渺小，能有什麼力量呢……”阡嵐再度墜入了無邊的時空亂流，目光獃滯地感受着時空的流轉……
“阡嵐！阡嵐！阡嵐！阡嵐！阡嵐！阡嵐！阡嵐！”
一共有七個聲音在呼喚我……
最後的……
她回過頭去，另一端的對白之幕竟再一次被打開。
琉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