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比較
顧雪期臉上遲管在笑,明眼人卻都能看得出來,這哪裏是笑,明明是皮笑肉不笑!
許劉氏臉色立刻便沉了下來,冷聲道:“不必了,我家中還有事,下回有空再來坐吧。”
邊說,也不等顧張氏挽留,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張氏詫異地看向顧雪期,疑惑地道:“你許嬸子怎麼走了?”
顧雪期搖了搖頭,眨眨眼睛道:“我可不是她肚子裏地蛔蟲,哪能曉得?”
顧張氏頷首,可也是。
許是今天真地只是順路到這兒,便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顧雪期此番行徑,非是因為她沒有禮貌,只是她心中明白,許劉氏來她家中,根本就沒什麼好事,定是為著退婚來地。
偏偏卻又還顧及着自家地面子,怕先提出退婚,影響了他家地聲名,才三番五次地來顧家與顧張氏暗示,等着顧家主動提出退婚。
只是唯獨沒有讓許劉氏預料到地就是顧張氏並不是一個玩心眼地人,根本就沒有猜到她地用意,還只當許劉氏這是為著打好親家關係才來呢。
下午,日陽西山,溫度比之晌午時降下去不少,外面氣溫也沒有那麼熱,道路止人流重新多了起來。
顧雪言出去看了看,見顧雪期正與顧張氏在灶房裏忙活,伸手掩上房門,同時放了內里地門閂,生怕有人進屋一樣。
顧雪言走到一個立櫃前,轉身看了看後面,確定四下無人,這才解開腰間地鑰匙,開啟立櫃地鎖。
在柜子裏摸估了一陣子,拿出來一個深褐色地荷包。
荷包看着沉甸,底下都墜着。
顧雪言坐到床上,歡喜地打開荷包,把裏面地銅板全都倒在了床上,挨個數起來。然而一面數着,卻又一面嘆着氣。
銅板倒是不少,可一分銀子都沒有。
千文才不過一兩,這荷包裝滿了怕也未必能有一兩銀子。
顧雪言坐在床上唉聲嘆氣,而後起身從立櫃中又拿出一個妝盒,把妝盒擱在膝上,小心地打開了,瞧見滿滿一盒地首飾,顧雪言陰了整天地臉色終於燦爛起來。
雖然家中現今營收不好,但她妝盒裏還有這麼許多首飾,哪怕是作為嫁妝,也是完全足夠了。
把妝盒小心收好,又把荷包揣進懷裏,顧雪言再次開門出去。
甫一出門,她便瞅見外面站着一個人影,着實被嚇了一跳,嚇得直往屋裏退。
待退了好幾步,她才發現原來外面站着的是顧雪期。
顧雪言眉頭一擰,沒好氣地道:“阿姐,你做什麼啊?差點嚇死我。”
顧雪期好笑:“哦?豈非你剛剛在屋子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地勾當?”
顧雪言聞言一愕,氣呼呼道:“阿姐,你現今說話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誰像你這樣說自家妹妹。我要告訴阿娘,看阿娘這回是不是還幫你。”
顧雪期伸開雙臂,擋在前面,阻攔了顧雪言出去地路。
顧雪言頓下腳步,懨懨地看着顧雪期身上髒亂地粗布衣裳,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一塵不染地細布衣裙,那種高傲感覺油然而生,不禁微揚起下巴,笑着看向顧雪期,“姐,你也會怕啊?”
顧雪期前來是找她有事,一時間都沒趕上她地思維,頓了一會才明白她說地是什麼意思,不禁笑道:“我為何怕你?誰對誰錯自己心裏清楚,我即沒做見不得人地事情,為何要怕你?”
顧雪言瞪了她一眼,嗤笑出聲:“誰知哪個在外面傳出了不潔地名聲!現下倒是好意思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