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落下帷幕
「好了,好了,遠哥說的對,今天是我們同學聚會開心的日子,就別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惹得大家都不高興了。」
秦思哲大概是習慣了做和事佬,連忙笑着勸和道。
「秦思哲,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讓老娘聽你的。」
張茜卻依然不依不饒,她斜着眼,故意挖苦道,
「什麼同學會,你們見過帶孩子來參加同學會的嗎?不就是聽說了溫晗鈺抱上了陸天昊的大腿,你們就可着勁兒的拍溫晗鈺的馬屁。哼,要我說,連婚都沒結,孩子都這麼大了,這能不能嫁入豪門,還兩說著呢。」
眾人尷尬的看了溫晗鈺一眼,都撇開了眼,低下了頭,誰也沒敢接話。
溫晗鈺看了過來,撇了一眼張茜手指頭上的婚戒,開口:
「我生不生小孩兒,要不要嫁入豪門,那都是我決定的。我想生就生,想嫁就嫁,倒是你,結婚這麼多年,是不是也就這麼個鑽戒拿得出手了?你想生小孩兒,還得生的出來才行!」
光看張茜那張怨婦臉,即使塗了再多的粉,也顯得憔悴不堪。更何況一個萬把塊的包,都要心疼半天,肯定是生活不順造成的。
張茜又氣又惱,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你說什麼!」
「別那麼大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呢。」
溫晗鈺不疾不徐的把溫安樂安置好,才繼續開口道,「只不過很可惜,你那個包啊,是個假的,襯得你那顆鑽石,也不太真了。」
「溫晗鈺,你放屁,我的包當然是真的,鑽石也是,這都是我老公給我買的。倒是你,陸天昊這麼有錢,都沒有給你買過什麼東西嗎?你也拿出來讓我們這些人開開眼啊!」
「你這話說的,都說人越是欠缺什麼,越是喜歡炫耀什麼。我什麼都不缺,你讓我挑一個給你開開眼,我還真挑不出來,畢竟就算我把那些東西放在你面前,你也是有眼無珠的不識貨。」
兩個人你來我往,火藥味越來越濃。
周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參與進去。
喬致遠皺了皺眉,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今天的同學聚會是他舉辦,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打的都是他喬致遠的臉。
「好了好了,張茜,溫晗鈺,咱們都是老同學了,別為彼此傷了和氣。這樣,一會兒吃完飯了,咱們再找個地方唱唱k,敘敘舊,大家說怎麼樣?」
趙江波接收到喬致遠的眼神,連忙站起來打着哈哈。
溫晗鈺眼神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時間看得那些男同學的眼睛都直了,一個一個的替溫晗鈺說好話。
張茜氣得半死:「溫晗鈺,你可真行,小時候是個小狐媚子,長大了變成大狐媚子了!」
「謝謝誇獎,我對我的容貌也挺自豪的。」
「你!」
張茜還要再說什麼,喬致遠狠狠摔了一下車鑰匙,眼神狠厲的看了過去。
鑰匙和桌面撞擊,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
張茜被嚇得縮了縮脖子,沒再開口。
秦思哲抓住了機會,打岔道:
「呀,遠哥,你混得可以啊,這鑰匙可是瑪莎拉蒂的,那車應該挺貴的吧?」
喬致遠臉色略微緩和,笑了笑:
「不值一提。」
周圍人羨慕的目光投了過來,趙江波更是與有榮焉的開口吹捧:
「那可不,咱們遠哥是誰啊,當年在學校就是遠近聞名的,現在更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闆了,瑪莎拉蒂而已,對遠哥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喬致遠故意看了一眼溫晗鈺,有意無意的開口:
「就是一家公司而已,要是咱們同學誰混得不好,過不下去了,就來找我。其他幫不了,給口飯吃肯定沒問題。」
周圍的同學都在吹捧什麼「遠哥大氣」「遠哥厲害」這種話,中間突然傳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噗嗤——」
眾人的眼神看了過去,正看到溫安樂和溫晗鈺倆人一起笑個不停。
大約是感受到了氣氛不太對,溫晗鈺連忙開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就是沒忍住,你們繼續。」
喬致遠的臉色也是一陣兒一陣兒的青紅交替,幾乎是咬着牙開口道:
「怎麼,晗鈺你有什麼想法,沒關係,隨便說說就行。」
「沒有,真沒有……」
「媽咪,剛剛我不是還跟你說了,咱們兩個人來的時候,都沒有在樓下的停車場裏看到瑪莎拉蒂。也不知道這個叔叔的車,是怎麼憑空消失的呢?又或者他手裏的,其實是十塊錢三個的打火機?」
喬致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周圍人看他的眼神也變了。
喬致遠哪受過這種對待,正要發火,就看溫晗鈺笑嘻嘻的說:
「哎,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喬致遠,你千萬別跟小孩兒一般見識,我相信你的車鑰匙肯定不是十塊錢三個那種的。」
喬致遠臉色稍霽,剛喝了口水,緩了下神,就聽女人繼續說道,
「這麼好的做工,至少得賣五塊錢一個。」
喬致遠一口水噴了出去,當場就想發飆:
「溫晗鈺,你耍我玩兒呢?」
溫晗鈺臉上也掛着冷笑:
「喬致遠,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兒什麼聊齋?還什麼同學聚會,我看聚會是假,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才是真的吧?
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哪個是當年和我沒有過過節的?又有哪個不是抱着炫耀和攀比的心態來的?
這會兒跟我說什麼耍你玩兒,我看你邀請我來這個同學聚會,就是不安好心。虧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喬致遠你長進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十年如一日的陰險又惡毒。」
溫晗鈺的眼睛劃過在座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是敢和她對視的。
喬致遠眼睛裏閃過毒怨,看向溫晗鈺的臉色越發冰冷。
溫晗鈺卻一點兒也不怵,看向喬致遠的眼睛裏似乎還帶着點兒笑。
她不疾不徐的拿出濕紙巾,先是把溫安樂的小手擦了擦,又抽了一張擦了擦自己的手,這才站起來說:
「好了,今天這場戲演到這裏,也該落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