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來
我躺在床上胡亂的想着,旁邊的那個應該是丫鬟的姑娘,全程哭着說了好些話,我一概沒有聽進去。
半晌后終於廢了天大的力氣控制自己冷靜了下來,弄清了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盡量少說少做,且摸清自己的身份家世,否則應該擔心的就不是身體有沒有異樣了,而是浸我的豬籠夠不夠寬敞,泡我的河水會不會太涼。
想來應該是不會的,看床邊這丫鬟穿的小裳,清清涼涼的,多好看,應該還是暖和的夏天罷。
剛想到這一層,床邊的丫鬟就往外伏低了身體,低低的說了句,
“夫人萬福。”
我費力扭過頭,睜開眼睛看着來人,其穿着天青色鑲雲邊的外紗,內里是一件荷葉蓮花的內衫,看着臉龐小巧婉約,眉眼分外柔和。
眼中似蘊着淚水,正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頭髮有些鬆散,看着應該是匆忙趕過來的,身後跟着四五個丫鬟。
她快步走到床邊,坐在了矮凳上,一把抓住了我放在被單上的手,可以感覺到手似乎在微微的顫抖,乍被抓住手,暖暖和和的還有些舒服。
“中中,,你怎麼能這麼傻!你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讓娘怎麼辦?你怎可以死相逼!那侯爺看着確實是良配,可…可你也不至於如此行事!”
說著眼淚便滴落下來,眼看着就要像小溪一樣連綿不絕。
好嘛!這一個個的見面就是流眼淚,話說的都不甚連貫,這叫我怎麼摸清情況!
我連忙將頭低下裝小鹿,不再打量婦人的外貌,順勢捏了捏她的手,
“我知道錯了。”
床邊人似乎一愣,隨即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
“娘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中中知道認錯,你也算是長大了點,可是你得記住,侯爺如何好,那是他的事,你如果不在乎你自己的身體,吃虧的始終是你自己,你這讓娘如何放心的下。”
看來這人原先應該是刁蠻任性的沒邊了,不然也不至於一句糊弄人的道歉就讓人家感動起來。
我作鵪鶉狀,又點了點頭,害怕床邊人再多說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讓我無從回答,我抬頭看着她道,
“我餓了,你能幫我看看廚房的粥做好了沒有嗎?”
她聞言,低頭又將臉上的眼淚擦了擦,抬頭吩咐身邊的丫鬟,
“青梅,去廚房看看粥做好了沒有,做好了就端來,順便拿一碟蜜餞來。”
“是,夫人。”說罷,那個叫青梅的丫鬟退了出去。
床邊人復又轉過頭來看着我,我頭皮一緊,連忙綻開一個自認為順從的笑容,她似乎被逗的一笑,伸過手拍了拍我的頭。
半晌,正當我快堅持不了的時候,名叫青梅的婢子雙手托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一碟清粥和一碗明黃色的果兒,因我之前對蔬果類的便不甚上心,對果脯類的了解更少些,不過依言能猜出這應該就是蜜餞了。
婦人將托盤接過,放在了床邊的矮几上,走到我身邊,將我扶着坐起靠在床頭邊,又用枕頭在我背後墊好,這才將粥拿在手裏,用勺子舀了一勺,在嘴邊輕輕吹涼后遞到了我嘴邊。
我臉一紅,從沒受到如此待遇的我一時有點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只能將頭偏過不敢看她。
她不知道我我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只道我是下不去嘴,便柔言勸道,
“中中,你現在剛醒,身體還弱,不能碰葷腥的,乖乖把粥喝了,等身體恢復些,娘給你做好吃的,你看可以嗎?”
我連忙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勺子中的粥喝掉,低着頭等着她繼續喂我。
她看我似乎妥協了,連忙將粥吹涼了,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喝。
半晌,落下肚的粥似乎化成了能量,身體的力氣似乎回來了星星點點。
我將後背調整了個比較着力的姿勢,從婦人手中接過了碗,自己一點點的喝了起來,她時不時的會撿個蜜餞塞到我的嘴裏。
她看我吃的開心,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爹方才已經去宮裏向皇上請求,給你和淮陽候賜婚了,我看他走的堅決,此事應該是有個九成的把握呢。”
我手一抖,連快見底的粥都灑出來一片,滴到了薄薄的被單上。
邊上站着的幾個丫鬟中立刻走出一人,乾淨利落的抱來一床嶄新的粉色被單,將弄髒的被單直接抽掉,新的被單下一瞬便蓋在了我的腿上。
手法之快,連被這個消息震驚的無以復加的我,都在內心深處叫了個好。
我顫抖着將未喝完的粥放回托盤上,抬頭看向床邊的婦人,
“...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似乎以為我是很開心,她眼角也帶了一絲笑意,彎着嘴角說到,
“那是自然,娘還能開你的玩笑嘛,不過你爹走的時候確是很不開心的樣子,你回來須得好好哄哄他,別看他平時不是很親近你的樣子,他可不比我少疼你一點。”
這才剛享受到天倫之樂的甜頭,下一秒就要打入地獄了??我要以這個身份和身體去成親??不如殺了我吧!
雖然可能這個什麼侯爺可能很帥,
但這根本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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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眼無神,身體緩緩縮了下去,將頭都悶在了被窩裏,期待着是不是夢還沒醒,等一會眼再睜開還是我那個小小的房間還有緊閉的窗帘。
床邊人似乎是覺得我開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用手隔着被輕輕地拍着我的背,
“中中,剛吃完還是起來靠一會罷,不然一會肚子難受,咱再開心也先養好身體,再說了這離成親還早着呢,納彩問名一樣沒做,急不得的。”
我縮在被窩裏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開心的是這當頭一棒可能還得很長時間才能落下,難過的是我似乎沒有解決的辦法,多說多做都有可能暴露我不再是我的真相,這當頭一棒看來終歸還是得落下來。
我依言又起了身,無言的坐着,床邊人摸了摸我的頭,
“中中真是長成大姑娘了,比你娘當年要好看了很多呢,脾氣也肖像,文文靜靜的。”
我只道她是慈母眼裏出乖兒,憑藉之前的隻言片語倒是不難看出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是多麼的任性妄為,連以死逼婚的事情都能幹出來,哪裏能與文靜沾得上邊。
“她與你肖像?!還文文靜靜?!這刁蠻的丫頭如若能比得上你半分,也不必讓我們如此操心了!”
------題外話------
我枯了,下午就碼好的兩千多字,結果息屏吃了會薯片,回來自動退回兩百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