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種蛻變（1）

柯思德自進入結界以來，調息、煉體、五行、藥學等方面了解不少，但中蛇毒、黑白珠子出現、蝌蚪圖密室冒險、魔靈驚擾，攪得他無法靜下心來修鍊，進度不好不壞，到現在不倫不類，功不成名不就，像個大雜燴似的。

柯思德啟動得過且過的模式，讓魔靈見鬼去吧。他也不去地下室，躲在睡房靜心盤坐，心無旁騖，專心修鍊。

調息生津，打通任督二脈，融合五行要義，疏通全身氣息，與天地相接，陰陽調和。同時心中專註默想煉體的姿態，冥想前幾日剛學到的藥理，結合太極和五行，擴展自我修鍊的力度和強度。除此，不思其他，寧靜致遠，靜謐潛修。

外圍化圓，內為五星，左身儲木，右身田土，頭頂火，左膝生水，右膝生金。內藏陰陽，外應五季，木入肝，心注火，脾應土，肺生金，腎澤水。

打坐久了乏了，就長身而起，騰挪南北，舒展四肢，模形仿意，注重頭背腰膝骨等五府錘鍊。強記八位與五行，不斷自我測試，以防止順拐，造成動作走形，笨拙僵硬。

晨鐘起，暮鼓歇。除就餐、休息、沐浴、上課外，一事不應，二心不用，三不理人。時間流逝，光陰似箭，轉眼三十天過去。柯思德起身沐浴焚香，齋戒三日，獨自出行遊覽，定心內視己身。

在齋戒三日後，他再次盤腿而坐，靜定冥想，調理氣息。他深吸氣，引地氣入身，一股綠、青、白三色扭轉的氣息，直入督脈，直達頭頂，融合天之靈氣順舌尖而下，經丹田，過會陰直入地下和腳心。氣流變得強大而有力，可以時快時慢，自我隨意控制。

黑白珠子變得更加玲瓏剔透，兩個半朵蓮花合二為一，拼成一朵潔白的蓮花。蓮花緩緩上移，不再托着珠子，但珠子仍然平穩自轉，不見不穩異常。蓮花移到紫宮穴，接應、過濾、強化氣流，不時閃出金光。

柯思德試着將氣流引入左手右臂，剛開始還有點彆扭，但他不信邪，強行將氣流傳入左手食指和中指，試圖將氣流外放。不久，食指和中指緩緩冒出二股弱弱的綠青白三色的氣流，在指頭前搖曳徘徊，極其詭異。

柯思德抽出竹劍，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流出的氣息輕撫劍身。拂過之處，劍身表面也呈現綠青白三色。果然，竹劍有靈，能吸收他的氣息，變得強大。竹劍吸收氣息后，不但沒有減弱他體內的氣流，還引導氣息加速外放。現在，他的氣息可以延伸到體外一米開外。

柯思德一陣狂喜，長嘯一聲，震得小繩子一陣顫動，振振翅膀抓緊竹竿保持平衡。他左手射出兩道光線，穿過竹竿牆壁，竹竿上出現兩個空洞，窗外的陽光直接透孔而入。他難以置信地起身觸摸孔洞，洞口周邊沒有燒焦的痕迹。他將伸出窗外，也沒有見到竹子的碎片，難道融化呢？他思忖着。

他走到門外，撿起幾塊小石子，回到房間將孔洞堵住。他回身走到水晶磨成的鏡子前，看着自己的手指，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他抬頭凝視自己，發現自己的頭髮半邊白半邊黑，眉毛也是左眉毛白，右眉毛黑。鼻子以上的皮膚也是半白半黑，像個陰陽臉。

這一變化讓他更加驚駭。變化這麼快？難道是開始蛻變了？他心想。

他發現脖子有點癢，便扯扯長袍的領口，發現脖子上竟然有一塊小小的鱗片滋生。他用手摳了摳，鱗片沒掉。會不會既脫毛也脫皮？他用手使勁地揉搓臉部，一塊塊皮脫落，白眉毛也掉落不少，揪揪頭髮，大把白頭髮脫落，黑頭髮沒有脫落。他定神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好像脫毛一半的雞，似個怪物。

他衝到沖涼間，拚命地用泉水沖洗着自己。曾涵水見到我會是啥表情？他不禁想到這個問題。

他讓小繩子通知莫笑睢過來，幫他出主意怎麼遮掩。莫笑睢進入他睡房，愣在門口好久，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柯思德目前半白半黑，半邊幾乎禿頂，像極一個陰陽人。他讓莫笑睢出主意，這樣太難看了。

莫笑睢覺得這樣很正常，蛻變的人都這樣。猛地會過意來，他奇怪地問道：

“你怎麼會脫毛呢？你們地玄閣修士不是只會變白嗎？”

他扯了扯柯思德的領口，驚道：“你脖子上為何有一塊龍鱗片？奇怪，奇怪！三種蛻變很少見，據說結界有史以來，不超過十人。”

莫笑睢幫他將整個頭髮和兩邊的眉毛全部剃去，從自家的行李里拿出一頂帽子，讓柯思德戴上。

“像個白癜風病人。”他對着鏡子中的自己說。

莫笑睢強行將柯思德拽進地下室。柯思德戴着帽子，帽檐壓得低低的。

“你是咋回事？三種蛻變？”曾涵水驚異地問他。

“不要太擔心，他已讓小繩子送信給羅老頭。羅老頭見識多廣，會給出中肯的意見。”莫笑睢隨後譏笑道：“你看他，像不像一個黃白鴨蛋？”

曾涵水‘撲哧’笑出聲來。柯思德無奈地問道：“這樣要持續多久？”

“一般三十天。但你的情況特殊，要問羅老頭。”莫笑睢止住笑：“最好想法遮掩一下，以免外人知道你的三種蛻變。”