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大風多的季節

第4節 大風多的季節

剛打開院門,前腳還沒踏入院門外面的地,撞見堂哥剛好來找我,他的出現像一下子從地底冒出來似的。

堂哥見到我開門想出去,臉上表情繃緊的,向院裏瞄一眼爺爺是否在院子裏,就繃著臉一句話沒說,趕緊把我往外拽着向外面走。這不,正想去他家的,這人自己送上門來了,還真省了我的腿力。可瞬間過後,就感覺不對勁了,堂哥胳膊挽着我的胳膊在走路時有很大的大力度,像生怕自家堂弟跑丟了一樣。看他走路時的臉上表情非常慌張,我這會兒有些吃呆不敢問,只管埋着頭驚疑着順着他走,因感覺到堂哥心裏百分之百的有個要緊事滿着爺爺不想讓老人家知道,只想講給我。

順着他的拽勁來到離家約有百米遠的大槐樹下,在這裏堂哥終於停下腳步說話:“李惠峰,大事不好了,今早咱村……里出……大事情了。”

堂哥說到關健時嘴裏大氣都接不上來,大口的上下喘着氣像個老病人,說話停下來后,又咳嗽了幾聲。

啥一看這着急情況,還有喘氣喘的接不上氣兒說話,我就急忙展開追問道:“阿峰哥,怎麼了,大白天的,村裡會有怎麼事,看緊張得像個啥,難道誰家的羊讓狼群全叼走了?”

“不是狼叼羊,村南頭的李四喜家死人了,李嬸子剛才八點多的時候給瘋了似的亂拍打鄰居家的大門,說丈夫李四喜死了。”堂哥說到這時,擦下腦門上的汗,表情的慌張像陰雲久不散去似的,看這樣子今天肯定嚇得不輕,應該不止死了人那麼簡單,不然也不會嚇得那麼狠,應該還有別的事,果然就接著說,“剛才和村民一塊去看四喜屍體時,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那屍體表情真嚇死人,臉皮扭曲着,眼睛睜得很大,死不冥目,好像生前看到怎麼不幹凈的東西,大夥一看就說,李四喜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我心裏瞬間冰涼起來,這段時間正準確進深山的,關節眼上不會這麼巧合吧,心裏猜想着難道大山裡那些邪乎東西找上門了,但又在沒有證據之前,絕對不能亂給別人說那邪乎玩意乾的事,必竟現在死的是人,可不能亂給誰扣帽子嫁接,更不能給別人講出自己的看法,於是趕忙又問,“警察來了沒?”

“一個小時之前就有人報警了,警察估計這會兒也該到了。”

“一個小時前才報的警?”那個時辰應該是八點多的,於是我繼續開問,“現在也不是務農季節,李嬸子一大早八點多難道不在家?”

“是阿,李嬸子和十歲的兒子昨天早上去了娘家,晚上在娘家過的夜,到今天九點多才從娘家自己趕回來,把兒子留在了娘家,誰知回到家進不去門,院門是反鎖的,使勁拍打院門裏面也沒人回應,沒辦法的李嬸子找鄰居小伙翻牆進院才把院門打開。待等李大嬸子進了院落里,發現堂屋東間的窗戶上玻璃全碎,堂屋門開着也沒反鎖,之後李大嬸發現李四喜的屍體在堂屋角落裏。”

“這真是個大事啊,那去看看去。走吧咱們一起去。”我回頭看看堂哥。

堂哥站在原地沒有動,搖搖頭,說:“還是你自己去吧,剛才剛俺看過那屍體,這會兒受不了那個場面,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李四喜的死迅了,估計這一會他家門口被看熱鬧的圍滿了。”

