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內情
顧雪期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既然跟寧家有關,那我必然會去找寧家人討個說法!”她轉過身對付多財拱了拱手,感謝道:“付多財,這件事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和我講這些,我都不知道寧家人竟然暗暗使出如此卑鄙地手段!哼……當真是欺負人!我倒要去找寧家問問,這世上的事還有沒有道理了!”
付多財壓根沒有想到顧雪期竟然會感激他,他其實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不由漲紅了臉,擺了擺手,訥訥地道:“沒……沒事的,正好我知道,不然也沒法告訴你呢。”猶豫了下,他又問道:“你真相信我說的話?”
顧雪期認真地點頭道:“自然相信。”
看到顧雪期地神色認真,付多財激動地紅了眼眶,緊張地問:“為什麼呀?我是小偷,你怎麼願意相信我?”
顧雪期失笑,伸手摸了摸他腦袋,笑着說:“付多財,過去不代表以後,我知道你本性,做小偷也是被形勢所迫,若是有其他出路,我相信你不會再走上這樣的道路!若是你願意的話,你的將來一定會更好,你也會贏得大家的尊重和信任!”
付多財撅了撅嘴,似是對顧雪期地話有些不信。
顧雪期不勉強,有些事情不是說可以馬上就可以,需要通過現實去認知。
“好了,趕快走吧,先到醫館把你胳膊接好再說,別耽誤久了,再留下病根來。”顧雪期催促付多財和她一道去了醫館。
脫臼不算什麼大事,放到手法熟練地醫者面前,一會兒功夫就能矯正過來。
顧雪期見這時候醫館並不是太忙,便求了那個老大夫,讓他幫付多財掰順了胳膊,然後又買了兩貼藥膏,其中一張直接就給他貼上了,另外一張讓他揣在衣服里,帶回去。
也許是醫者今天心情好,矯正胳膊沒有收錢,單收了膏藥地成本費,正好顧雪期身上的錢夠。
顧雪期滿心歡喜把錢包里的錢倒在了桌子上,還不忘感激道:“大夫,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的好心,我阿弟這胳膊也不知要疼上多久。您老人家將來一定會有好報的。”
醫者被她馬屁一拍,心情十分舒暢,捋着雪白的山羊鬍,搖頭晃腦:“不妨,老夫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看你們姐弟二人甚好,這也很好。”
付多財抱着矯正好地胳膊,動了動,已經不疼了,也什麼不舒服的。
他想讓顧雪期別再買什麼藥膏,都是白費錢。但是顧雪期堅持,他也只好算了。只是沒有想到,顧雪期身上就那麼點錢,竟全都給他買了。
對於他這麼一個小偷,顧雪期都能誠心以待,付多財不免覺得汗顏。想到顧雪期之前說地那番話,便也有些上了心。
顧雪期能為他用掉身上所剩不多地銀兩,那必是不會騙他!一個人要是有意騙另一個人,又怎會為對方用掉所有地錢呢?
站在醫館門外,顧雪期看着時間也不早了,她該回去了,便對付多財道:“付多財,你住在哪裏啊?”
付多財朝城南指了指,道,“我住在櫻花街,那裏有一棟空房子一直都沒有人住,我們幾個小孩兒暫時住在那邊。”
顧雪期頷首,“那好歹也有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我要回家了,你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付多財擺了擺手,說,“不必,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趕快回家吧,以後離我遠點。我是個小偷,名譽不好,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叫小偷弟弟,外面地流言怕是要傳的更難聽了。”
顧雪期失笑,伸手揉了揉他腦袋,弄得他頭髮都變得凌亂,笑道:“你個小孩兒,別人如何說我,對我來說其實沒有什麼要緊。我是為了我自己活着,又不是為了別人活着。只要開心就好,又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不過也正如你先前所說,我們還有親人愛人,也得為他們考慮一下,所以回頭我得去寧家討個說法!”
付多財握拳,給顧雪期加油打氣道:“對!一定要討個說法!不然那幫人還當我們都是好欺負的!”
“那好吧,等我從寧家討了公道回來,再好好感謝你,這次就先這樣。還有……”顧雪期看了付多財地右手臂一眼,抱歉地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現在力氣大了一點,失手才會變成這樣。”
付多財爽快地用右手朝顧雪期揮了揮,笑着說:“沒事兒,你看都好了,一點影響都沒有。”
顧雪期一臉緊張地看着,唬道:“你這個小孩兒,小心一些,這右胳膊剛剛好,你也好歹讓它休息會兒,別把自己當鐵金剛了。”
付多財被她有趣地形容吸引了,追問道:“鐵金剛?那是什麼玩意啊?”
顧雪期掩嘴一笑,她總是有事沒事,就蹦出一些新詞來。
“鐵金剛嘛……”她朝付多財笑了笑,神秘的說,“其實意思也很簡單啦,你想想,若是用鐵打成了人偶,那豈不是怎麼打它都不會疼啊?”
付多財點頭,“鐵不是人,自然不會疼啊。”
顧雪期笑道:“對啊,所以說鐵人就是無敵咯,所以就叫金剛!”
付多財一副學到了的模樣,認真點頭,“原來如此,還蠻有意思。”
顧雪期抹汗,混過去了。
兩人告了別,醫館門外分開了。
雖然花了帶着的銀錢,不過顧雪期覺得挺值得,終於知道了流言流傳這麼久的內幕,也清楚了這件事地罪魁禍首是誰!她一定得去寧家要個說法!
回家以後,顧雪期又讓顧雪言陪着她去買了明天要用地豆子。顧雪言現在轉變了許多,只要是顧雪期要她做事情,她哪怕心裏一百個不願,也還是會做。
如此,顧雪期也不會強求更多,只需她做好本份的事情就好。
至於顧張氏,顧雪期與許家退親以後,顧張氏情緒就一直低落着,對顧雪期也沒有個好臉色,眼睛總是紅腫着。不僅顧雪言看不過去,連顧雪期心裏都覺得有些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