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曾涵水長袍前的圖案開始呈現白虎影像，這是一個好現象。兩人祝賀她變成主閣的人，她輕聲微笑，但有點焦慮，好像在等羅老頭他們最後的確認。過了幾天，宣陰帶曾涵水離開，說是羅老頭要見她。隨後的幾天，柯思德焦慮地等待曾涵水回來，做着各種猜測。

曾涵水終於回來了。兩人馬上走上前去，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確實變成為白水閣的修士。”兩人一陣歡呼。曾涵水看看柯思德，繼續猶豫地說道：

“但這件事確實與你有關。我的記憶被抹去，但沒有被完全抹除乾淨。魏相師和腹語大師施展法力，讓我的記憶恢復了一部分。”

“羅老頭他們結合我的記憶，回溯一個經過：有人用變成白水閣主閣修士的條件誘惑我，向我打聽你的修鍊情況，那四句話也是蠱惑我的一種幻術，讓我對水坎卦象充滿渴望。出事那天，我走出山洞，有一個蒙面黑衣人說他有一種丹藥，可以讓我快速變為白水閣主閣的修士。條件是我必須告訴你的蛻變情況，還問起黑白珠子的事。”

“記憶片段中，我確實猶豫很久，差點抵不住誘惑。對不起，柯順拐。”

柯思德搖搖頭，鼓勵曾涵水繼續說下去。

“我最終拒絕了。可能是怕我回來泄露他的行蹤，他就擊了我一掌。可能也因為宣陰無意的出現，那人就溜掉了。我的記憶是零碎的，無法完整描述當時的情景，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倆這些。”

“至於我屬性變成水坎象，應該是因禍得福。那一擊變相地促進我屬性的轉變，也算是對我受傷的一種補償。”曾涵水紅着臉道，但也掩飾不住高興的心情。

“那‘可惜啥’是啥意思呢？”莫笑睢說。

曾涵水不好意思笑了笑，臉泛起紅潤，囁嚅道：“羅老頭他們推斷說，可能是‘柯思德’三個字，但也不確定。”

柯思德心裏一暖，也一陣后怕。魔靈的人終於開始關注他，他一直擔心的危險也隨之而來。看來他們還是警覺性不夠，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迫近，這次太僥倖了。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祝賀你。”莫笑睢笑道。

“那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小鈴鐺所唱的歌詞，因為柯順拐也夢到過。”莫笑睢仍然沉迷在自己推算成功的喜悅中。柯思德沒有理他，仍向曾涵水問東問西。

柯思德認為曾涵水這次出事，應該引起他們的警惕。他們最好不要單獨行動，外出必須是兩人以上，以策萬全。

直到小鈴鐺和小繩子進來，纏着柯思德，讓他陪她去後山玩耍，三人才分散自行修鍊。

小鈴鐺讓柯思德去摘樹上的各種野果子。柯思德在鄉下生活，爬樹戲水是他的強項，半年的修鍊他的身體更加靈活敏捷。他爬上一棵棵大樹，摘下一顆顆各色各樣的果子，惹得小鈴鐺在樹下歡快地拍手，銀鈴般的笑聲穿過竹林。

***

似乎曾涵水的喜訊和小鈴鐺的歡笑聲並沒有完全驅散柯思德心中的陰霾。晚上休息后，他做了一個噩夢。

一隻烏龜馱着一條蛇圍着竹竿在旋轉。空中飄動着水卦象，魔靈在四周飄蕩，但看不清魔靈的臉，一群垂髫頭小孩在地面玩耍，唱着那首順口溜。

突然，魔靈張開巨嘴，向小孩吞噬而來。小孩尖叫着四散而去……

柯思德猛地坐起，睜眼看到小鈴鐺皺眉看着自己。他揉揉眼睛，發現自己全身是汗水。

“是該好好參悟這順口溜，看它裏面一定隱含着什麼。”他心想。

“順拐哥哥，你去沖個涼，你滿身是汗。”小鈴鐺搖搖手腕中的黑白鈴鐺。清脆的鈴鐺聲讓他更加清醒。他拿起浴巾起身出竹樓，小鈴鐺站在沖涼間外等着他。

“你咋不去睡覺？”柯思德伸出頭來。

“我其實是不用睡覺的，從小就這樣。”

“那你等着我。”

初冬的泉水有點寒意，柯思德匆忙洗完澡。他和小鈴鐺走在竹林間的小徑上，寒風襲來，他不禁打個哆嗦，縮縮脖子，但人卻神清氣爽。

他又想起那順口溜，問小鈴鐺：“你那天唱的歌，知道什麼意思嗎？”

“兒歌。我小時候就會唱，一個美麗的大姐姐教我的。她說，有一天我會遇到一個小哥哥，要將這首歌唱給他聽。姐姐離開時，送給我這串鈴鐺。”

“我確認你就是那位哥哥，所以我那天就唱了這首歌。你是不是在夢中經常夢見？”

柯思德點點頭。

“那你一定是大姐姐口中的那個哥哥。”小鈴鐺高興地說。

“姐姐還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哥哥需要我的保護。”

“哈哈，那你以後好好保護我。”

“好勒！還有小繩子。”小鈴鐺非常高興，牽着柯思德的手。

他握着小鈴鐺小巧而冰涼的手，微笑着用手捏捏她通紅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