“那好吧,回家你好好休息會。”看着堂哥驚魂未散的臉,說完自己就往村南頭走去。

在路上在想了個事,四喜那個人現在五十歲不到,就是十幾年前和叔叔進山的那個去爺爺家的報信人,他的死,難道給山裡那邪乎東西找到門來有關。可是這也說不定,十幾年前的那天,跟叔叔一起進山的人不止李四喜一個人,村裡三十多戶人家一共去了七個年輕人,加上叔叔一共八人,如果真是邪乎玩意來了,那其他六個人為什麼沒有事。

我一邊低頭走着路,一邊想着,越想越亂,也摸不着這事兒的頭緒,腦門裏總感覺哪裏有些小蹊蹺。很快穿過兩條巷子,從剛才的大槐樹下到這裏估計約有二百米多遠的路程,在前面衚衕里又拐個彎后,就看到有人群,被人群擋住的就是李四喜家的院外大門,大門旁邊的二三十米遠的大樹下停了三輛警車,兩個金杯麵包車,大門外面拉起警戒線,不讓村民步入。

村民門在警戒線外圍議論紛紛,待我走近,村民議論李四喜的事大多都是生前為人怎樣,平時的為人多好多好,大多人都談論的四喜兩口子人挺好的,在村裡沒有得罪過誰,為什麼老天不平公這樣對待四喜。

不大會兒,村長從四喜家走出來,雙手在身後背着腰,半駝着肩,臉面表情死灰似的,嘴裏叼着已快熄火的小煙鍋兒。他見到門外頭站着的這麼多人,摘下嘴上的小煙炮來,大聲說:“大夥都回家去吧,四喜遺體要送到城裏讓法醫檢查。大夥都沒事了阿,都散了吧,往後退,四喜遺體要抬出來了。”

村長的話很有威武的,村民們很自覺退開一條通道,很快,裏面有穿白大卦的法醫用擔架子把屍休抬出來。後面跟了有七八個警察,人群里本來議論紛紛的熱鬧,一見到法醫出來,頓時啞雀無聲。

當四喜屍體經過我旁邊時,看到屍體的右手露在白布外面,指甲縫裏好像有東西,好像是髮絲,也好像是動物的毛,只因為法醫走得很快,一眨眼工夫就抬運到那輛金杯車上。法醫的快步伐沒有給我留太多的機會認真去看那屍體指甲。這時正好村長朝我走過來,用長輩的眼神使勁的看了我一眼,說:“在家盡量不要帶着年輕人胡亂走動,這幾天咱村裏的事有些比較古怪,你呀是個大學生,趁着這段時間有機會放假在家,也好好管管咱村裡那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

我忙上前遞支煙,忙說:“那是那是。”

然後村長點了煙就走了。

村民們待等警車離開后,都各自回家。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四喜家門口的,因為在剛才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院牆上有很大的翻牆痕迹。在來時堂哥就講過李嬸子找鄰居小伙翻過院牆進了院子裏,可是常人一看就知道牆上的痕迹根本不是人為造成的。比如打個比喻,人爬上兩米多高的院牆,最多在最上面把牆上面的石磚搞得小小鬆動,或者是掉下來幾塊小石磚。而我看到的痕迹,像被怎麼動物用利爪撓刮形成的,而且爪印子非常清楚可見,看樣子這應該是食肉動物爪子乾的。

“惠峰。怎麼還在這?大夥都走了,四喜剛去世,聽前輩們說這裏風氣兒不太乾淨,一個人怎麼在這發獃。”

有人叫我,知道是鯰魚來了。

我回過頭,面對着鯰魚苦苦笑了笑,沒有回答沒有作聲。

鯰魚:“走吧,灰仔和瓜皮把造弓的料都選好了,目前大傢伙都在灰仔老房子裏等你呢。”

鯰魚一說造弓箭的事,我那身上精力立馬上升十二倍,趕緊跟着鯰魚往灰仔老宅子趕。這些傢伙平日裏沒少吃我的喝我的,平時辦大屁些正事兒總是縮頭烏龜的,這次在弓箭上面也總算幫了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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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林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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