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韓暢再次出走
「不行!」
高老頭的話音剛落,沈晏卿果斷拒絕。
他說話的時候,還伸手將盼兒拉在了自己的身後。
盼兒一頭懵。
這……啥情況,沈晏卿這樣子,咋覺得像是別人要將自己擄走一樣。
沈晏卿一雙俊美的眸子瞪的溜圓,渾身緊繃,盼兒的手被他握的都生疼。
福寶阿噗阿噗的吐口水,嘲笑。
【大哥小心眼子,大哥真是小氣。】
蘇明月面露有些尷尬。
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垂死邊緣掙扎,以為自己活不過二十五歲。
可誰也想不到,他遇上了盼兒,是她伸手將他拽了出來,給了他一副好的身子,讓他鼓足勇氣繼續活下去。
他對盼兒那種心境是感激。
若說不喜歡,那也是騙自己而已。
可她已經成婚了,此時懷裏還抱着個娃兒,想必那就是盼兒同眼前這位男子所生的孩子吧。
蘇明月壓低了眸光的黯淡。
擺擺手道:「高先生,您不要為難盼兒姑娘了。」
恭敬的同沈晏卿鞠躬:「不好意思,是我們唐突了。」
面對盼兒的時候,卻是滿臉的柔情:「盼兒姑娘,帶着你們的孩子趕緊回去吧!」
我們的孩子?
福寶眨巴着眼睛瞅了瞅大嫂,又扭頭看了看蘇明月。
噗噗噗的又開始吐口水。
盼兒被福寶吐了一臉的口水,從懷裏取出帕子,嘖道:「福寶,你是想出牙了,最近這口水吐的真多。」
「盼兒姑娘,我們醫館內有花椒木磨牙棒,我給您家孩子拿一個……」
盼兒忙的擺擺手解釋道:「蘇公子,您誤會了,這個……這是我們家六妹妹,不是我和……的孩子!」
「啊?」蘇明月臉瞬間一紅:「你們還沒有孩子?」
沈晏卿冷哼:「遲早會有的。」
虎視眈眈的盯着蘇明月。
眸中閃着火光。
蘇明月忙擺手解釋道:「那個,沈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你最好打消了義妹的事。」向來冷言冷語的沈晏卿,這會兒變的話特別的多。
「不過沈某可以認你做義弟!」沈晏卿身姿超絕,筆挺的站着。
蘇明月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被邊上的高老頭伸手推了一把。
「公子,你還愣着幹啥,趕緊答應啊!」
「啊……」蘇明月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抱拳:「義兄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沈晏卿大手一揮:「不必客氣,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
說完,扭頭看了盼兒一眼,「媳婦兒,今日咱們出來的匆忙,也沒給義弟準備禮品,咱們回家準備好了,等下次來鎮子上帶給義弟!」
盼兒眉眼帶着笑:「嗯,好的。」
蘇明月是執意要留下兩個人吃飯的。
沈晏卿擺手拒絕,說還有其他的事要忙活。
兩個人離開了蘇氏醫館。
蘇明月站在門口,目送兩個人離開。
他的臉上帶着歲月靜好般的微笑。
*
天色還早,不着急回去。
想到兩個孩子第一次離開家。
盼兒這心裏總是牽挂的很。
路過一家書齋,兩個人進去,盼兒給兩個孩子買了一些宣紙,又買了毛筆硯台等,這學習要用的東西必須要有。
之前在家裏也忘記給孩子準備了。
又擔心孩子吃不飽,又買了幾包桂花糕,三寶喜歡吃甜的,又買了一些粘牙糖,送往四季書院。
書院已經關閉了大門,給了值班的學子說會帶給二寶和三寶。
圍牆很高,裏邊的情況,盼兒是一點兒都看不到。
沈晏卿伸手拉着盼兒的手,無奈的搖搖頭:「走吧,孩子們大了,遲早要自己長大的。」
說的是這個理,可這心裏的擔心,沈晏卿只有自己知道。
他孤身一人來到牛家村,家裏連個人氣都沒有,後來幾個弟弟的到來,這個家還像是個,有溫暖有笑聲,有一日三餐。
他的心也一點點的溫暖。
「等過些天,咱們來看二寶三寶,好不好,媳婦兒!」
