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刁奴欺主
“拖下去。”
“是!”染香早看玉珠不順眼了,奈何以前小姐想在大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從不計較玉珠的無禮,也不許身邊人計較。
如今小姐可算是不再忍了,趕忙去外面叫了兩個護院進來拖玉珠。
玉珠見江問月如此絕情,大叫喊叫:“江問月,我可是夫人的人,你敢動我?夫人、夫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停。”江問月叫停。
玉珠得意的輕哼了一聲,她就知道江問月不敢。
“主院玉珠目無尊卑,詆毀當家主母聲譽,恐嚇丞相府二小姐,此等人有毀丞相府臉面,直接亂棍打死。”
玉珠一聽此話都說到了丞相府頭上了,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她一個婢子根本擔不起。
玉珠立馬雙腿發軟的跪了下來,燙紅的臉也隱隱有些發白。
染香有些擔憂:“小姐,這不妥吧,她畢竟是夫人的人。”
“出了事我擔著。”
“是。”
兩個護院將全身無力的玉珠拖出去,不到片刻院外便響起了慘叫聲。
“染香,收拾一下,隨我去主院。”
“是。”
江問月走至半路,看着染香這有些害怕的神色暗自好笑,“怎麼了?怕了?你家小姐我都沒怕呢。”
“小姐!雖說你用的是丞相府的名義,可奴婢還是擔心,玉珠畢竟是大夫人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大夫人她……”
重活一世,她不再是那個沒什麼眼界和膽識的相府庶女。
從庶女到太子妃,從太子妃到皇后,這都是她前世親自走過的路,若沒有點心機城府以及強硬的手段傍身,早就連骨頭渣都不剩了,還會怕區區一個丞相府的內宅夫人?
江問月將將要到主院門口時,正好遇見了來看望大夫人劉氏的大哥江逸林。
江逸林是劉氏所生的嫡長子,對待嫡妹和庶妹基本一視同仁,從未輕視過任何庶出的弟妹,為人也正派,雖然與其交集甚少,但江問月對這位大哥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大哥,你是來看望母親的嗎?”
“嗯,正好有事相商。”江逸林看着眼前出落得越來越水靈的庶妹,不禁想起昨日柯晉跟自己說的求娶之事。
“那二哥便與我一同進去吧。”
“也好。”
江問月看着眼前的江逸林,真是瞌睡蟲遇上枕頭,看來這事更好辦了。
兩人向劉氏見過禮之後便在側入座。
劉氏看了一下,沒在屋裏見着玉珠,皺了皺眉:“月兒,玉珠呢?我讓她去叫你過來,她這會子去哪了?”
“回母親,玉珠馬上就到了。”
這話剛說完,主院外面就響起了劉氏身邊另一個大丫鬟玉珍的聲音。
“夫,夫人!您快去看看吧!玉珠她,玉珠她………”還未待說完,玉珍便掩着面哭了起來。
“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玉珠到底怎麼了?”劉氏一掌拍在檀木桌面上。
“奴婢看見玉珠她渾身是傷被人用席子裹着,現在已經沒氣了!”玉珍倒是沒敢再哭,只是身體抖如篩糠。
“什麼?”劉氏眼神一轉,看向江問月,“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玉珠馬上就會回來嗎?”
“母親莫氣,今日玉珠的確來我院子說是母親讓我過來一趟,但她口氣惡劣,品行不正,於是我便糾正了玉珠的一些規矩,誰知她竟目無尊卑,話里話外皆在嘲諷我與母親,我本想隨意小懲大誡就算了,可誰知她竟氣不過,還說什麼這都是母親授意的。”
“我自然知道這種毫無規矩的做法定不是母親所教,但她說那話時的聲音不小,這若是傳了出去,侮辱我事小,但若是傳出什麼丞相府家宅不寧可就……所以女兒只能出此下策了,望母親恕罪。”
劉氏剛想說話,一旁聽了許久的江逸林先憤憤開口:“這丫鬟竟敢妄圖破壞我丞相府名聲,真是死不足惜,二妹莫怕,母親不是這種是非不分之人,定不會怪罪你。”
江逸林自小受江丞相熏陶,很看重丞相府名聲門第,聽到區區一個丫鬟都敢給丞相府抹黑,他不會深究其原因,只覺得把這樣的丫鬟打死了事根本不算什麼。
劉氏見兒子先表態了很是頭疼,她或多或少也知道自己這兩個大丫鬟對江問月不敬,但畢竟不是親生女兒,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誰知江問月平時都逆來順受的,怎麼今天就突然下手如此之重,偏生江逸林也在。
江逸林都這麼說了,一頂高帽子戴上,她實在不好再過多苛責江問月,雖說這玉珠從小就跟着自己,不同於普通丫鬟,但這事恐怕也只能就此罷了。
劉氏勉強點點頭,命玉珍將屍體帶下去隨意找人安葬一番,喝了口熱茶平復了一下心情。
江問月見這事是過去了,便開口道:“母親今日找我來所為何事?”
“過幾日長公主府辦賞花宴,給丞相府下了帖子,我本意是讓媛兒去,但她太過冒失,你便與她一起吧,這樣也能互相幫襯着一些。”
賞花宴?這事她上一世也經歷過,不過,可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劉氏的意思並非嘴上說的那麼簡單,真實目的是想敲打自己,畢竟區區庶女赴長公主府的宴,外人怎麼看都是這庶女死皮賴臉要跟來。
江問月不動聲色,安然道:“是。”
“嗯。”劉氏便擺擺手示意讓江問月下去。
江問月看了眼沉默的江逸林,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剛出院子染香便急切的上前詢問。
“放心,你家小姐一點事都沒有。”
“真的?!”
“嗯。”
染香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道:“小姐怎麼這麼厲害了?”
動了大夫人的丫頭,居然安然無恙。
江問月看着染香好玩的表情,沒再說什麼。
這日子過得也快,馬上便到了賞花宴這日。
上一世她還興奮的好好打扮自己,不過就是為了引起那人的注意,這一世她既想通了那也就懶得拾掇了,隨意穿了件無花紋的淺藍色衣裙,插了個玉釧子便去了門口閑等江惜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