這樣溫柔的話,盼兒差點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轉悠了大半天,福寶趴在大哥的懷裏呼呼呼的睡了起來。
睡着的小福寶,肥嘟嘟的小臉蛋,別說有多可愛了。
盼兒跟在沈晏卿的身後,一會兒捏捏福寶的小手,一會兒捏捏福寶的小腳,覺得好玩的很,自顧自的哈哈偷笑。
「我認蘇明月為義弟,盼兒你沒生氣吧!」
沈晏卿突然說道。
盼兒搖搖頭:「不會啊,你怎麼會這樣的問。」
「如今你做葯坊的生意,同蘇氏醫館打交道的次數多,我同他結為義弟,免了你的閑話!」
盼兒一愣,扭頭看着心思細膩的沈晏卿,臉上全都是笑容。
不說牛家村,就是在鎮子上,也會傳出閑話,說她顧盼兒是沾蘇明月的光,這說著說著,閑話就說轉了,意思就不一樣了。
她沒想過這些,卻不曾想,沈晏卿竟是想的這麼明白。
有了他跟蘇明月的這層關係,以後不會管別人說什麼閑話,她都不怕。
伸手緊緊的拉着沈晏卿的手。
「謝謝你。」
他的掌心暖暖的,在她說完這些話后,那手掌微微的有些僵硬,繼而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兩個人並排往前走着,歲月靜好般,如此的美好。
「蘇明月京城人士,家中嫡子,卻不受疼愛。」沈晏卿喃喃囈語。
「你認識他?」
是了。
沈晏卿也來自京城,他自然是認得了。
只不過看蘇明月的樣子,他卻不認識沈晏卿。
他的眸光深遠,眉頭緊鎖,似是想起了那件久遠久遠的往事。
嫡母病重,可中饋之權在姨娘的手裏,他慌張外出尋不到一個郎中,大雨瓢潑之夜,偶遇一女醫者,將嫡母給救下。
這份恩情,他沈晏卿記得,既然蘇家嫡子也被容不下,來了河東鎮,他沈晏卿會報了這份恩情。
張嫂買了一些米面,又買了一些紗帳,曹鶴買了幾把鋤頭,幾個人坐上了牛車,往回家趕。
上了牛車,福寶睡醒了。
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這裏有好大的蝴蝶啊,這裏還有小蜜蜂,哇,地里還有耕地的牛。
福寶高興的拍手連連大喊。
很快就到了家。
盼兒抱着福寶下了牛車,而沈晏卿則駕着牛車還給牛大爺。
盼兒人還沒走到院子門口。、
就聽到院子裏的哀嚎哭喊聲。
「你不願意就不願意啊,幹啥跑啊,嗚嗚……這下好了,我的名聲更加的壞了。」
是牛真香的哭喊聲。
盼兒慌張的推開院門,。
就看到牛真香蹲坐在椅子上,捂着臉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盼兒回來,這更是委屈了。
撒着大象粗的腿跑了過來。
「嗚嗚,盼兒我慘了。」哭着擦着眼淚:「我把韓公子給嚇跑了,這下我可完蛋了,以後別人提起我就是,那個死胖子纏着人家男人,把男人都給嚇跑了,我以後出門可咋見人啊。」
「怎麼回事?」
盼兒將福寶扔進了木製坐頗里。
打了把水,自己洗了手臉,又給牛真香扔了快帕子。
「給誰嚇跑了?香香,你別光哭啊!」
牛真香哭的抽搐:「嗚嗚,我今日來你家找韓暢說話,他……他跑了,你說不是我纏着他逼婚,他嚇跑了啊。」、
盼兒扭頭看了看四寶。
四寶撒着腿從屋子裏拿出一封信。
盼兒拆開,裏邊就一句話。
「勿念!」
盼兒撇撇嘴,這還真符合韓暢的性情。
因為被家裏逼婚,剃光了頭當和尚離家出走,怕是當初離開爹娘書信都沒留。
「香妹妹,他……他是走了,可不過不是因為你走的,是……他是……」
「是什麼啊,難道不是被我嚇跑的。」
盼兒幫牛真香擦了擦臉:「那個,他表兄嫌棄他吃的多,所以讓他出去歷練!」
「啊……嗚嗚,盼兒你是不是拐着彎說我吃的多啊。」牛真香捂着肚子:「我在作坊里幹活,吃飯的時候已經很收斂了,嗚嗚,你看看,我最近都餓瘦了。」
「那個……香香,你不要想那麼多,我不是說的你!」
香香捂着臉:「那我以後干更多的活,好不好盼兒。」
說完,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舉出頭頂。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